第五章 海贼阴谋(2/2)
郑石如皱眉道:前辈该比晚辈更清楚席应的性格他是绝不会把行综透露予任何人知道的。
徐子陵胸有成竹的笑道:边不负怕是唯一的例外吧?
从岳山的遗卷他晓得席应曾有一段时间与边不负往来甚密一起在青楼花丛中胡天胡帝狼狈为奸故有此言。
郑石如一呆道:这个我不太清楚前辈可知我乃郑汉堂的儿子。
徐子陵心叫糟糕岳山总不能把所有曾和他接触过的人尽书於卷内可是听郑石如的口气他过世的老爹显然和真岳山有些瓜葛只好硬著头皮道:汉堂仍在生吗?
郑石如黯然道:家父在十年前去世前辈当然明白他老人家为何难得善终。
徐子陵记起香玉山父亲香贵的遭遇只因无意从阴癸派某一长老的酒后闲聊中晓得些许阴癸派的事就差点给害死心中一动道:汉堂定是想退出啦!对吗?
郑石如颓然道:正是如此否则爹怎会死得那么不明不白!不瞒前辈说现在小侄只是虚与委蛇静候时机。这番心底的想法小侄尚是趟向人透露皆因前辈当年曾帮过爹的大忙小侄实不忍眼看前辈中计饮恨成都望岳老体谅!
徐子陵虽终於试探出郑石如真正身份却是心中叫苦若郑石如坚持不为他传话他难道四处大叫大嚷岳山来了又或在墙头街角写下这四字真言?寇仲藉野草树木的掩护从靠海的一面潜往烈焰冲天的俚僚村庄去。
海边泊有三艘两桅船照估计这批由林士宏手下扮成的海贼以每艘船载百人计人数该在三百至四百之间。
寇仲虽相当有自信却非是不自量力的人如若正面交锋加上对方必有高手带领逃命或没有问题但绝对不能讨得甚么大便宜。只有采取以暗算明且打且逃的方式始是上策所以行动非常小心。
林士宏这一招显然是嫁祸东吴一石二鸟之计。既可抢掠南粤沿海民族的粮食牛羊马匹等战略品又可破坏沈法兴和附近俚僚各族的关系说不定还可惹得宋阀和沈法兴正面冲突因为海沙帮为沈法兴爪牙之事已是天下皆知。
大祸临头的俚村比寇仲睡了一大觉那条村子要大土一倍此时全村数百所房子大部份变成灰烬仍在焚烧的是村子周密的山林火势猎猎作响。
寇仲完全没法了解行凶者的心态怎能眼睁睁做出这类令人指的罪行。
当地进入村庄的范围立感情况有异在一所仍算完整的士屋后探头外望只见村心空地处正有两批各为数达百多二百的武装大汉在互相对峙。
一边是林土宏假扮海贼的黑衣劲装大汉领头者正是在刺杀青蛟任少名时有一面之缘林土宏的国师崔纪秀他身后高高矮矮站著十多个一看便知是高手的人物其他手下则扇形散在僚村的北端位置。
地上遍布俚僚村人被害者的尸体情况令人惨不忍睹。崔纪秀等必是来得非常突然致使可怜的无辜村民来不及避祸。
另一方人数较少只在百许间穿的都是俚僚色彩鲜艳的武服最惹人注目是带头的竟是位窈窕纤细秀垂肩的美丽僚女披在身上的赫然是虎皮使她在柔弱中透出凛凛英气。
俚僚武士人人露出悲愤神色大战一触即。
寇仲顿然轻松起来暗忖崔纪秀这叫上得山多终遇虎被俚僚测到行综赶来作出反击。
同时心中奇怪。
崔纪秀说什么的也是林士宏的国师怎会这么纡尊降贵的来扮**掳掠的小海贼?长笑传来只听崔纪秀笑罢从容道:竟是『虎衣红粉』欧阳倩大小姐芳驾光临区区幸何如之。
寇仲心想欧阳倩这名字为何如此耳熟旋即记起她是不知陈长林还是卜天志提过的三大俚帅之一其他两人分别是王仲宣和陈智怫。想不到会在这里凑巧碰上对方又长得这么标致。
欧阳倩显是刚抵此地目光缓缓巡视生灵涂炭的灾场秀目射出悲愤的神色一字一字的缓缓道:给我报上名来?
字正腔圆丝毫没有像先前俚僚少女的士音。
寇仲回刀入鞘大笑声中离开躲藏处往人堆走去代崔纪秀答道:本人崔纪秀在林土宏座下居国师要职今趟到这里杀人放火除因天生凶残成性外更为要嫁祸沈法兴。
哈!崔兄!小弟这番代答有说错吗?
全场数百对眼睛全集中到他身上去崔纪秀见是寇仲脸上立时血色尽退眼露惊惶。
徐子陵心念电转忙扮作胸有成竹的样子道:席应的手段怎瞒得过老夫自听到席应这狗贼的消息老夫知道别有内情贤侄不用为老夫担忧究竟贤侄是否晓得席应落脚的地点?
郑石如关心的道:岳老万勿等闲视之。他们要对付的不单是宋缺还有你老人家。如非祝玉妍不愿亲自下手杀死女儿的亲爹那天岳老怎能这么容易脱身。事后他们曾搜遍洛阳只是找不著岳老吧!
徐子陵心想岳山根本不存在当然没法子找到。
双目厉芒电闪沉声道:当日初遇时贤侄的说话隐有招揽之意究竟是甚么意思?经过多年来遇尽各色各样骗人的技俩他已学乖。
郑石如低声道:岳老出现得太突然宜至祝玉妍证实岳老的身份小侄才肯相信但已找不到岳老。
徐子陵漫不经意道:阴癸派一向不许外人参与他们的秘密为何你能知道这么多事?
郑石如叹道:换了我是岳老也会有同样的疑惑。问题是我虽非阴癸派弟子却非是外人十年来我一直对家父的横死丝毫不露怀疑又故意装出迷恋祝玉妍的徒弟白清儿的样子兼之他们要借助小侄在政治经济的才能为他们管治襄阳这重要的城寨所以能得祝玉妍重用。
徐子陵终於开始相信郑石如沉吟道:贤侄今次到成都所为何事?
郑石如苦笑道;此事一言难尽简单的说就是我终於找到心头爱又因父仇无望得报故生出退隐江湖之心恰巧遇上席应的事。岳老最好立即远避他方将来再设法找席应算账。我会如实把岳老现身此处的事报上去说的当然是另一番话。
徐子陵摇头道:贤侄放心老夫若没有把握绝不会涉险来此贤侄甚么都不用理只须告诉他们今晚三更时份我会在大石寺等待席应便成。
郑石如大吃一惊道:岳老万不可如此阴癸派四大元老高手刻下全在成都尚有祝玉妍的得意弟子棺棺岳老绝难讨好。
徐子陵大感头痛郑石如的话无论对徐子陵或岳山都是忠告只恨他无论要冒多大的险都要把席应从隐藏处诱出来顶多到时在暗处监视看看可否远吊著席应先找出他藏身的处所再想办法对符。
探手抓著郑石如肩头凑近他加强语气道:老夫自有分寸贤侄你至紧要把老夫的话如实告诉边不负否则必将误事。
郑石如目光掠过他的手掌剧震道:岳老果然练成换日**难怪如此有自信。
徐子陵循他目光瞧去亦吓得心中一震他一向哲白修长的手像脱胎换骨剔筋洗髓般变得晶莹通透明润似玉正挥散著某种乎尘俗的光泽。
郑石如低声道:但岳老必须小心据说席应集西域诸家大成创出名为紫气天罗
的霸道魔功祝玉妍试招后亦要赞不绝口推许为石之轩不死印外魔门最精采的自创功法。
徐子陵大力一拍他肩头道:快去依计行事千万勿要误事。
郑石如欲语还休见他神情坚决劝说无从无奈轻叹后才举步维艰的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