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继续忽悠(1/2)
第一百五十六章继续忽悠
第一百五十六章继续忽悠
徐渭愕然的看着赵越,不清楚眼前这个看似精明的兄长怎么会说出如此“荒诞”的话语,大明朝的东西竟然比不上西洋人的玩意儿,这不是开玩笑嘛。因此看赵越的眼神里,就差写着你被人欺骗了一般。
赵越自然不能说是后世的“专家”们编写的关于明朝的那些事儿的杂书中写过的。说是明朝中晚期的时候,西方的火药武器就已经得到跨越式的发展,不过差距却没有赵越说的那么大而已。因为15世纪初,西班牙人研制出了火绳枪,就很快被明朝仿制,也就是“鸟铳”。然后到了1525年意大利人芬奇发明了燧发枪,将火绳点火改为燧石点火,才逐渐克服了气候的影响,且简化了shè击程序,提高了shè击精度,可随时发shè。如此一来,火药武器开始大范围的出现在欧洲的军队当中,并开始量产。而明朝,在这个时期武器研发上就开始逐渐的放慢了脚步,慢慢落后于西方同行们。直到后来明朝灭亡,新的大清皇朝的诞生,中国的火药武器发展那才叫真正的一蹶不振,一朝被猪头一般愚蠢的统治者轰回了石器时代……然后,他们的社稷,又被西洋人的大炮轰的轰然倒塌!
而此时,先是讨论东西方风土民情,又谈到文化差异,最后讲到科学技术的对比,以及军事武器的差距,赵越就mí糊了:“据贤弟所言,咱们大明朝这无论是海船还是火器,既然都远胜西洋人,可是为什么我在山东见过的卫所官军却没有一艘像样的海船,手中也都是刀枪棍bāng,而没有火器?甚至还被倭寇欺负的经常躲在城里,这又是什么道理?”
徐渭愣了愣,没有继续追问赵越看的是什么书,下意识的说道:“国之利器,怎能轻易授人,边军有火器是为了抵御鞑子,可是倭寇只是癣疥之疾,不足为虑。要是有火器不小心的落到了倭人手中,那岂不是太阿倒持。更何况沿海一带气候cháo湿,不利于火器使用,因此兄长没见过卫军使用也是理所当然。不过说到海船……”这个时候徐渭还只是一个连乡试都没有考过的读书人,并不了解太多军国大事,眼下的他也不是未来在胡宗宪手下参赞军事的徐文长。因此见解多少有些偏听偏信朝廷有意引导的信息舆论,也是在所难免。
徐渭叹了一口气说道:“咱们自开国之时就有海禁国策,到了永乐帝时曾经开过市舶司,当时也是万国来朝的景象。只是海人之中云龙混杂,不知道在面见惹出多少事情出来,最后朝廷也迫不得已关了市舶司,重新海禁。到了本朝,这海上的事情愈演愈烈,有一发不可收拾的景象,因此从嘉靖初年的时候,连番邦朝贡都给停了。如此一来,还要海船做什么,除了南京那边还停着几条能够在长江里护送一下漕运的兵船,咱们大明朝……”
徐渭说着说着忽然是察觉到什么,忽然抬起头来看向赵越,惊疑不定的问道:“兄长,你说朝廷定下的这几条国策是不是有所疏漏?”徐渭说是疏漏还是照顾皇帝和阁老大臣们的颜面,没说错误就算是不错了。
不过从这一点也足以看出来明朝不缺少眼界打开,有远见的仁人志士。徐渭能够感觉到朝廷制定的国策有所偏差,也代表着其他人也应该想到了这一点,只不过碍于自身环境的局限性,难以如后世人站在旁观者的角度想的那么透彻罢了。
赵越这个时候心中也是七上八下的,他不知道自己的到来对于这个时代究竟意味着什么。其他的穿越者都是有意去回避历史,生怕自己任何的轻举妄动都会将整个历史nòng的是面目全非。而赵越刚开始也是这种忐忑不安的心理,之所以如此,是大家都在顾虑未来的时空自己会如何,可是随着他在这个时代的时间越来越久,赵越潜意识中就对着天下大事,有着一种跃跃yù试的冲动。
想改变什么,又好像是感觉自己力不从心,无从改起。最后只得从他身边的人影响起来,希望有朝一日,量变引发质变,又或者是真的有一只蝴蝶扇动了翅膀,把未来吹动到一个未知的方向……
而现在,看着徐渭眼神中流露出的几分茫然,赵越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故作镇定的告诉他:“朝廷做出的决定,也未必都是对的。毕竟上传下达之中,难免有所偏差,这不管是皇帝,还是大臣们都有自身的局限性,他们只看到了事物不好的一面。只想着维持他们所谓的中庸之道,除恶务尽。可是这个世界上哪有如此完美的事情,这国策也是如此。就说这海禁,国家好比是我们现在坐着的这栋屋子……”
赵越说着站起身来,在徐渭疑惑的目光中来到门前,回过头看他说道:“久居气闷,就会让人生病。这样一来,我们就要推开门窗,换换新鲜空气,否则这屋子里的人就要闷死。”赵越话语一落,就伸出了两只手向外一推门,嘎吱一声,门开了,徐渭的目光也随之看向了门外,看向了更远的地方。
而随着房门打开,一股刺骨的寒意瞬间涌进门来,也不禁让徐渭一个激灵,下意识的紧了紧身上的长袍……不过正如赵越所言,随着寒冷,房间内的空气也变得清新起来,让人头脑顿时清醒起来,精神不由得为之一振!
赵越笑了:“贤弟,难道说就因为这一瞬间的寒冷,就将整个世界都关在门外,才是对自己好的?这个好坏又如何去界定?如果换做是你,是开门,还是关门?”
“这个……”赵越举的例子就在眼前,生动有趣,给人一种耳目一新之感。徐渭看着赵越,又看看那开启的房门,也不禁失声。
好半天徐渭才站起身来,走到门前和赵越并肩站在一起,然后看向赵越,一脸肃然的一躬到底,然后站直身体,笑着说道:“兄长大才!这门依小弟看,还是打开的好。不过小弟也有一问,这天寒地冻,时间久了,人也会生病,又该如何?”
赵越哈哈一笑,也紧了紧身上的衣服,笑道:“审时度势,生个炉子,多穿一件衣服而已,何必患得患失。”
说完,不光是赵越笑了,就是徐渭也是摇头笑了起来,似乎想通了什么。最后徐渭深邃的目光看向门外,像是在和赵越低语,又好像是在自言自语的说道:“这万岁和朝廷的诸位老臣难道说都想不到这一点?”
赵越笑道:“不是想不到,而是这其中牵扯到的利益太多,没人敢说罢了。”当即赵越就把他在登州听说过的一些沿海走私的事情给徐渭讲述了一遍,诸如入海蛟沈雄之类的小鱼小虾,又或者是莱阳吴家这种背地里支持走私的地方豪族,各方面牵动的利益关系就好像是一张大网,遍布朝野上下……这些都是什么?都是白花花的银子,这些银子来自海上,却入了私人的腰包,试问朝中大臣难道不知道这些事情,还不是因为自家也牵扯在其中,闷声发大财,自然不会说出口来。
这些事情徐渭以前在家乡也不是没有隐约听说过,只是没有赵越说的那么透彻而已。当时也不觉得海上走私与国家有多大伤害。
直到此刻,徐渭才目瞪口呆的发现,原来不知不觉中,这大明朝的上下竟然快成了一群蛀虫的寄居之所。不由得这个吴越才子,也不禁气的浑身发抖,说道:“我要上书,我要进谏,我要弹劾他们!”
徐渭气坏了,声音也越来越大,最后惊动了守候在院子内外的家仆,引得下人们惊疑不定的伸长脖子往这边看,不知道老爷请来的这位徐老爷发了什么失心疯。
见此赵越马上关上了房门,把徐渭重新拉回了椅子上,没好气的对他说道:“你喊那么大的声音做什么。”
徐渭怒发冲冠,怒目圆睁,看着赵越低沉的声音叫道:“兄长,他们做得,为何小弟就说不得!当今圣上为一群jiān佞蒙蔽,我要去告御状,清君侧,又能怎样!”
看着徐渭这一副书生气的样子,赵越心中震动之余,也不禁又好气又好笑,指着他的鼻子说道:“信不信,到时候别说你见不到皇帝,就算是见到了,到时候也会被人当做一个狂生,当做一个疯子luàn棍打出去。书生意气救不了这个国家,冷静一下仔细想想,圣贤书中写了那么多的治国安邦的道理,应该有相似的故事。试问哪一个是因一人而救整个国家,就算是与国有利,结果又是如何?比如商鞅,比如王安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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