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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四分邮票(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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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勇、小王,快来取信件。邮递员到村了。”

吕继红的大嗓门在晒谷场上回荡,几个知青都从屋里出来了。

这年月,邮政所只建到公社一级。大队和村一级,主要靠邮递员投递和收取了。约摸七八天光景,公社邮政代办所身穿蓝绿色制服、胸挂主席像章的邮递员,就会走村串户地到十里八乡绕上一趟。投递和收取邮件是次要的,主要是要把代表上边最新指示精神的“两报一刊”送达下来。本来昨天就应该是邮递员来的日子,但因为天雨所以延误到今天。

又是个艳阳高照、万里碧空的晴朗好日子。

吕继红到队部与樊书记等商议完今天的派活事宜,安排邮递员在队部歇息,捎带上其带过来给众知青的信件回到晒谷场。村里人识字的少,有信件来往的更少,这邮递员就似乎成了下放干部和知青的专职投递人。

“邮递员马上要走,有没有要寄回家的信件?有就赶快交给我带上。”

吕继红收了胡勇几人早就写好的给家里的回信,又狐疑地看看陆一凡,“你不是平日信件最多的嘛,今天怎么回事?”

“我打算今天到公社去赶场圩,预备买几本书和日常用品,来不及写了。”陆一凡确实今天打算到公社走一趟,买书是借口,他是想把检举揭的信件亲自送出去。

“吕继红,你帮我给队里请个假。”

只要不是指望那下地几个工分过日子,知青误工或偷懒请假是常事,陆一凡的话,吕继红等人都没什么疑问。

陆一凡回屋找出他那本公社供销社的购买证,又检查了一下揣在怀里的举报信,匆匆往口里扒了几口昨天晚间剩下的冷稀饭就上路了。

赶到十七八里外的公社时,日头已经快挂上头顶了。陆一凡等不及去邮政所,先走了一趟公社供销合作社。

公社供销合作社,是这个年代农村商品流通的唯一渠道,不仅仅销售商品,也是农村农副产品收购的指定部门,除此之外,别无分店。敢于在这个指定窗口以外收购或销售商品的,就算犯了投机倒把罪。陆一凡上次在队里分配工分时,除口粮外,队里还在他的购买证上登记了一块五毛钱的购物指标,这是队里向供销社上缴农副产品后,因供销社无现金支付而给予生产队的购物指标。生产队在分配工分时,又因无现金支付,再次分配转给了陆一凡。

“高中的课本或学校教材之类的有吗?”

“没有。”

“香肥皂有吗?”

“没有”

“牙膏呢?”

“卖完了。”……

供销社里空荡荡的,可以出售的生活物资寥寥无几,伟人石膏像、红宝书以及各类像章倒是不少。靠墙的柜台上倒是有些面条、饼之类的食品,但都是要粮票的,而陆一凡从插队后,就不再享受城里人凭票供应粮食及副食品的待遇,口袋里没那个玩意,因此也只能干咽着唾沫,看着解馋了。

“这也没有,那也没有,我购买证上的指标不是狗屁用处都没有?”

陆一凡问了几种自己想买的东西,不是没有货就是卖完了,他有些烦了,口气就有些不讲究,对胖胖的中年大妈售货员嘟嚷道。

“你这个同志怎么说话的?你是在攻击我们社会主义制度吗?”

这年头,只要是拿工资的,管他是干部也好工人也罢,就感觉自己了不得了,更何况是掌管物资流通的部门呢。女售货员口气大得很,态度也极度不耐烦,听陆一凡了一句牢骚,立马给他上纲上线。

“我看是你在攻击我们社会主义制度的优越性!”

“你胡说,我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

“你就是说了!我问供销社有什么,你统统回答说没有,这不是给我们社会主义社会抹黑吗?”

陆一凡充分挥了他伶牙俐齿的急智,反咬胖胖的中年大妈一口。

“你……你,”

“算了,算了。有事好好商量不成?”

闻讯从里屋出来的,摸样象领导的中年男人,拦住了口舌缠斗不休,已引来街上众人围观的双方。他接过陆一凡的购物证看看里面的金额,想赶紧打掉这个人,以免引起众人的公愤。因常拿紧俏物资跑关系走后门,供销社的名声历来被人诟病。

“同志,你要买啥我给你解决行不?”

“我要用的东西她都说没有,你让我买什么?吃的东西我倒是想卖,就是没粮票。”

陆一凡口气依然很冲。

“吃的东西嘛,倒是还有些不要粮票的,就不知你用得着用不着?”

“什么东西?”

摸样象领导的中年男人将陆一凡拉到身边,对他耳语道:“刚到了几瓶酒,是你们城里出的鹳雀楼牌白酒,本来我是为领导们和国庆节准备的,如果你确实想要,我想办法给你匀一瓶怎样?”

陆一凡想了想,以后找人跑关系搞工农兵学员指标,确实用得着这玩意,也确实想买,但购买本上的指标,却只够买一瓶价格一块两毛八分的普通包装的酒。拿一瓶酒送人,就显得未免寒酸了。他有些犹豫。

“我这可是拿别人想要都没有的东西送人情给你啊!”

供销社领导敦促了一句,拉下脸作势转身欲走。

“行行,感谢领导。我要了。”

“东西我留给你,不过咱们说好,你这购物本上的指标是一块半,余下的你得一次性用完才行。”

陆一凡估算了一番,剩余的两毛二分也实在没什么好买的,再跑一次公社更是不合算,于是要了一版四方联加一单张的四分邮票,多的两分钱买了俩信封。

这个年头,常用面值的邮票,几乎就是找零的硬通货。拿在手上的四方联,是粉彩木刻底面的一个女农民,背景是光芒万丈的红太阳。女农民扎白头巾,一手红宝书,一手举镰刀。陆一凡集过邮,知道邮票不但保值,也能增值。虽然邮票印刷有些粗糙,但好在他现在就用得上。

买好酒后,在公社邮政所里,陆一凡犹豫了好久都没将检举信投入邮箱。

目前,城市间的邮件平信,一封是八分;城内平信只要四分就够了。他的信是要投寄给县革委会的,属于同城邮件,所以他舍不得使用先前买的、已贴在检举信上的八分面值的邮票。思来想去,还是将已贴上的八分面值邮票,小心翼翼地揭下来,换上了刚买的那张单张的四分票。

“祝福主席!请您老人家保佑我成功!”

投下信后,他在心底祈祷了一番。

秋日的大白山群峰,片片的绿叶中掺杂着些许金黄色,地面上已有零星的枯残枝叶。

山上的空军基地,是建在两个大山头之间拉满铁丝网的山坳中。基地在绿树丛中建造了几幢红瓦顶斜屋脊的两层小洋楼,既作部队招待所也是基地司令部的办公场所。

太阳升起后,基地警卫营的教导员张志来到3号小红楼,找到了正欲出门的秋司令的一号勤务员。他是作为大白山基地党的学习小组负责人,来与秋司令的一号勤务员小李,协商今天例行学习会的学习内容的。

“李秘书,今天的*生活会怎么安排啊?”

秋司令从八月中旬上山以后,中间除了离开过两天,其余时间,以养病为借口,全都是在山中的小红楼里度过的,参加党内*生活会,自然也跟随着基地小组的日程安排。张志虽然是学习小组负责人,但习惯了遇事向上请示,今天的例会自然先来汇报请示一番。

“跟你说多少回了,我是一号的勤务员,以后还是称我小李同志吧。免得秋司令听见了又让我又挨?。”小李温和地笑笑说,但口气是不容拒绝的。

这个年头,所有的人都习惯把自己称呼为人民勤务员,秋司令说自己是鄂豫空军头号老人家的勤务兵,其他人自然也都使用了某某勤务员的称呼,秋司令的机要秘书小李自然成了一号秋司令的勤务员。

“那李……李同志,你看今天学些什么好啊?”张志有些尴尬、拗口地请示道。

“秋司令晨练快结束了,我先过去问问再说吧。”

小李沿着山间小径还未爬到山头,在山半腰上就迎住了晨练登山结束后,原路返还的秋司令和警卫员一行。

“一号,党小组的张志同志刚才来过了,请示今天*生活会的学习内容。”

小李立定敬礼后汇报后,习惯性地将目光紧紧盯住了老将军的眼睛。做秘书就得习惯于用眼、用脑和用手,劲量少用嘴巴。这是他的前任周宇告诫他的,他也一直是这样做的。

老将军二十年代大革命时,在夏江参加农讲所学习时入党,此后国共分裂时奉命回老家麻城,策划和参与领导了黄麻农民武装暴动。暴动后他奉命回中央红区请示汇报,从此就留在了一军团,成为副统帅的部下,此后,他就一直跟随其左右南北征战。五五年老秋授衔中将后转到了空军,先在空司,后到金陵。*第二年,夏江群众组织之间生七.二零流血冲突,鄂豫军区领导大换血时,他被副统帅点名接掌鄂豫空军。

今年六十有六的老将军,身体并不壮硕,不高的身躯看上去有些文弱的书生像。他有些白的浓眉纠结到一堆,低头沉思了片刻说:“今天的学习会,让张志回顾一下党的九次路线斗争史。回头我有些最新指示要传达一下。”

“是!”

小李得到答案转身欲行时,老将军又叫住了他。

“你与金陵军区联系一下,尤司令到后让他给我打个电话,我有些事要与他交换意见。”

“知道了。”

小李复述了秋司令的指示,得到老将军点头认可后,匆匆返回了基地小红楼。

党的*生活会是这个时代最重要的工作。*生活会既要传达和学习党在这个时期,开展无产阶级专政下继续革命的各类最新指示,也要通过学习调动全体人员参与阶级斗争和革命工作的积极性,深挖灵魂深处的不健康积极的思想根源,因此,每次学习会都是在正常工作时间进行。

“陈独秀右倾投降主义路线……李立三、瞿秋白左倾冒险机会主义……王明先左后右的机会主义……罗章农、张国焘分裂主义……高岗、饶漱石反党集团……彭德怀右倾机会主义……**资产阶级司令部……反映这些矛盾的党内两条路线斗争将长期存在,还会出现十次、二十次、三十次。因此,我们全党同志在今后的长期斗争中,要有充分的精神准备,不论阶级敌人怎样变换花样,都能因势利导,夺取无产阶级的胜利。”

站在人群中的张志,正在眉飞色舞、唾沫四溅地回顾着从党建立以来的历次党内路线斗争历史。听着耳边张志的嗡嗡声,老将军心在沉,似老僧入定般低垂头颅陷入了沉思。

又要出现党内斗争了啊!这陈独秀、李立三、瞿秋白等等,无一不是老人家上台前,党的最高领导人或最有分量的高级领导,按这九次党内斗争历史的描述来看,似乎党从建立以来,除老人家外,就没有出现过一个好人;历任领导的执政思想、路线不是左了就是右了,没有一个人不偏不倚过。那么这次党内的不同政见纷争,是否又会被秋后算账,定义为第十次路线斗争呢?

去年的秋天,党在大江中游那座著名的避暑胜地庐山上,曾经召开过一次全体会议。会前,几个原东野或一军团的老战友串门子到他这儿,闲扯中,从一些老将帅当前的窘境,以及广大群众、基层干部、部队中下层实际生活水平下降,社会上不满情绪日益加深,议及到迅结束*,解放老干部和知识分子,恢复国家建设的事儿。这本来就是他的思想深处的想法,加之几个老伙计一撺掇,于是在小组分组谈论会上,他就率先开了头炮。

他的言中,呼吁赶快结束已经六年的文化革命,通过重新设立国家元,恢复各级政府机构的运行,来使国家社会、经济次序再次走入良性的轨道。他的言在小组会议上得到多数人的响应,这些人中,甚至包括老人家的原秘书,当时的政治局常委的程某。但他没有想到的事是,第一个跳出来反对他言的,居然是他的老乡也曾经是他黄麻起义时搭档的尤和尚。当然,他事后得知尤和尚跳出来言出反腔,是得至于老人家的授意。

他的议案当时无疾而终,压根没上议程,他也没受到什么冲击。但在大会上,政治局常委程某,遭到激烈地抨击,最终甚至没能出席大会的闭幕式;副统帅也作了几次检讨才勉强过关。

老人家这是想把运动继续搞下去,并不允许不同政见的存在啊!

自己当时之所以未受到冲击,一是自己只被视为替副统帅冲锋陷阵的马前卒子,够不上分量;二是时候未到。副统帅未下台前,他们这些小卒子还勉强能混下去。但以后呢?几天前老人家在专列上单独召见他时说的“这事没完”,岂非就是要秋后总清算的号角声了?

看来自己这回是跑不了的啦!

“小张呀,你停一会儿,我来讲几句。”

老将军挥手打断了张志滔滔不绝的演讲,慢慢站起身来,凝视着墙上挂着的伟人肖像,语气低沉凝重地传达起最新指示来。

“前几天,我们各族人民最最敬爱的伟大领袖,在南巡的列车上召见了我,并作出了几点重要指示。按照保密条例的规定,领袖的行踪和这些指示,在老人家亲自批转下前,本是不该说出来的,但我思想觉悟低、文化水平差,不能领悟其中的精髓和深层思想,所以我希望借助同志们的集体智慧,帮助我提高。老人家的最新指示精神是这样的:一、要讲马列主义,不要讲修正主义;二、要团结,不要分裂;三、要讲光明正大,不要搞阴谋诡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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