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一夫当关（2/2）

“我连同你们的灵根一同吞进去便可，到时无相根自现，不必劳驾你们了。”不等他们笑意散尽，只见妖殿震颤，洞天似乎也要崩塌了。

“不不不，无相根便在灵洞之内，天下能生出这等灵根实在不易，还请公子手下留情，手下留情啊！”红皮妖祖此时真是惶恐至极，毁了灵根，他们便死了，他丝毫不怀疑苍凰的话。

“不要与我耍心机，就算你们杀了我，你们也将枯死在那方世界之中，所以，你们只管听命行事，日后，必有重见天日之时。”苍凰警醒三位妖祖，同时也给了他们希望。

“公子，我等已然没有反抗之心，那无相根便在灵洞之中，没有我们，只怕公子取不到啊！”

“哼，我自有办法。”苍凰轻哼一声，单手轻托，那黑洞便如深海蛟龙一般，没入妖光之中。

黑洞之中闪现出碧绿的青光，随后天地封闭，那妖洞之中陷入了无穷的黑暗，只见一轮如碧海蓝天般的天光自妖洞之中缓缓升腾出来，像是一座巨大的***五光十色交相辉映，令整座妖殿都掩印在这璀璨之中，此时的妖殿仿佛漂浮在星空的深处。

苍凰静静的看着这一轮天光，苍凰仰视着天光，心中激动，这便是无相根无疑了，苍凰掌控着黑洞，将天光吞噬。

苍凰收回右手，黑洞化作指尖大小，缓缓旋转着，“送我出去。”苍凰不再威胁三位妖祖，他相信经过先前的一切，三位妖祖就算还有些老谋深算，只怕也是力不从心了。

菩萨在月神山外轻捻佛珠，天地一阵波动，苍凰便回到了菩萨法架之上。

“阿弥陀佛，施主此业已结了吗？”菩萨轻声问道。

“是，三位妖祖不似众人所说那般恐怖，还是极好说话的，妖祖差我告诉菩萨，他们累了，便不送我们了。”苍凰点头应道，回的一丝不苟，看不出丝毫破绽。

“哦？”觉远菩萨那长眉轻佻，点点头，架起法架，远遁而去。

……

遥远的东方已是红光满面，天即破晓，此时的苍凰与觉远菩萨已离开了月神祗，前方即是光刹境的北域，那里便是人族的疆土。

“小施主，此业已结，施主不如与贫僧同回第九圣域大悲宝殿，贫僧愿以佛法化你命宫煞气。如何？”菩萨定住身形，直面苍凰，那消瘦的面庞有慈悲，但也有不安。

苍凰掀起长衫下的衣摆，双膝跪地，掌心向上，冷峻的面庞有一丝动容，他恭谨的对菩萨施以大礼。

“菩萨慈悲，苍凰对菩萨感激不尽，我本是这世间多余的可怜人，早该死了。可我不能死，我还有未了得愿，还有未做的事。所以，恕小子狂妄，现在还不能与菩萨同去佛门净土，日后我若是了无牵挂，我定当削发为僧，与菩萨一同吃斋礼佛。”苍凰双膝跪地，他的话发自肺腑，也来的真切。

菩萨不曾想过，本该是意气风发的少年，心中竟藏着这等悲意，故而菩萨回道：“阿弥陀佛，世间万物皆由业力所牵，既然施主心中还有未还的愿，贫僧便不再强求了。”

“不知施主现在意欲何方，贫僧也好送施主一程。”话语间，菩萨单手请托，令苍凰平了身。

苍凰看着觉远菩萨，不知为何众人眼中功德无量的菩萨，在苍凰的眼中却颇显孤独，尘世之中他也只是一个凡人，可心中只坚守着佛，或许他也在蓦然回首之时感受过孤独。可他已经忘了孤独，也忘了众生孤独。

那些朝阳射来的细碎光芒，拼凑起这个世界，菩萨瘦弱的影子几乎遮住了苍凰，苍凰在心中小声的说：“你也只是一个没吃好饭的老头。”

苍凰有些迷茫、有些恐惧、有些思念，但是他该回去了，那些可怕的回忆，无论多么不愿想起，但是也抹杀不掉，那里终究是养他的故土，于是他沉下声来，带着几分颤栗的嘶哑说道：“还请菩萨送我回故土。”

“施主故土在何方？”菩萨问道。

“大明天朝第七圣域栖霞郡南渊镇。”苍凰抬起头来，不知为何，当他说出那个地方之时，苍凰的心却平静了。

“阿弥陀佛，再送一程，贫僧又了却了一段因果。”觉远菩萨捻动佛珠，轻声说道。

可是……这一段因果，何时才能了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