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别墅杀人事件(1)(2/2)
Takeachance,哪怕是危险的赌注。
Deadoralive!
不知哪一天愿望才能实现,
Justtrustwhatyoubelieveintogo!
一曲《TimetoCome》唱罢,台下满是热烈的掌声。朱灵灵谢幕三次,才回到后台。坐在椅子上,她长出一口气。她最近总有点心神不宁,在家练习时偶尔会出些差错,所幸今天真正登台时没有失误,不然又会成了可供那些唯恐天下不乱的娱记们炒作的新鲜材料。
朱灵灵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她还在为那件事烦恼,她的烦恼只有她自己知道。
身为大明星、时时刻刻被fans和媒体关注的朱灵灵,身高体重、兴趣爱好都被整理成数据,在刊物、网站上公布。不过,她其实还另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她小时候拥有超乎常人的敏锐感觉,经常能看到常人所看不到的景象,听到常人所听不到的声音,觉察到那不属于人类世界的妖异气息,体验到来自人类终将归去的彼岸的阵阵冷意。那时候,才六七岁的她,曾试着和那些潜藏在黑暗中的东西交流,不过它们似乎都很胆小,见到她都尽可能远远避开,偶尔有胆大的,也只留下含混不清的只言片语。“火……你的身上在着火……”这就是朱灵灵唯一听懂的奇怪语句。不过,随着年龄的增长,她逐渐看不到那些东西了。起初她还为自己失去那种多余的能力而感到庆幸,直到后来,她才知道,她想错了、完全错了……
不久前,一部名为《深山魅影》的恐怖电影选中了朱灵灵做女主角。由于小时候见过真正的诡异景象,朱灵灵并不喜欢这种题材,甚至可以说有些抵触;但执导该片的谢安导演颇有名气,而且片酬不菲,加之还有一大群人登门来做说客,最后连父母都跑来动员她,她终于同意了。
自从点头签约起,她就有不祥的预感,总莫名其妙地感到不安。但一切似乎是冥冥中注定,由不得她选择。她就像被无形的潮流簇拥着,身不由己地,按照预先设定好的路线,涌向那个企图吞噬一切的黑色漩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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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山魅影》的剧情并不复杂:暑假里,一支学生探险队来到人迹罕至的山里探险,在一次大雾后迷路了。他们误打误撞,来到一座荒废的山中别墅,因天色已晚,就住了下来。半夜,各种怪声和诡异的景象纷至沓来,一共七人的探险队中,陆续有人离奇死亡。剩下的人开始还互相猜忌,经过血的教训,最后终于明白,只有团结和勇气才能战胜别墅中的恶灵。整部片子其实并没有太大悬念,投资方宁肯在大牌演员身上花下大把钞票,才不愿意多花心思编剧,除了一张张青春偶像面孔是卖点,剩下的全靠场景的安排、镜头的运用,还有电脑特技出彩。不过这种片子虽然没什么艺术价值,也经不起仔细推敲,但票房肯定不错,谁叫世俗的人就喜欢世俗的东西呢?
在炒作完开机仪式后,剧组一行便奔赴某著名自然风景区拍外景。那时候,朱灵灵他们这些久居城市的孩子,和剧中刚进山的探险队一样,对山中的一切都感到新鲜和好奇。没想到拍到下午两点钟左右,山中突然下起了大雨。由于相信一连几天都是晴天、没做任何准备的谢导演,嘟囔了句“天气预报、胡说八道”,只得下令打道回府。
冒着不期而止的大雨跑回车子,众人已经被淋成落汤鸡,几位年纪跟朱灵灵差不多的女孩子更是蜷缩在车座上,瑟瑟发抖。出于安全上的考虑,剧组本想等雨停再下山,可时间已经不早,雨依旧没有要停的样子。在反复权衡后,司机终于向导演请示,要求冒雨下山。谢导演琢磨了一阵,也点头同意了。
剧组的三辆车在泥泞的山路上小心翼翼地行驶着,众人本以为不久就会平安回到山下的旅馆,坐在谢导演专车上的朱灵灵还计划进门就洗个热水澡,然后躺在舒适的床上美美睡上一觉,可事与愿违,一切开始变得怪异起来。
最先发觉不对的司机起初还没声张,可一直开了将近三小时,早该走完最多用一个半小时就能走完的下山路程,路边还依旧是参天树木,看不到前方尽头,司机终于忍不住了。当他说周围的路不对劲时,不少人也说有同感。大家回忆,起先的征兆就是雨中的景色突然变得有些模糊,道路虽然还能辨别,但方向感逐渐丧失,谁都说不出东南西北都在何方。更糟糕的是,所有人的手机都没了信号,三辆车成了这雨中山路上的孤岛。
“我们遇到鬼打墙了!”扮演探险队员的刘文静脸色惨白,不无惊恐地低声说道。声音虽然不大,但每个人都听得很清晰,这是他们因为害怕是事实而不愿去触碰的词汇。
“死等不是办法,我们不能放弃寻找出路!”聚集到众演员乘坐的大客车上商量一番后,脸色阴沉的谢导演终于决定,不管路况如何,继续开。于是,三辆车再度发动,继续在没有尽头的山路上行驶。
又过了一小时,雨渐渐停了,此时天色已经昏黄,山路上开始弥漫起白雾,即使凭借雾灯,视线也仅有几米。每个人的心情都跌倒谷底,一些小演员们更是后悔接拍了这部戏,开始暗暗抱怨起来。朱灵灵望着窗外白蒙蒙的一片,再看看谢导演铁青的脸色,想说些什么安慰一下,却找不到合适的词汇。
正当怨愤即将在沉默中爆发时,司机突然惊喜地大叫起来:“房子,是房子!谢导,终于看到房子了!”
“太好了!我们过去看看!”
车子停在一座带栅栏、没有灯光的别墅前。从外面看,这是一幢有些年头、融合了西洋风格的灰蒙蒙大宅,在高大树木的掩映之下,透着些许凄凉;偌大的院落还算整洁,并没有因无人整理而长满荒草。
“看样子没人住啊!”下车来到门前打探一下,司机突然有些胆怯了。
“现在已经不早,看样子无论如何是赶不回山下的宾馆了,我们先进去看看,总不能在车上过夜啊!再说,造成什么损失,我们赔就是了。”呼吸着山中雨后清新而冰冷的空气,舒展着因久坐而疲劳的腰肢,谢导演露出疲惫的笑容。像是看出司机在害怕,他还补充一句:“怕什么?我们人多,不会有事的。”
于是,有人下车打开大门,车子开进了这座山中别墅。
一踏进宅子的大门,浑身湿漉漉的朱灵灵就感到一阵直刺骨髓的阴冷,不由停住脚步一哆嗦。这冷似乎不是寻常因气温低而造成的冷,而是某种她曾经很熟悉、但却逐渐忘却的阴森森的冷。
“灵灵,你冷了吗?到我的怀里,又安全、又暖和。”虽然称呼很亲热,但发出声音的少年明显在不怀好意地笑着。
朱灵灵不用回头也知道,那是扮演男主角的唐彦。唐彦在银幕上总扮演英俊少年,但幕后真实的他,虽然衣着光鲜,却是个不学无术、只会沾花惹草的花花公子。只要一停机,他脸上的乖巧、善解人意就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换上懒洋洋的倦怠,还有色咪咪的眼神,如果有可能,还会偷着伸出手去揩油,因此许多知情的女演员私下里都管他叫“讨厌”。虽然朱灵灵是第一次和唐彦一起拍戏,但早就对此有所耳闻。
不过,从小就被打造成明星的朱灵灵,一直被教育,在任何时候都要保持落落大方的淑女风度,哪怕并不情愿;所以,她回过头,不卑不亢地对唐彦笑了笑,指指抱在怀中的大旅行包:“谢谢你的关心,不过我带了厚衣服。”
唐彦一愣,显然是没想到朱灵灵会如此回答。因为她既没有像怯懦害羞的女生那样跑开,也没有像脾气火爆的泼辣大姐一样用带刺的话回敬他,更不像极少数人一样干脆趁机投入他的怀抱;而是不温不火,让他碰了一颗软钉子。不过他也反应很快,忙赔笑脸道:“那好,你赶快找地方换上干衣服吧,别着凉。”
正当他们说话时,其他人也陆续进到别墅的客厅。
“嗨,我怎么觉得这里就像剧本里的凶宅?”扮演探险队员的石江小声嘀咕。这话刚好让唐彦听到了,便带着坏笑,用手捅了捅石江:“这里要是那凶宅,第一个死的可是你喔!”早就为自己是剧中第一个牺牲者而耿耿于怀的石江的脸顿时拉了下来,一旁的刘文静也脸色大变,连忙摆手说:“别瞎说!这里好好的,怎么可能有事呢?”唐彦这才哈哈大笑:“瞧把你们吓的!我只不过是开个玩笑罢了!”
那时候,朱灵灵只觉得一阵冷飕飕的风从屋中吹过。包括唐彦自己在内,谁都没想到,这句玩笑话,却如同不祥的畿语,拉开了连环死亡的序幕。
3.一夜※#183;暗
就在谢导演派剧组中的成年人打扫房间、准备晚饭时,扮演探险队员的七个孩子已经换上了干衣服,聚在客厅里看漫画、听音乐、玩掌上游戏机……总之各自以自己的方式娱乐。也许是房间里太安静、气氛太沉闷,不知是谁最先提议,大家轮流表演节目,热闹一下,结果得到一致同意,还把谢导演请来打分。
唱歌、跳舞、武术、单口相声……小演员们都尽自己所能展示才艺,大腹便便的谢导演则坐在沙发上,端着茶杯,笑呵呵地看着这些精力旺盛的孩子。轮到石江上场了,他走到正中,对四周的观众们一抱拳,极为动情地说了一大套“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有钱捧个钱场,没钱捧个人场”之类的话,让大家笑得前仰后合,可就是光说不练。直到大家都以为他说完就要下台了,他才说“接下来在下就献丑了,家传绝……”
没想到,“技”字还没出口,他头顶上的吊灯突然砸落下来,“咚”的一声闷响,正中他的头,他一下便趴在了地上。
众人全都慌了神,谢导演带着三个男孩子上前抬开沉重的铜制吊灯,却发现满头鲜血石江已经气绝,脑浆混着血成了粉红色。剩下的三个女孩子都吓得花容变色,还有人尖叫起来。听到叫声,在其他房间忙碌的人都放下手中的活奔过来,结果看到了这幕惨剧。
谁都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将罪魁祸首吊灯挪到墙角,抬走石江的尸体,再将客厅打扫干净。不过,六个孩子谁都不敢再在客厅逗留,都跟随谢导演来到起居室。一路上,他们不时抬头看看,有如惊弓之鸟一样,绕开头顶有灯的地方。
听了一两首歌后,朱灵灵便心生烦恶,摘了耳机,无心再听。因为不和谐的音符一旦出现,就怎么也无法驱除。
坐在角落里的刘文静扁着嘴,带着哭腔说:“我早就说了,不吉利的话不该说的……”
“你是怪我了?是我害死了石江?”唐彦横眉冷对,有些不服气地说。他故意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但他欺骗不了自己,他也在恐惧。
朱灵灵望向坐在窗前的谢导演,谢导演正戴着老花镜,手捧剧本飞快翻看着。再仔细一看,他的手竟然在微微发颤。
“谢导在看什么?”朱灵灵刚想问,谢导演已经转过头来,举起剧本,面如死灰,颤声说道:“你们快都看看自己的剧本!”
这剧本大家已经读过多次,进入荒废的别墅后,石江扮演的角色被压死于突然倒塌的墙下;可当大家翻开剧本再看时,剧本却变了。上只有一段话:“剧组一行人从**的大雨中逃离,来到了死一般沉寂的别墅。正当大家忙于打扫时,贪图安逸的人,却有一个死在了吊灯下。”剩下的所有页面都是空白。
“谁换了我的剧本?!”起初徐程志还在大嚷,但看了别人的剧本也是一模一样后,便一下蔫了下来。众人面面相觑,只觉得头皮发麻、背后发凉。
“这不对、这不对!这不是我的剧本!我得去看看别的!”谢导演甩下自己手中的剧本,开门冲了出去。
众人在沉默中等了大约十五分钟,不见谢导演回来,也没人进来,不免有些焦急。望着黑洞洞的门口,谁都没有勇气出去找谢导演。正在这时,门外传来了无力的脚步声。三个女生抱作一团,男子汉们则慌乱地寻找可以握在手里的东西作为自卫武器——虽然明知道不会有什么用,但有个心理慰藉总会踏实一点。六双惊恐的眼睛,一齐盯着大门。
“都变了……”谢导演满头都是虚汗、扶着墙挪了进来,顷刻间,竟然憔悴了许多。他身后,跟着剧组其他成员。
将近四十人把不大的房间挤得满满的,大部分人手里拿着剧本,可所有剧本上都写着相同的话:“剧组一行人从**的大雨中逃离,来到了死一般沉寂的别墅。正当大家忙于打扫时,贪图安逸的人,却有一个死在了吊灯下。”
沉默了一阵,有人说:“这一定是有人在搞鬼!是精心策划的谋杀!”
“可为什么要杀石江呢?谁会跟一个孩子有仇?”谢导演一捶桌子,道。
道具老李突然抬起头:“完了,我们的剧本被诅咒了……不知道……接下来会是谁?”
“别说不吉利的话!”刘文静突然叫了起来,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这个并不起眼的小姑娘。她站了起来,用发白的嘴唇,颤抖着说道:“也许……我们当中有人是言灵……”
所谓言灵,就是那些随便说什么都会应验的人。她这么一说,许多人都把目光投向唐彦。
“别、别看我!我可不是什么言灵!”唐彦连忙摆手,“我说大家一定会都会平安离开这里,总行吧?”
“天知道你心里是不是这么想的!”有人小声叨咕。不巧这话被唐彦听到了:“喂!你别诬陷好人,我可是清白的!”那人没有再说什么。
又沉默一阵,房间里的灯突然忽明忽暗地闪了闪,化妆师陆敬站了起来,神色惨然道:“我可不想再在这鬼地方呆下去了!不管现在几点,我都要下山!”另有几人也随声附和:“是啊!快离开吧!这个地方阴森森的,让人觉得不舒服。”
谢导演点燃一根香烟,狠命吸了几口,道:“外面这么黑,又刚下过雨,万一出问题怎么办?”
“就算有问题也比在这里坐以待毙强!”陆敬这么一说,许多准备留下的人脸上都变了颜色,有人甚至说:“爱走你们自己走!纯粹找死!”
主张离开的人也不示弱:“留下才是死路一条!要死你们自己死去,我们可不奉陪!”
谢导演捻灭烟头,挥挥手:“把道具卸了,看看拉道具的车坐不坐得下。”
那些人听到这话,唯恐导演中途变卦,连忙出去收拾东西。拉道具的车是辆中型面包车,他们有九人,还坐得下。
听到外面汽车发动、离开的声音,剩下的人神色不一。有些人后悔没有坚定地跟车离去,也有人小声诅咒:“让他们自己找死好了!”
突然,刘文静又举着剧本惊叫起来:“不好!他们会出事的!”原来,剧本上又出现了一段话:“某些人惶恐不安,企图乘车离开;不过山路上的车祸,是制造不归人的绝佳途径。”包括那些人丢下的剧本在内,所有人的剧本无一例外,都添上了这段话。激光打印机打印的宋体五号字,像一声声黑色的丧钟,无情地宣告着死亡。
“都是这剧本在作,快烧了它!”道具老李连忙找来一个铁丝编成的大纸篓,将所有剧本收集到一起,浇上汽油,拿打火机点着。
望着付之一炬的剧本,大家的心情稍微好了一点,不过朱灵灵还是感到气氛有什么不对。
“好了,它们都化成灰了,没事了,大家去吃饭吧。”谢导演摘下眼镜,擦擦脸上的汗水,说道。
在餐桌上,吃着用这里存储的食品烹调的菜肴,虽然主厨的几位已经竭尽全力施展厨艺,但大家还是味同嚼蜡。将就吃饱后,不愧是谢导演,还能在这时刻保持镇定和威严:“都去睡觉吧!等太阳再度升起来的时候,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只要是白天,我们说什么也能离开着鬼地方!”听了他的话,大家心里总算有点安慰。在这弥漫着不祥气息的别墅里,谁都不会睡得安稳,不过不眠不休是不现实的,所以大家一致决定,至少三个人一个房间,多少能多些安全感。
“谢导,您不休息?”
“我在这里就行了。我得好好想想,这剧本到底是谁给我的……”于是,其他人都上楼安歇,只有谢导演一个人留在楼下。
上楼时,朱灵灵觉得二楼楼道里有一个白影一闪而过,不过定睛仔细看,却什么也不到,为了避免说出来吓倒别人,只好归于自己眼花。她和另两个小女生找了一间位于楼道中间的房间,既不紧靠楼梯,也不在最里端;夹在男士们的房间中间,感觉总算好一些。
崔荃拉开衣柜门,刚要把自己的包塞进去,却被柜子里涌出来的一大堆东西吓呆了。静了几秒,她声嘶力竭地尖叫起来。
“啊!!!”
声音穿透墙壁的阻隔,几乎传遍这所别墅的每个角落。《divstyle=“display:none“》《div》
正在整理床铺的朱灵灵和刘文静扭头一看,马上呆了:柜子里、地上,全是剧本、该死的剧本、本该被烧掉的该死的剧本!
其他人闻声冲进来,结果无一例外呆在那里。再一搜索,每个房间都有相同的剧本,剧本可以说无所不在。当有人壮着胆子翻开剧本时,所有人刚刚恢复一点的心情又一次跌入谷地、摔个粉碎。
“离开并非好办法,但留下同样没有活路。无知的人们哪,正一步步踏向死亡的边缘。从午夜到清晨,不安还会继续侵袭,将有很多人吃不到明日的早餐。也许,只有女主角,才能逃出升天。”
看完新出现的这段话,所有人的脸色都相当想看。这段话似乎预示只有朱灵灵能幸存,但朱灵灵却明白,“也许”意味着太大的变数。“也许,它是想让我们都死?”她脑子里突然冒出来一个可怕的想法。那么,“它”又是什么呢?
这时候,有人突然问:“谢导呢?他老人家怎么没上来?”
“他可能没听见吧?”说话的人也没底气,因为叫声这么大,这古旧别墅的隔音又不好,即便隔了一层,也不该听不见。
众人连忙奔下楼,见到谢导演还坐在起居室窗前的椅子上,总算稍微放心。
“谢导?谢导!谢导!!!”可呼唤了几声,都不见谢导演答应。几个小伙子壮着胆子上前一看,谢导演翻着白眼,已经没起了。他的眼中,还淌下两行血泪!血滴在他手中的剧本上,刚好染红了新出现的一行字:“自认为总是执掌故事的人,没想到会死在故事中吧?”
有人把谢导演的尸体抬到石江停尸的房间,其他人都无精打采,默不作声地上了楼。人们之中,开始小声流传起了这样的说法:这本是一个因为屡拍屡出事故、以致没人再敢接拍的剧本,谢导演自负名气、又声称不信邪,才会拍这个;酬金之所以给得格外高,也是因为潜在的危险性大。人们都埋怨不早说,对谢导演的信任逐渐演变成为怨言;也责怪自己一时贪心,结果上了贼船,想下却下不来。
所有人都惶恐不安,因为不知道下一个灾难将降临到谁头上。
三个女生挤在一张双人床上,合衣而卧。崔荃辗转反侧,朱灵灵和刘文静则安安静静保持不动,不过谁都不能成寐。山区的夜晚格外寒冷,窗外寂静无声,连夏夜的虫鸣都听不到。不过朱灵灵耳朵里却捕捉到轻微的异样。那,似乎是小女孩的哭声。她像是要诉说什么,却如蚊声般细弱,听不清晰。她几次想起身出去寻找,却怎么也鼓不起勇气,只是沁出一阵冷汗。接着,她又感到,旁边的刘文静在簌簌发抖。
就这么强撑着,渐渐的,努力睁着的眼睛逐渐感到酸涩,最后,朱灵灵竟然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