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爱而不得（2/2）

月姬的忏悔入了江丛晗的耳中，她是不怪月姬的，只怪自己无能，保不住这个孩子，没有尽一个做母亲的义务。可这痛彻心扉的感觉是那样的清晰，连喘气呼吸之间，都带着丝丝的痛。

掌心儿里都是温热的汗珠儿，眼泪都要流干，连江丛晗自己都明白于事无补，她突然明白了，谦妃自缢时是多么的绝望，可她却那么有勇气，自己又何尝不想去效仿她呢？却连这个勇气都没有。

“月姬，你回慎妃那边去吧。”

未几，江丛晗幽幽地说出了这一句，月姬听闻立刻跪在了地上，急忙地乞求着：“主子您这是做什么？月姬已经是您的奴婢了，您为何还要赶月姬走？这件事是奴婢不对，是奴婢大意了才让您小产，如今连太医都不知晓原因，奴婢也没有这个胆子害您啊！”

月姬的衷心，江丛晗的信任的，不然也不会当初将孩子托付给她，只是江丛晗已经生无可恋，即便是死，也不能拉着月姬不是？

“本主何时说怨你了？是本主自个儿的过失，只是如今我彻底的失宠，再也担不起你的一句主子了。”

原来江丛晗还是顾及着月姬的身份，期初月姬能来是因为韩氏有命令，那时江丛晗于韩舒芊而言，还是有用处的，如今连利用的价值都不曾有了，何苦还霸着月姬，令其跟自己吃苦受人冷眼呢？

“月姬并非您身为主子才跟随您，而是因为您对奴婢好，从小到大，从未有人将奴婢视为姐妹一般的照顾，月姬自打生来就为奴为婢，自小受尽苦楚，练习功夫，谁都不把奴婢当成人，哪怕浣衣局时，也受尽了欺辱，慎妃娘娘是奴婢的主子不假，那是奴婢听从上位命令，不得不跟随，可是主子您，却是奴婢心甘情愿地追随的人，您给奴婢的感动是奴婢此生都不曾拥有过的，所以哪怕要为主子您付出性命，奴婢也无怨无悔！”

江丛晗怎样也没有想到，自己不经意之间的善举，却得到了如此真挚的追随，她瞬间便懊悔了起来：“是我不好，不曾考虑你的感受，你莫要哭了，一直这般哭着，使得我更加难过了。”

满脸泪痕的月姬在听闻江丛晗的话之后，终是松了一口气，人非草木，岂能无情，连她自己也不相信，曾经在南诏杀人如麻的姬九曜，如今却心甘情愿地做了一个人的奴婢，无论多么卑微劳累，也不曾叫苦不迭。

“主子，奴婢怎样都不要紧，只是您如今这般，奴婢瞧见了心里疼的很，事情已经发生无法改变，但是您得保重着身子，然后奴婢定当吸取经验，多加保护主子，您若是自暴自弃，只能亲者痛，仇者快呀。”

“仇……仇……”

江丛晗通红着双眼，她心里肯定着自己定是被人所害，胎像如此平稳，怎会突然雪崩，孩子便出来了呢？

“你说的对，我不能死，我还不知道害死我孩儿的是谁，我这苦命的孩儿，还不曾瞧见他的母亲是谁，便这么不明不白地死去了，我怎能心安！”

拖着惨败的身躯，她用手臂支撑着起来，连鞋子都未穿，就来到了桌前，她立即坐下，往口中塞着糕点。

“咳咳咳……”

月姬反应过来后，立刻递给江丛晗一杯热茶：“主子您仔细着点，慢点吃。”

不关怎样，江丛晗不再糟蹋自己了，月姬终于可以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