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观音(下)——————(1/2)
“晚上有展览,一会儿回家换衣服。”
他说话的功夫,手总在毯子的边缘移动,虽然回家的话听起来很亲切,可她不敢掉以轻心,就在抬头要询问的空档,那只手已经娴熟的拨开她护身的东西,带着外卖杯上暖暖的温度,罩笼在她身上。
他看她的眼神又变了味道,舒心里一沉,窒住气,本已经到嘴边要回家的话又说不出来了,眼里冷下去。她想过配合他,也明白他眼神里的意思,可她就是配合不来,心有余力不足。
他的**太强烈,她的则很淡。这次吵架和分手,就是为了这个。
她并不是讨厌肌肤相触,也不是讨厌他,只是对**她没有太强的感觉,从没太想望过。因为他欺近,她眉线里那条浅浅的疤痕又露出来,子律注意到了。
那条疤像一条很细的白线,不仔细看不出来,是几年前被倒塌的工作架边缘滑伤的,当时流了满脸的血,他以为她眼睛会瞎掉,立时抓狂。把两个工人硬扯到地上动手就打。她捂着眉爬起来制止,血沾了他一身,不是着急替她处理伤口,他可能不会轻易罢休,打死人的架式都拿出来了。结果还好,只缝了两针,留了很细的伤疤,眉笔轻易就可以掩盖上。可他们还是为此吵了架,为他的一触即,为她的忍气吞声。
总之他们不一样的地方太多,就像高磊韩豫说的,南极和北极,冰水与火焰,总是不协调的东西非要到一起,经历了不断的打磨,依然是截然不同的两极。
这条疤总是在她皱眉的时候最明显,她的不愿意都写在里面。垂着头,看不出她其他表情,手却在毯子里抓住他的手腕,唇角不甘的撇了一下。
她又拒绝他!
俯视的角度,子律把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她已经拒绝过他太多次了,每次的表达也都差不多,他为了表示尊重依了她,那之后就是变本加厉的忍耐再忍耐。
他不是不能克制,是实在克制不住了。
昨晚闹一场分手之后,他也想不出别的方式让自己平息下来,只能回头找她。
注意到她嘴角平时微微翘着的痕迹抹平了,他的手缩了缩,可碰到她的肌肤,那么柔软的触感,他忍不住喉结滑动,手又放了回去。
舒把头垂得更低了,眉线里那条线他也看不到,只感觉她的手在微微颤,整个人也在微微抖着,看起来可怜兮兮的。垂下来的丝挡住了眼睛,他抬高她尖尖的下巴,看到游移在幽黑瞳仁里的冷漠畏惧。
有时候她冷漠,是因为怕他,尤其他用强的时候。盯着她的脸,怎么看都觉得脸色很差,精神萎靡不振,他升起的**再怎么强烈也舍不得为难,又生生压了下去。
僵持了一会儿,他的手从毯子里彻底退开,舒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扯高毯子抱牢,蜷缩起腿,拿过咖啡杯喝了一大口。
这样的境地怕不说话更尴尬,她轻轻咳了咳:“晚上……什么展览?”
子律的手似有若无的在毯子边缘划了划,叹口气,替她掠了掠耳边的头,让自己转移下注意力,
“听高磊说是巡展的开幕,可能是些新人的东西,圆庭做了画廊之后想弄些定期的新作放进去,骆驼书店里摆不下那么多画框和雕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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