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草原之盟(1/2)
定神看清始知虚惊一场。
这该是一队从西方来出使的某国队伍由百多个披挂垂至齐膝锁子甲裤子塞在高筒靴子中圆领上衣只遮一截手臂的骑土负责护送。令人注目的是战士都戴顶部呈鸡冠状的头盔有护檐垂至耳际护颈背既是头盔更是沙漠区民族流行防风沙的风帽。
队中有十多头骆驼货物就绑扎在双峰所装设的木架上除此外还有五辆骡车每辆车由四头骡子拖拉不缓不急地在他们之前经过朝东北方推进。
他们观察马队对方亦打量他们。
寇仲低声道:不知是西方那一国的人?穿得这么古怪。
暂失跋锋寒这最佳向导的指点他们是无从猜估。
徐子陵道:骆驼是沙漠的畜牲他们的帽子又有防晒防沙的作用应是来自沙漠区的人。
一声叱喝整队停下来横亘前方达半里之长。
领头的一个年轻骑士笔直朝他们策骑驰至。那匹马儿头细颈粗非常精壮。
骑士身型强悍壮实肤色黝黑面容忠厚朴实但一对眼非常精灵该是智勇兼备之辈腰挂马刀背负长弓威风凛凛。
两人直觉感到对方没有恶意因对方只是孤身来会更因对方举起右掌似是向他们打招呼问好忙学对方般举掌回礼。
待驰至三人前方骑士竟以汉语道:汉人兄弟你们要到哪里去是否有人受伤?
目光落在平躺草地上的跋锋寒处。
两人哪想得到对方懂得汉语大感愕然。且是次在塞外被人唤作兄弟更有受宠若惊之感。
寇仲答道:他确是身受重伤须卧地休息。老兄你们是哪里来的?
年轻骑士飞身上马走到两人身前俯审视跋锋寒沉声道:是否被突厥人打伤的呢?他该是突厥人吗?他应是内脏受伤。
徐子陵讶道:他是我们的突厥兄弟老兄你怎晓得他是被突厥人打伤的?
年轻骑士道:我叫越克蓬是吐鲁番车师国王座下护驾将军昨晚有一群突厥人到我们营地查询两个汉人的行踪该是你们吧?
两人你眼望我眼始知昨晚赵德言等追兵误追的对象是这来自车师国的使节团。
越克蓬露出一个得意洋洋的笑容道:我回答他们好象听到有蹄声朝西去了他们便朝那方追去哈!
寇仲喜道:多谢帮忙。
越克蓬冷哼道:突厥人满手血腥横行霸道不骗他们骗谁。
徐子陵忍不住问道:将军为何能说一口这么漂亮的汉语?
越克蓬欣然道:在你们汉明帝统治中原的时期贵朝大将班领兵前来驱走欺压我们的匈奴成立西域都护府;后来汉朝覆亡屯驻的汉军归化我国娶妻生子我本身也有汉人血统故对中土文化非常倾慕自少学习汉语。
两人心忖难怪他会称他们为汉人兄弟际此跋锋寒受伤前路茫茫的当儿遇上有汉人血统的人份外有他乡遇故知的惊喜。
越克蓬友善的道:小弟今趟是奉王命送贺礼到东北的龙泉去你们若走那方向大可和我们一道上路你们的突厥兄弟可在骡车内养伤。
寇仲大喜旋又摇头道:我们开罪突厥人若跟你们走在一道会连累你们。将军的好意心领啦!
越克蓬竖起拇指赞道:很多人都说汉人无义狡猾我看你们却是好汉子。不用担心突厥人早认定你们不在我们队中只要三位肯屈就躲在蓬车之内包保他们不会生疑。来吧!若给他们的猎鹰现你们将是大祸临头的时刻。
在密封的骡车内两人舒适的挨在布帛一类的货物上护着平躺中间的跋锋寒三匹马儿紧随骡车之后。
寇仲叹道:过去的一天一夜肯定是我们一生中最惶惑失落的时间现在终于过去了。
徐子陵淡淡道:不要说得这么早老跋一天未复原我们仍不会有好日子过。唉!
我次后悔接过美艳夫人的五采石更怕牵累见义勇为的越克蓬兄弟。
寇仲苦笑道:现在只有见一步行一步总好过被毕玄干掉我们。
另一名懂汉语的车师战士越克蓬的副将客专在车旁说道:小心点!突厥人来哩!
寇仲的手摸上放在身旁的井中月两颗心提至咽喉。
若给现他们只好尽力反击既不能舍下跋锋寒更不能任对方杀戳义助他们的车师战士。
蹄声轰鸣迅迫近。
墩欲谷的声音以突厥话喝道:有否碰上那两个汉人?
越克蓬答道:我们再没有遇上任何人。
蹄声远去。
两人松弛下来暗叫侥幸。
到黄昏扎营休息追兵没再出现。
安顿好仍酣睡不醒的跋锋寒两人加入越克蓬一众的野外晚宴团团围着篝火在大草原清寒的晚风中喝互相传递的葡萄美酒寇仲大喝两口后动容道:这是我喝过最清醇美味的酒。
架在篝火上铁窝内的羊肉汤香气传遍营地。
众战士好客热情把食物以大陶碗盛送到两人手上。
越克蓬道:尚未请教两位高姓大名。
寇仲不愿骗他坦然道:我叫寇仲他是徐子陵。
越克蓬显是从未听过他们的名字欣然道:原来是寇兄和徐兄两个都是好名字。
寇仲好奇问道:若我想称将军为兄越克蓬三字该以何字为姓?
越克蓬答道:我的全名是越克蓬他古鲁那鲁那是族名他古是祖姓越克蓬是小弟的名字。
寇仲哈哈笑道:那我称将军为蓬兄如何?是否会冒犯呢?
越克蓬笑道:蓬兄叫来很好听啊!
徐子陵道:今趟全仗蓬兄仗义帮忙让我们避过劫难我两兄弟永志不忘。明早我们会自行上路希望将来仍有见面的日子。
越克蓬愕然道:你们的突厥兄弟仍昏迷不醒为何不待他醒后再作打算?
寇仲明白徐子陵不想牵累越克蓬道:蓬兄放主我们自己会想办法。
越克蓬面色一沉不悦道:两位是否不把我当作朋友?
徐子陵忙道:蓬兄勿要误会你永远是我们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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