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身法的往事(上)(2/2)
我说:“我们张老师说了迷信是骗人的东西。”
我爸不屑于地说:“你们张老师还请我帮她化过奶羊子呢。”
我爸这话让我充满了矛盾,他的确替我们的张老师化过奶羊子。张老师是我们家的邻居,她的确在奶羊子肿得老大到医院治不好的时候找我爸用巫术化过,而且据张老师自己讲还真的是我爸用巫术帮她把奶羊子化好的。
那时我虽然对我爸的符咒巫术不感兴趣,但我却对我爸用药的巫术很感兴趣,因为我觉得这是科学的不是迷信的;而且最重要的是用药的巫术中有一些特别好玩,比如“勾魂药”,又名“跟身法”。
我爸这人什么事情都喜欢大大咧咧,他不管三七二十一,统统把他弄回来的或者他自己的巫术全交给我替他抄写或读给他听。他有时候看我对某种邪门的巫术动了歪心思,就会瞪我一眼,说:“小子你莫乱搞,乱搞是会死人的。”
我十二岁对我爸所说的“会死人”的概念是很模糊的,他这句话根本吓不住我的好奇心。当我爸请我替他抄写勾魂药的药方时,我再也控制不住想试一试的好奇心了。
勾魂药是我爸从一个同行那里学来的,他当时叫我把这个药方替他抄在他的巫术本子上。我一看到药方上写着只要把勾魂药的粉末撒在别人身上,别人就会跟着走,这让我大感惊奇,便偷偷地按照药方上的药名自己配制了一份。
勾魂药的药材特别容易找,而且垂手可得,只有一道工序很麻烦,但我在我爸的巫术手抄本中找到了攻克的方法。
我配制成勾魂药后,便拿它闯了一个大祸,我差点为此丢了小命。
那天夕阳西垂时分,我放学回到家,拿上配制好的勾魂药,用一个小纸包包好去找思盈玩。
思盈是我的邻居,她比我小一岁,但我们俩特别友好。我们俩在一起玩的时候,大人们经常取笑我们俩是小夫妻。我当时心想:我谁都不下手,只对思盈下手,因为我们俩说好了将来长大了要做两个婆(夫妻)。我当时想男子(丈夫)对婆娘试验一下勾魂药不算过分。我当时并且还把后果都考虑得很清楚,我很自信地认为,思盈中了勾魂药的巫术,只要我当场替她解了,她是不会跟别人说的。
但结果却大出我的意料之外,思盈被我用勾魂药撒进她的脖子后,她顿时木然起来,神情全然呆滞。我问她什么她就答什么,我要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我走哪她就木然地跟到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