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九章 铤而走险（2/2）

“母亲，您要答应姒儿一件事，姒儿才会继续说。”娴姒握着戚璟瑶的手，滚热的小手给予了戚璟瑶温暖，暖意从指间一点一点地传到了全身。

这一举动令戚璟瑶沉静不少，这些日子，她的心境愈加浮躁，可娴姒的到来，却是让她的心好受了些。

“好，姒儿你说便是。”

听母亲这般说，娴姒这才放下心，她望着母亲的眸子，缓缓道：“母亲不要自暴自弃，姒儿不能没有母亲。母亲也莫要冲动，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娴姒的话耐人寻味，戚璟瑶听时也是一头雾水，可她唯一明白的就是，这丫头是绝对不会害了自己的。

多时的相处，让两位本没有血缘的人成为母女，二人彼此依靠，相互取暖，在这个幽暗的深宫中，汲取着那一份奢侈的关切，对于彼此都是一件甘之如饴的幸事。

“看样子，能让娴姒神色凝重的事儿，必定是大事儿。丫头，莫不是宫中出了什么大事？还是说……陛下他……”

心细如发娴姒，听出了端倪。只听母亲唤着父皇为陛下，这般的生疏，早已在母亲心中生根发芽，根深蒂固。

“母亲您想想，端慧夫人难产而死的受益者是谁？姒儿今日不过是与父皇说了几句，父皇便察觉出了，外公的死或许与德妃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你说什么？”戚璟瑶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父亲的死一直是横在她内心的一把刀，无时无刻地不挖着她的心血，故而戚璟瑶甚为痛恨南诏之人，可娴姒却说父亲的死另有原因，这其中到底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消息，竟然瞒着戚璟瑶如此之久？

眼见着母亲就要激动，娴姒紧紧地抱住了戚璟瑶的身子，她奋力地安慰道：“母亲莫要动气，父皇已经怀疑，派人前去查明。还有关于母亲蒙冤的厌胜之术，经由父皇查明，也是端慧夫人与那女人的计谋罢了。其实父皇早有准备，顺势而为不过是为了保护母亲您呐。”

一切真相大白后，娴姒的心才逐渐晴朗，这几个月的一蹶不振，就要将娴姒推向绝路，看着即将破灭的希望，娴姒内心饱受煎熬。

一边是疼爱自己的母亲，一边也是将自己视若亲生的父皇，左右为难之际，她几欲崩溃。

故而，当娴姒得知这一切都是父皇的计谋时，她激动的就要流泪，可她却不能，便是一会儿也不肯耽搁地来到静心苑，通知母亲这个消息。

戚璟瑶沉默了，这一切来的太过于突然。这些日子以来，只要戚璟瑶确定自己是苟活于世间时，便会无比地痛恨着傅琛，可如今娴姒却说了真相，这让戚璟瑶如何认清这一事实？

“姒儿的意思是，母亲进冷宫，包括一切责罚都是你父皇有意为之？保护？何来保护一说？”戚璟瑶可以清楚地听着自己心跳的声音，她内心的忐忑是任何一个人都无法感同身受的。

娴姒将自己在崇德殿所见所为都与戚璟瑶相谈，她尽量弥补着父皇的过错，为的便是母亲与父皇能有破镜重圆的那一日。

“不错，母亲……不仅是您错怪了父皇，连儿臣，姑姑，那日在场的所有人，都误会了父皇，原来他早已准备了安置母亲您的地方，虽然此处条件苛刻，却是谁都无法猜猜透的。”

话说到这儿，戚璟瑶这才明白，当夜的种种犹在眼前，当时只当他薄情，却不知身后的隐忍，早就高出了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