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二五章 旧识（2/2）

夏凡自然明白女子的意图，于是果断不做防备，任凭女子观察自己，她甚至可以感觉到女子审视的目光，虽然这可能只是她的臆想，毕竟女子只是一缕残识。

许久之后，女子的声音再度响起，“确实有我的气息，不过我应该会抹去你的记忆才是，你竟然自己解开了，当年小白脸都未能彻底挣脱我的小把戏，你这个小家伙竟然能做到？”

“呵呵。”夏凡憨厚可爱的傻笑几声，好似得到了莫大的赞扬。

“小家伙还挺有趣，不怯不急不惊慌，看来我的眼光确实不赖。”女子幽幽夸赞起自己来。

闻言，夏凡一怔，随后收起自得的笑脸，果然前辈不可随意对待，特别是这位名声诡谲的前辈，即便是嘴上的便宜亦不会随便退让。

“晚辈当年凭借天生火眼之便，加之前辈大方提前告知晚辈烙印一事，是以晚辈偷偷对自己施展了印记，如此便可提前解除印记的限制，”

夏凡轻描淡写的说出自己的破解之法，虽说当年大幻天只一面之缘，但她相信这位自能理解其中关键，毕竟这位乃是最后的繁花之主，而且若单论心机谋略，这位绝对在其余八位之上。

没错，这名女子便是大幻天之主索言仙子！从她戏耍花语那一刻开始，夏凡便知道了她的身份。

“呃，险中求破，破却不能立，此事是好是坏你自己去想，不过今日我的这缕神魂必须归还天地，你有甚想问的便问吧，你如此聪慧，我亦不必担心因果天诛。”索言仙子的声音有些疲惫，但仍旧听得出其决绝。

一时间，夏凡有些发愣，她从未想过提前破解印记可能引发的后果，当年她只求知晓更多，以免败在未知之境，清楚路途之重与安逸路途之轻差别甚大。

犹记得当年索言仙子特意藏在轮回之外，避过天道法则，而且从始至终未表明身份，其目的便是逃避天道清算。

如今夏凡虽未言明其身份，但她说话的语气甚是肯定，显然是断定了索言仙子的身份，如此定然是瞒不过天道的法眼，这也迫使索言仙子的这缕神识必须壮士断腕，从而保住不知藏在何处的元神。

所幸夏凡性格谨慎，未有大方呼喊对方尊号，否则即便索言仙子果断自毁神识亦逃不过天诛之劫。

思及此，夏凡有生以来第一次怀疑自己的聪慧是否过于执着，自己的眼界是否过于狭小，甚至自己的性格是否过于自私？

倘若自己全心全意的信任索言仙子，义无反顾的追随其安排好的道路而行，也许就不会连累索言仙子舍弃神魂，也许自己亦不会平添诸多烦恼。

“小家伙，自省吾身本是好习惯，但否定自己选择的道路乃是愚蠢至极，看你表面风轻云淡，怎的内心如此脆弱？不该、不该！”索言仙子最后的两个不该用上了灵力，瞬间将夏凡有些飘忽的神魂震回。

“前辈！晚辈惭愧，考虑不周，自恃小聪明，妄自离经叛道，常常感叹他人看不清所行之路，却原来自己亦识庸人一个！”夏凡羞愧难当的说道。

想来自己从小性格独立，加之夏家错综复杂的权利纷争，尔虞我诈的环境造就了凡事不可脱离自己掌控的自私性格，毕竟想要在夏家安然成长，至少要懂得掌控和利用周遭一切。

“庸人可不会自省，小家伙也不用妄自菲薄！不过你是我选出来的人，身负灭世莲焰和大幻天之匙，断然不会轻易倒下。”

索言仙子换上轻松的语气，半是揶揄半是认真的安慰了夏凡几句，似乎对自己选出来的传承者甚是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