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紫衣依依（2/2）

紫衣少女在二女收手后也停止了闪避，只是站在原地看着叶非凡四人。叶非凡在一接触她的眼神时，就会有一种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我…我们在哪里见过吗？”叶非凡有点忍不住的问道。余梦瑶和春兰夏荷都是一愣，想不到叶非凡会突然间这样问，她们都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只是隐隐感觉到也许他们的关系非同寻常。

只见紫衣少女在他问出这句话的时候，神情有点激动，隐隐可见她遮面的轻纱在颤抖。她没有说话，只是重重的点了一下头。“是刚才在白马寺外吗？”叶非凡还是有点不敢肯定。紫衣少女激动地摇了摇头，还是不说话，不过却抬起玉藕般晶莹洁白的小手指着叶非凡的脖子。叶非凡先是疑惑，不过瞬间就明白过来。他连忙掏出了挂在脖子上的两个玉佩，一个是他出生时，他的母亲亲自挂在他脖子上的祖传的天龙玉佩，而另一块就不一样了，那是一块上好的翡翠玉，上面雕刻了一只凤凰。他突然间想起了一个娇小可爱的身影，一个喜欢躺在他怀里听他讲故事，还整天喜欢跟着他走街串巷，四处乞讨的小女孩。他双眼有点泛红，拿起那块玉佩捧到紫衣少女眼前，激动地问道到：“你是小依儿？你真的是小依儿？”

紫衣少女在叶非凡叫出她的名字的时候，就掀开头上的薄纱斗笠，冲过去紧紧地抱着叶非凡，放声大哭起来。“大哥哥，我找得你好苦。你十年前为什么不告而别？铁蛋、四狗他们告诉我你和仙人拜师学艺去了，可是我不信。你知不知道你走后我每天都哭，我告诉自己你不会不要我了，可是自从那天走后你就再也没有回来过。”话刚说完就又大哭起来。

叶非凡此时也是泪流满面，他紧紧拥着少女的娇躯，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柔声道：“小伊儿不要哭，都是大哥哥不好，没有来得及跟你说一声就走了，你要打要骂我都任你。以后大哥哥都不会再离开你了，我要好好照顾你。”

“嗯，我以后再也不要离开大哥哥了，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大哥哥你答应我以后再也不要抛下小依儿了。呜呜…”

“好，我答应你，我答应你，以后再也不抛下你，就是走到天涯海角我都带着你。”叶非凡坚定地对她说。

两人不知道缠绵了多久才分开，但余梦瑶三女却没有丝毫不悦，也没有因认出紫衣少女就是本届天仙谱上排名第四的柳依依而惊讶。她们的双眼也都泛红，也为这人世间最感人的一幕而流泪。春兰夏荷刚才还对紫衣少女抱有敌意，可现在早就哭得一塌糊涂，还提得上吃什么干醋。余梦瑶见二人心情也都平静了下来，赶紧擦了擦眼泪，对他门劝慰道：“小凡，你们既然已经相认，就应该感到高兴。还是先让这位小姑娘坐下，你们再慢慢说也不迟。我想她可能还没有吃东西，我再让春兰夏荷去端些甜点来。”余梦瑶说完对春兰夏荷交代了几句，两女就跑去准备吃的去了。

进人坐下后，叶非凡本来是要少女坐在他旁边的位子上的，但少女抱着他的脖子就是不肯下来，他没办法也只好由着她了。“小依儿，给大哥哥说说你这些年是怎么过的。我回到中原后就开始寻找你的下落，我还专门到杭州我们曾经呆过的地方打听你的消息，可是却毫无音讯。”叶非凡坐下后就向小依儿问道。

小依儿仰起她那张精致的俏脸，深情地看着叶非凡说道：“就在你走后不久，有一天我和铁蛋他们在街上讨东西，遇到了一位老婆婆，她说我根骨奇佳，是练武的好材料，要我和她一起走可是我不愿意。我告诉她我还要等我的大哥哥回来，她问我你去哪里了，我就照着你留给铁蛋他们的话告诉她，但她却说你是去学艺了，将来会行走江湖。只要我跟着她学武功，一定有机会碰到你的。我没有其他办法，只好跟着她走了，以后她就成了我的师傅。这十年来我每天都想着出来找你，可师傅说我年纪还小，武功也不高，行走江湖太危险，不让我出来。就在两个月前，我趁着师傅不在就偷偷溜下山来找你。”小依儿说完想起自己瞒着师傅下山，忍不住吐了吐可爱的小舌头，露出甜甜的笑容，眼角还带着未干的泪痕，犹如一朵娇艳的梨花，洁白无暇、明艳动人。

叶非凡伸手拭去她眼角的泪珠，略带责备地说道：“你这样跑出来，你师傅要是找不到你着急了怎么办？”

“我才不管呢，只要能找到你，其他的我都不在乎。”小依儿略带撒娇地抱着叶非凡的胳膊。“呵呵…”余梦瑶和叶非凡都不由笑起来。没想到这小妮子还这么调皮。小依儿见两人都笑她，有点害羞地往叶非凡怀里钻接着又探出头来用好奇的眼神打量着余梦瑶。“姐姐你好美！”余梦瑶一愕，没想到她突然间冒出这么一句赞美的话来。但接着微微一笑说道：“在这里依依才是最美的，你可是天仙谱上的仙子呀。”

叶非凡听余梦瑶称呼小依儿“依依”，不由有些疑惑。“哎呀，大哥哥，忘了告诉你了，师傅还帮我起了个新名字，叫柳依依，而且，而且…”

“而且依依还是这一界天仙谱上排名第四的小仙子呢。嘻嘻…”这话是取甜点回来的春兰说的。“是呀，其实刚才我们就认出她了，只是还没来得及说而已。”夏荷也跟着附和道。“两位姐姐取笑我，大哥哥你要帮我。“柳依依撅着小嘴，使劲地晃着叶非凡的胳膊。

“好了，春兰夏荷，你们别逗依依了，以后你们是姐姐她是妹妹，你们要让着她”叶非凡经受不住柳依依的撒娇，只好帮着她说话，还对春兰夏荷偷偷使眼色。“哼！”春兰夏荷不满叶非凡只帮着柳依依说话，但却还得顺着他的意思。“好好，都是姐姐不好，不该取笑我们家依依，依依你看叶大哥对你多好呀。”说完还忍不住瞪了叶非凡一眼。叶非凡却只有苦笑以对。

“那是当然了，大哥哥对我最好了，以前有东西总是饿着肚子先给我吃。”柳依依像是想起了以前叶非凡对自己的疼爱，情不自禁地搂住叶非凡的腰，将头靠在他宽阔的胸膛上，脸上满是幸福之色。

余梦瑶一直微笑着看着她们打闹。此刻的她感觉心中特别的宁静，仿佛这就是她期待中的生活。

“叶大哥，你还没告诉我们你和依依是怎么认识的，最好是将你的以前也对我们说说，我们现在对你可还是一无所知呢。”夏荷说道。“是啊小凡，你就跟她们说说吧，她们现在都算是你的亲人了，还有什么不能让她们知道的。”余梦瑶也没听叶非凡说起过，她其实也很想知道他这些年具体是怎么过的。

“好吧，我就跟你们说说吧，唉！”叶非凡轻轻叹一口气，似乎往事不堪回首。“其实我的家就在洛阳，只是因为一场变故却使我家破人亡，从此流落江湖，而这一切都是天魔宫造成的。那天晚上……最后我找不着回家的路，就开始流浪江湖。我走遍了神川各省，有一天我来到了杭州，那是一个春寒料峭的时节，我已经乞讨为生了快一年了。在那里我遇见了几个和我年纪相仿的小乞丐，几个人为了生计，就走到了一起。我们几人整天出入于杭州的街头巷尾，晚上就睡在荒废的破宅子里。有一天早晨，外面非常冷。我醒来后肚子饿，就一个人出去找食物吃。找了一个早上，才捡到了一个别人丢掉的馒头，上面黑黑的都是一层灰土。就在我走过一个小巷口时，却突然听见从里面传来小女孩的哭声，我便走进去查看，结果在巷角的一片破席下面发现了一个小女孩。她看起来只有六七岁，衣衫单薄，小脸和手脚都冻得通红，她冷得全身都蜷缩起来。看见我过来，她用乞求的眼光看着我，小嘴冻得瑟瑟发抖。‘大哥哥，我好饿……’”春兰夏荷听到这里早已哭得抱成一团，余梦瑶也是不住地用手绢拭眼泪，而柳依依则是泪流满面，她双手紧紧地抱着叶非凡这个今生唯一的寄托。

虽然叶非凡并没有说那小女孩就是柳依依，但大家其实已经猜到了。“我赶紧将自己同样单薄的外套脱下来给她套上，并将刚刚捡来的馒头拿出来，将上面的灰尘擦干净后递给她。她接过馒头后三两下就将它吃完了。之后我就将她带回了我们几个住的那所破宅子，大家都对她很好，都将她当小妹妹看待，我还给她起了一个小名叫‘小依儿’。以后她就跟着我们几个到处乞讨，大家有什么吃的也总是先给她吃。直到有一天我遇到了我二师父，就向我的那几个同伴留了几句话给依依，然后就和师傅学艺去了，也是直到今天我们才重新再见。”叶非凡终于将自己的身世及十几年的遭遇，向在座的几女介绍清楚了。听得几女都是唏嘘不已。

叶非凡和众女一直聊到深夜，才各自回房去休息。柳依依则因为今天伤心过多，早已在叶非凡的怀中甜甜的睡去，最后由余梦瑶抱到自己房间去了。刚才还喧闹的小院中，现在只剩下一片寂静，还时不时地传来几声秋虫的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