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守灵下(1/2)
自家的小楼门虚掩着,客厅的灯也亮着,可能是继母闻兰预计其可能马上到家,所以做好了准备。
秋鲁进门后,没有急于上楼,立刻就拿起了客厅的电话分机,直接叫通了范城自己的办公室,但等待了半天也没人接听,只得无奈地放下。
上楼后他没有直接回屋,先到了妹妹秋眉的房间。房间的灯,按照丧礼期间长明灯的规矩还亮着,但眉儿已经睡下了,只是那苦瓜式的脸,和脸颊上不时因噩梦而颤动的脸*,证明她睡得很不踏实。
秋鲁坐在了她的床前,先是仔细端详了一阵,然后爱怜地伸手在她脸颊上抚摸起来。妹妹秋眉被他的动作惊醒,起先是惊魂不定,随即现是哥哥回了,迷糊着眼,很放心地搂住他一条胳膊,低低的啜泣起来。秋鲁冲动之下,一把将她从被子里拉出来,抱在了自己的腿上,紧紧的搂着她,象她还是几岁的小娃娃一样,边拍着她瘦弱的背部,边低声安慰着哄着她重新入眠。
小丫头感觉自己不小了,偶尔与一些同年纪的男孩子,无意间触碰到身体的某个不要紧的部位,都会有脸红心跳的感觉,这会儿哥哥的过分亲昵动作让她格外羞涩,但哥哥有力温柔的抚慰,和成熟男人的气息,使她感觉很舒适也很满足,于是先还撒娇式的“哼哼”两声以示不满,但很快就沉入甜甜的梦乡。
待秋鲁将小丫头再次塞入被子后,起身朝门外走时才现,继母闻兰不知何时已悄无声息地站在了他的身后,正倚门泪眼巴巴地凝视着自己。闻兰眼里的神色很复杂,既有浅浅的哀伤,也有欣慰和满足,更多的是期盼和渴望,总之,秋鲁难以用一两个词汇来描述她此刻面部丰富多彩的表情。
“回你屋说吧。”
秋鲁没有再与闻兰的眸光接触,转身先到了她的房间,在床边的一张单人小沙坐下,将床沿留给了闻兰,自己则仰靠着闭上双眼,似在凝思也似在乘机打盹。
“山东……”
闻兰坐在床边缘,惴惴不安地看着秋鲁。短暂的小别,却比前几天分别数年后咋见时在心底产生的感觉还复杂得多,她有千言万语和过一百种的感触,想说却难以启齿,想表达但表达不出,只是呐呐地低唤了一声。
“医院是谁在值班?就小李一个人吗?”
秋鲁突然睁开眼莫名其妙地问了一句。
不提老秋的秘书小李还好,一提他,闻兰的脸上表情更加复杂,心底更是波涛起伏。
正是老秋的秘书小李现了,并在白天悄悄告诉闻兰,老秋走前秋鲁曾经上了一次山,而秋鲁这次的上山之行,他判断应该与老秋的死有着密切的关系,因为老秋是在秋鲁走后约莫半小时后,生急性心颤经抢救无效去世的。抢救的过程中医生告诉他,生急性心颤的原因,除与病人的身体状况有关外,也与病人的情绪有关。老秋的身体状况,平日里一向不错,即使有那么一两次的作,但状况也不严重,通常吃些药品缓解一下,马上就没事儿了。但这次却偏偏无征兆作,且一着就很严重,并由此一下子就过去了,那么造成老秋病的原因是什么呢?莫非是受了巨大的刺激!
秘书是种寄生在寄主身上生存的怪胎,老秋的秘书小李与其他秘书一样,虽然与秋鲁平素似乎亲热无比,但那都是因为寄主老秋存在的缘故。老秋活着,他顾忌这层父子的血缘关系;但现在老秋走了,他的寄主没了,他的顾忌也就不存在了。因此,他虽然不敢揣测是秋鲁谋害了他的老爹,但他却很肯定一定是秋鲁做了什么让其父亲难以接受,或心理难以承受的坏事儿后,给父亲觉并由此情绪控制不住,才会导致此种最终的结果的。
秘书小李不能对其他人讲述这种猜疑,但他认为闻兰应该与他有着同样的利害关系,都是纯粹依附老秋生存的,并想当然地认为继母和继子之间,肯定是矛盾的对立面,他要找同盟军,所以闻兰就是天然的合作者。但他没法预料到的是,闻兰一听他这猜疑,就直往自己*之事暴露的方面去想,五雷轰顶的情况下,将丈夫去世的悲伤抛在了脑后,一下子就惊恐地瘫软在地上,让别人还以为是伤心过度所致。
秘书小李见其帮不上自己的忙,还将整个事情搞得一塌糊涂,只好尴尬地派人将闻兰母子提前送回了家。
闻兰现在最着急的就是要见到秋鲁,她急欲搞清这个问题,否则,沉重的巨石头压在心底,令她彻夜难眠,终日无法正常思考。
“山东,你爸他是不是因为我们……才心脏病呀?”
闻兰脸上腾起一片红晕,羞惭得几乎无地自容,中间的半截话,无论如何也问不出口。秋鲁没有回答,只是抓起她那仍旧白皙、柔软,但皮肤因最近骤变来不及保养而显得有些褶皱和干燥的手,轻轻抚摸着,细细地端详着。
闻兰放手任由秋鲁抚摸和端详,但扭捏地将头颅侧开去,不敢与秋鲁的目光接触。
“他早就知道了,绝不是现在。”
许久以后,秋鲁放开了抚摸着的闻兰的手,嘘出口长气,很低沉很镇定的安慰她道。
“哦!……”闻兰也长长地叹息了一声,似乎彻底放下了心结。此刻她终于有勇气面对身旁的秋鲁了,于是她盯牢秋鲁的眸子,喷香的檀口蠕动着喃喃地说:
“山东,你爸他没说啥吗?”
她的语气仍是怯怯地稍有不安,口里喷出的那股子甜腻的*气息,扑了秋鲁满脸,让秋鲁的神经不由霎时颤抖了一下。
“你嫁给爸爸这些年了,难道不晓得他的身体情况?”秋鲁不直接回答她的询问,转换了话题。说着,还怜惜地拍拍她白嫩的肉呼呼的手背,喘息着自言自语到:“差不多二十年啊,亏你怎么过来的哟!”
“山东……”
闻兰猛扑到秋鲁的怀里,将下巴颏搁置在他的肩头,胀鼓鼓的两个肉山包,在秋鲁那似排骨的消瘦身躯上揉搓着,妩媚的脸颊上挂满晶莹的泪珠,欣慰中也带些羞愧地啜泣着,喃喃地絮语道:“我们那一代人,年青的时候崇拜英雄,根本就没有往那方面去想。你爸当初娶我之前,和我说起这事儿,我还笑话他说这是英雄的奖章,有什么觉得难堪的呢!……等到真正懂得了这些的时候,都老夫老妻了,也没好意思因这个事儿提出分手之类的……以后有了眉眉……哎呀,你爸爸没跟你说起媚儿的事吗?快交代呀!”
说着说着,闻兰猛地醒转过来,惊恐万状地用银牙紧咬着秋鲁的肩头肉,香躯颤抖着责问着秋鲁。
“没有直接说,但他把我母亲的相片给我看过,眉儿和我母亲长得太像了,他老人家当时心底要说的意思或想法,我想我是能体会的。不过以前我总认为那是梦中的情节,也逼着自己竭力不往那儿想。这算什么事儿嘛!下山出来后再一掂量,眉儿也算他老秋家的后代,爸心底纵然再别捏,也是不会为此做出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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