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回 即时（2/2）

林儿拉过他的手来，说道：“大家都辛苦了，我们找个地方坐着说吧。”

于是，众人便来到了一个树林中各自坐下。陈如风、东苍以下，数十个江湖好手，除了念七、曾苏、方任侠、容若、魏游、万智，还有武当派的许多高手。论实力，几乎所有人都在六代以上。即使以这样的实力，依然经历了苦战，许多人还受了重伤。好在有林儿和雪平这两大医者在，这些人都没什么大碍。只是苦战之下，许多人都有虚脱的迹象，进了树林便瘫软下来。好在这里已是林儿义军控制的地盘，妙宜有万余人马布置在左近，所以大家并不担心安全问题。

古羽和一干武人一一见过礼，这才又回到林儿身边坐下，听林儿讲述他们离开之后所发生的事。

原来，打下光山之后，从光山县城缴获了无线电发报机，林儿立即就命人送去给了在兴元府驻扎的花梦醒，让他研究发报机的结构。花梦醒拿到发报机后，便召集化心总坛的人共同来研究。可是，化心总坛的钟国平看到发报机时却吓了一大跳，对花梦醒说，当初文律成还在总坛时，就提出要大力发展无线电。那时候，义天师谭渡全和光明道长文律成，一直是很好的朋友关系，谭渡全时常到青城做客。即使在青城被峨眉攻击的前一天，谭渡全还在化心总坛出现过，和原副坛主乔名山谈了很久关于无线电的事。花梦醒得知这个消息，便知事态严重，火速将消息报告给林儿。林儿闻听到谭渡全在那个时候出现在青城，和夏晶等人一商量，就想到了谭渡全很可能就是阮冲和的事实。

“你们是怎么想到的？”古羽忍不住问道。

林儿解释道：“我记得哥哥说过，到北辽后更名俞清风的阮冲和曾对你说，化心总坛被攻击时，他就在现场，对吧？”

古羽点头道：“没错，我在北辽第一次见俞清风时，他就说他当时在现场，还看到了我对梅仁化用计的过程。可我问过化心总坛的人，他们说当时并没有什么陌生人出现在总坛，所以这个疑惑一直存在我心中始终没能解开。”

“正因为如此，当得知谭渡全也在那时候出现过，我忽然就有些了然了。对总坛来说，谭渡全当然不是陌生人，可他却的确是当时出现在总坛的唯一一个外人。于是我进一步联想，马上就想到了他的大弟子白坚。因为当时我们在调查药皂的时候曾得知，白坚是过去这么多年，唯一对心丹道感兴趣的人，而那孔仪，恰恰擅长的也是心丹道。两下一对比，我们就几乎可以认定，谭渡全跟白坚，一定就是阮冲和跟孔仪化妆的，而这，也是为什么谭渡全跟白坚从来没有在我们面前出现，甚至夷离毕之辩这样重要的场合他们也会缺席的原因。”

林儿的分析让古羽彻底的了悟了。没错，一直以来，其实有很多破绽能让他找到真相，可惜，他都错过了。他实在无法相信身为两个江湖骗子的阮冲和、孔仪，会成为万人崇拜的得道高人谭渡全、白坚。

不仅古羽，陈如风也同样不解，他只是奇异地对古羽道：“这回我出山来救你，其实也带点私心，我想看看这个冒充我帮弟子的谭渡全，到底有多大能耐。听说他在汴梁和你一场舌战，辩得你哑口无言。你说，这样厉害的人物，他干吗要冒充我帮一个因作乱而死去的普通弟子呢？”

当然，陈如风无法知道谭渡全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玩家，他冒充丐帮弟子是为了赢得北方大乱残党的支持、进而引发北方再次起义。可更重要的是，这谭渡全却是凭借自己的实力，从北辽的最低层一步步爬到最高位的。其能力之强、手段之卓越，绝不是等闲之人。这样的人，怎会是阮冲和这样的小混混，这也是古羽在众多疑点中始终没有悟透的原因。

所以林儿也没有回答陈如风的问话，只是续道：“当我想通了这一点，便知道那谭渡全一定会对哥哥不利。同时，由于谭渡全一直在推动无线电这件事，而哥哥也正是去调查无线电，你们一旦接触上，就会面临很大的麻烦。情急之下，我就写信给老七，让他去请他师尊下山，前往汴梁保护哥哥。他们赶到汴梁时，才知道你们已经被抓，他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找到那座塔，终于将你们救了出来。谢天谢地，我们动手还算快，打了他们的措手不及，他们没能即时派大军围攻。否则即便是这么多高手出马，也未必能这么轻易得手了。”

“等一下，”古羽忽然正sè地问，“按照你的意思，谭渡全一直在推动青城搞无线电，而且他和文律成的关系也很好。难道说，当时文律成急慌慌地把掌门之位传给木头，然后离开，实际是已经被谭渡全收买，让他为北辽人做事？”

林儿见古羽迟疑的眼神，抿着嘴弱弱地道：“虽然没有证据，但我们现在都只能这样认为了。也就是说，北辽人突然掌握了无线电，正是因为他们秘密掌握了文律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