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一章 一气之下（1/2）

中德殿内，二人之间好似阻隔了冰川一般，相对无言，却已隔万水千山。

话落之时，傅琛似乎也察觉出戚璟瑶沉默的原因。这一句皇后的分量，或许连傅琛也不自知。

“臣妾言重！还请陛下责罚！”

话落，戚璟瑶骤然跪了下来，她咬着牙，愤恨地望着傅琛，其中包含了多少失望。

傅琛猛然惊醒，他上前搀扶却也迟疑，自己到底要不要迈出这一步，身为帝王本应该受人敬仰，可为何璇玑这般一意孤行？

“璇玑，你我之间非要如此吗？大恒如今根基未稳，想必朕的决策，颐姐姐不会拒绝！”

“即便公主不拒绝，那也是惧怕陛下皇威，只是利用一女子成事，终是不妥！陛下……颐姐姐身为陛下长姐，已经下嫁长孙哲为妻，若是再一意孤行诞下孩儿只怕会要了姐姐的性命！还请陛下三思而后行，莫要做令人诟病之事！”

戚璟瑶全然不在乎傅琛的喜怒，便是有什么说什么了，若自己还是这般隐忍不发，那么不仅傅颐的性命危在旦夕，反而傅琛定会被人说成不仁不义之君王。

于情于理，戚璟瑶都不会坐视不理。可毕竟傅琛在震怒之上，戚璟瑶却不怕激怒他，只是戚璟瑶明白，她二人的关系若是这般轻易便瓦解，那当真对不起这么多年的倾心相付。

“诟病？难不成璇玑是觉得朕与那些遗臭万年的昏君一样？会令后人诟病耻笑？璇玑，难道朕在你眼中，就是这般不折手段？就是这般不堪？”

若是说方才傅琛还有几分理智的话，在听闻戚璟瑶这般说后，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火：“璇玑！你放肆！”

“放肆？臣妾有今日的放肆也是陛下纵容之下的结果！若非陛下对臣妾这般放纵，臣妾怎可能身为皇后还这般无礼？臣妾既然身为大恒的皇后，那有话就不能藏着掖着，颐姐姐的事儿，臣妾不会退让！还请陛下收回成命！”

双膝传来阵阵疼痛，入秋的天气喜怒无常，生产之后戚璟瑶的身子还未曾调理过来，若是遇见阴雨连绵或是萧瑟秋风的日子，膝盖总是隐隐作痛，加上方才这般用力一跪，戚璟瑶疼的额头上都在渗着汗珠儿。

就在俯身跪拜之时，戚璟瑶将额头叩在手背上，咬着唇挺着这来自身体的疼痛，连呼吸也急促困难了起来。

当然，这些傅琛全然不知。他正在气头上，全然不顾戚璟瑶的死活，而是在其心中甚是悲痛，为何当初自己倾心之人，却成了这般模样。

“后宫，不得干政！”

“既是政事，也是家事！臣妾何以不得干预！”

二人争锋相对，似乎都没有退步放手的意思，就在傅琛沉默时，戚璟瑶却抬首笑道：“既然陛下这般决定，那臣妾无权干涉过多朝政，只是这药若是真那般灵验，那还请陛下莫要吝啬，将阖宫上下的嫔妃都赏赐个遍儿，陛下多子多福，也是我大恒的福气！”

戚璟瑶这般执拗，便是决定的事儿，任何人都不能撼动，而盛怒之下的傅琛，已经红了眼睛，他喘着粗气，想要说什么，却哽在喉中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