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四章 权柄下移（2/2）

“抱歉，都是我不好。”

半晌，戚璟瑶才说出这句话，殊不知傅婳在听闻此话后，泪水已是决堤。

“不，这太过分了！陛下为何不由分说地惩罚的如此严重？以瑶儿的恩宠，何苦要谋害萧氏？这简直是荒谬！”傅婳还从未如此的委屈过，今夜之事对于自己的打击尚且如此，更何况瑶儿呢？

叶汐月缓慢地走近，眼眶中也是噙着泪，她没有一丝伤悲，反而觉得甚是轻松。待到戚璟瑶跟前儿，她俯身与坐在椅子上的戚璟瑶对视着，语气也是极尽温柔：“不碍事，今日便是上刀山下火海，嫔妾都会追随娘娘的。”

在叶汐月心中，戚璟瑶的地位不容旁人撼动，即便是被傅琛降位为淑仪，可她依旧执拗地唤戚璟瑶一声‘娘娘’。

傅婳的哭声渐渐袭来，她只觉得无力之感愈加严重，自己只能袖手旁观，见瑶儿蒙冤，却只能眼睁睁地接受着打击，其余再也不能了。

“哎……婳妹妹，你也莫要哭了，瑶儿都不曾哭，你这般岂不是让她心里难受吗？”傅颐上前为傅婳拭去了眼角的泪，可话虽如此，傅颐的心中也不是滋味儿。

从事发到现在，戚璟瑶不曾掉下一颗眼泪，虽然都瞧得出是苦笑，她也要控制着情绪，只能笑，决不允许哭出来。

“瑶儿，你若是觉得委屈，那便哭出来吧，这儿都是自己人，你放心便是。”傅颐终是不忍，想着琛儿曾经对自己的无情，只是令傅颐没有想到的是，琛儿如此可怕，连自己的心上人都不放过。

“婳姐姐，您所提的难道陛下想不到吗？被人冤枉不要紧，要紧的是，他可以随意地抹黑我，这些还重要吗？”

戚璟瑶抬眸，这样荒唐的事儿，在自己入宫之后还少吗？家里的变故，宫中的风波，从戚璟瑶迈入皇宫大门的那一刻，便不曾停息过。

她心中酸涩，却不能言表，看着叶汐月那张充满真诚的脸，戚璟瑶甚为难过，或许这次，她是注定要连累叶氏了。

眼见着时候不早了，叶汐月也是有禁令在身的，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才会相见，她立即跪下，冲着戚璟瑶恭恭敬敬地，再一次行了给上位者的大礼。

“嫔妾今日一去，不知何时才会与娘娘相见，希望得见之日不会遥远，也希望娘娘能够沉冤昭雪，嫔妾感念娘娘为嫔妾所做一切，故而嫔妾并不后悔。”

跪拜的瞬间，戚璟瑶看的清楚，叶汐月的一滴泪无声地滑落。

“免礼，免礼，免礼。”

戚璟瑶一连说了三句免礼，这其中包含着怎样的意义，只有她们彼此之间才会明白。

白薇与白筠搀扶走了叶汐月，看着叶氏远去的背影，戚璟瑶在心中反复琢磨她方才的话，时至今日被自己所连累，都无怨无悔，这哪里是她欠自己的，分明是自己欠她的才是。

过了今夜，这宫中再也没有懿贵妃戚氏，那静心苑乃是宫中禁地，昔日都是用来关押犯错的嫔妃的，如今戚璟瑶虽然降位，可罪不至打入冷宫，想来傅琛无情，他并不想自己活着出来。

傅颐二人看着戚璟瑶如此失魂落魄，不免一声长叹，可是令二人惊讶的是，娴姒至始至终，都一言不发。

小小地身躯坐在了大殿的台阶之上，傅颐只能看到她的背影，那抽动的肩膀，似是在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