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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西出阳关无故人(三)(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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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节

列车穿过戈壁,进入大漠继续在西北大地上行驶。

孙“排长”由于滔滔不绝地讲了大半天,他当年如何“过五关斩六将”以及后来“败走麦城”的经历,现在已经疲惫不堪霜打似的歪靠在椅背上打起了瞌睡。

刚才他那个样让人看到可笑。一会是眉飞色舞,一会是痛心疾首,好像是一个刚从人烟稀少的沙漠里跑出来,八辈子未见过外人的流浪汉,好不容易逮住一个说话的机会,便和盘托出一股脑儿的全倒出来,大有越是流浪越是疾苦,越是飘零越是孤独,就越有一种向人倾诉的冲动。否则,如鲠在喉,不吐不快。

他费了半天的劲,耗费了一些口舌,无非是“女人是祸水,自己命不好!”的论调。

说完后,他像一个跑了气的皮球,疲倦地倚靠在椅背上打起瞌睡,脑袋随着车厢不停地晃动……

我从玉门上车与他不期而遇,到从九号车厢他带着我又喊又叫一路拼杀,在十二号车厢为我找到座位,这一不可磨灭的“功绩”多亏了他的仗义。要不然我还得在九号车厢头上遭受站车之苦。

刚才他还说,他在嘉峪关卖唱时,看到我像一个流浪的穷学生,但听了他的两段曲子后,还给他丢下了两分钱,比那些冠冕堂皇有钱听了后转身而去的人心肠要好,所以他把我记下了。没想到第二天,我从嘉峪关上车,我们又在途中遇见,这就是缘分。

我看着坐在对面的他,年龄至少有三十五、六岁,个子不高生就一副小老头的相,脸上布满了皱纹。此时他头靠椅背摇摇晃晃地睡觉,嘴角上还挂着口水的样子,让人看着好笑。我就不知道当时他是怎样把他的“上司”打倒的?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像他这样的,旧社会逃过荒要过饭,解放后参军抗美援朝,在朝鲜战场打过美国鬼子,光荣负伤的“荣誉军人”根红苗正,回国后搞得好的话,起码也要弄个大队书记、公社书记的当当,没想到他却倒霉到自己的女人身上。而今家破人散,流浪到新疆,成了一个依靠卖唱为生,四处飘泊的“盲流”。这是不是也符合了他说的“命不好!”的论调呢?

其实我们原先并不认识,最多是只有一面之交。那是昨天下午,他在嘉峪关南墙要卖唱时,我上前听了他的两段曲子,然后给了他二分钱的硬币,充其量也只能是卖唱和付钱的关系。

今天中午,我由玉门镇上车,因车上人多我没有座位,而只好站在八、九号车厢相接的过道上。与他再次相遇,他便自告奋勇地为我找座位,陌路相逢也是缘分,要不然即便是到了乌鲁木齐,出站后我人生地不熟的也辨不清东南西北,幸亏有了他,我才知道市内还有一条长江路、黄河路,什么二道桥,碾子沟公共汽车站。避免了我“瞎子”式的流浪,减少了许多的麻烦和苦头。尽管他没有多少文化,说话有些粗鲁,甚至还有一些江湖习气,但毕竟我们在茫茫古道上相遇,他对我还是有诚意的,给了我许多关照和帮助,使我一个刚刚涉入社会穷困潦倒的书生,在冒然自闯西域走投无路的时候,因与他一路同行避免了一些惊慌孤独、惆怅和忧愁!

与其说在千里迢迢的“丝绸之路”上,这位孙大哥是我的同伴,不如说是我的“引渡人”兼“向导”。在到了乌鲁木齐之后又到玛纳斯和石河子市去找工作,一连几天风餐露宿,同甘共苦,直至分手。后来我在石河子市老街流浪被“公安”收容,再后给安排工作。四十年过去了,每当我想起他的时候,心里总免不了涌出一种对他的感激之情……

当年,我们这趟列车由河南郑州始发时,车上就基本满员。途经陕西宝鸡又上来了一大批,多半身材矮小,嗓门忒大的四川人,一下子使得车厢里暴满,严重超员――座位上坐满了人,座位下躺着人,走道上站着挤满了人,不要说乘客吃饭喝水不方便,就是连厕所拉屎撒尿都困难。

在这茫茫几千公里的征途上,有人一连站上两三天,闹得眼花耳鸣,头脑发昏,腿脚浮肿,但仍然默默地忍受着痛苦,渴望跑到新疆能够找到一份工作,养家糊口。好像是到达目的地就会找上宝石和金子似的,从此就要时来运转了……

火车穿过河西走廊,夜晚进入新疆境内,此后车厢里将会发生改变。尤其是次日列车到达哈密、鄯善、吐鲁番等大站人们将会陆续下车。每到一站火车将一批乘客吐到站上,而在此上车的旅客却是廖廖无几了,车厢里慢慢地宽松了许多。

“哐当”一声,火车在哈密车站停下了,孙大哥也被惊醒了,他昏昏沉沉地睡了将近六个钟头。这时天已大亮,车厢里又乱了套,哈密下车的人喊着、叫着,在慌乱中取下自己的东西迫不急待地扑向站台。

沿途我第一次看到车上下去这么多人,黑压压的人们拥挤着,扛着背着行李,脸上流露出一种结束行程的惊喜,冲向检票出口。

“他娘的!这些人多数是去兵团哈管处团场的。”孙大哥睡了大半夜,醒来第一次开腔说话。

“你咋知道他们的去向?”我非常不解的在问他。

“没看到那些身上穿着部队淘汰下来黄军衣的男子,他背后还跟着女人吗?他们多数是‘兵团’团场的军垦战士回家乡找了老婆,然后带着她回农场连队的。这年头跑新疆的人,大多数都是奔‘兵团’去的,你是少见多怪吧。”

这也是口内中原和巴蜀之地对西北边疆的又一奉献吧。

孙大哥他简直就是个老“新疆”,什么事都知道,成了我的“向导”。

站上响起一阵铃声,我们的列车伴随着车上播放的“新疆好”的歌声,向西徐徐开动。十年前,在我上小学四年级的时候,我们音乐老师就曾教唱过这首脍炙人口的新疆民歌。此时我不由自主地小声跟着广播在唱:我们新疆好地方啊!

天山南北好牧场,戈壁沙滩变良田,积雪溶化灌农庄。

来来来……我们美丽地田园,我们可爱的家乡。

……

……

麦穗金黄,稻花香啊!

风吹草低见牛羊,葡萄瓜果甜又甜,煤铁金银遍地藏。

来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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