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一章 东窗事发（2/2）

尔珍叩首，却在起身时泪如雨下，主子离世两年，自己忍辱负重了两年，今日便是做了结的日子，让尔珍如何不心酸？

“尔珍！你这是作甚？”姚玟嬿没有想到，尔珍会来这么一出，她无法预料尔珍所说何事，可直觉告诉她，尔珍正欲交代之事，正是与自己有关！

“你说便是，朕都听着呢。”

傅琛颔首应允，他冷眼看着姚玟嬿束手无措的样子，慢慢地扬起了嘴角。

“回陛下的话，奴婢尔珍曾经侍奉在温惠贵妃身边，后来到德妃宫中，今日奴婢要交代之事，皆是千真万确，温惠贵妃毁容嫁祸给端慧夫人乃是德妃所为，柔嫔小产也是出自德妃之手，明贤贵妃难产离世，亦是与德妃有关……”

尔珍明白，这些都不足以令陛下起了杀意，想着过往的种种，尔珍再次开口：“德妃逼迫子衿为其办事，又买通了翠斓搬弄是非，在宫中散播当时还是懿贵妃的淑仪主子与九世子有染的流言，事情败露她居然还毒杀了子衿，还请陛下明察！”

连傅琛也没有料想到，尔珍竟会出首自己的主子，他坚信尔珍所说都是真话，这与他所听说差一不二，可看样子，姚玟嬿却是不服气的。

“贱婢！竟然如此编排本宫！与你那下贱的主子一个德行！还请陛下明察，臣妾冤枉！臣妾平日里对这些下人极好，谁知会养出这个白眼狼，贱婢！你还不说是谁指使你污蔑本宫的！你说！”

姚玟嬿全然不顾自己的仪态，她将发髻上的金簪抽了出来，狠狠地扎在了尔珍的身上，傅琛见之，立即呵斥道：“姚氏！你疯了不成？李胜，还看着作甚！”

只见李胜一把夺过了姚玟嬿手中的金簪，傅琛启唇复言道：“姚氏，你还作何解释？你毒害嫔妃，戕害皇嗣，于宫中草菅人命，大肆推崇酷刑，朕对你已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谁知你竟冥顽不灵，买凶杀害朕的师傅平国公，便是让你死千百次，都难以了却朕内心的愤怒！”

“臣妾没有！臣妾冤枉！还请陛下明察，还臣妾的清白！”姚玟嬿终是乱了阵脚，若非尔珍亲口说出，她似乎已经忘了，这么多恶事都是出自她之手。

瞧着这双皙白的手，指尖好似葱白一般，纤纤玉手居然沾满了血迹，姚玟嬿有些恍惚，这太过于仓促，自己还没有缓过神来。

“陛下！”说话的是阿良，其身后又尾随着一人，跟着阿良缓缓走入了大殿。

阿良在殿外恭候多时，方才见陛下龙颜大怒，阿良便立刻前去太医院请来陆太医，尔珍曾与自己说过，若是东窗事发时，陆桔才是最为关键之人，无论如何都要将陆桔带到此处。

待到止步，傅琛才看清，殿下站着的人，竟是太医院之首——陆桔。

听闻阿良的呼唤，傅琛紧着眉头问道：“为何将陆太医带来？”

陆桔俯身施礼：“微臣陆桔参见陛下。”施礼后，他缓慢抬头，这长顺宫一如往常，不由得令陆桔回想起子衿还在的日子。

“回陛下的话，微臣今日前来，乃是请罪的。微臣有罪！还请陛下降罪！”

只见陆桔再次叩首，傅琛见之，询问道：“你何罪之有？”

令陆桔欣慰的是，自己终于等到了这一天，姚玟嬿倒台的这一天，虽然等待的如此辛苦，隐忍的如此伤悲，却并不影响这份迎接真相到来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