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不得不说说香港(3)(2/2)
到了60年代,由于逃港者的数量越来越多,港英当局开始实施“即捕即遣”的政策。
但是由于香港市民与逃港者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许多逃港者都是香港市民的亲属、朋友或者同乡。
1962年,有3万多名逃港者聚集在香港市区附近的一座名为华山的小山上。
香港政府该怎么办呢?
在这些逃港的人里面,平均一个逃港者,能与10名香港的亲人、同乡、同学、朋友发生联系,这等于牵动着30万香港市民的心。
可是当时香港是300万人口,平均每10个人里就有一个人要为华山山头的情况担心。
港府调集了数千名军警,开始大规模的驱赶与抓捕。
但是与此同时,先后有十余万名香港市民,带着食品和饮水赶到华山,保护这些逃港者。
最后,大约有一半的逃港者,在市民们的掩护下逃入市区。
许多香港警察也不忍心抓捕这些人,甚至有警察不听命令,同逃港者拥抱在一起流泪。
最后,在“不行动者作抗命论”的指令下,警察才终于开始执行命令,将这些逃港者强行拖到山下早已准备好的数百辆汽车上,准备第二天遣送回内地。
当晚,香港几乎所有的娱乐场所都自动熄灯闭门,以示抗议。几乎所有的媒体都停止了娱乐节目,许多电台开始现场直播华山的状况。
第二天,当数百辆汽车排成长龙,缓缓向内地方向开去时,一个令人目瞪口呆的场景出现了。数百名香港市民突然跳到马路当中,躺在地上,挡住了汽车。
人群里爆发出吼声:“快跳车啊!”
又有近千名逃港者,在周围香港市民的掩护下逃离了现场。
后来在香港事业有成的逃港者里,几乎每个人都经历过类似的艰难时刻。要不,他们怎么会创造了许多“财富神话”。
知道吗,在上世纪末香港排名前100位的富豪中,有40多人是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的逃港者。其中就有金利来集团董事局主席曾宪梓、壹传媒集团主席黎智英、“期货教父”刘梦熊等人。
不仅仅如此,著名作家倪匡、“乐坛教父”罗文、“金牌编剧”梁立人等香港文化精英,也都曾是逃港者中的一员,非常幸运地活了下来,并且获得了巨大的成功。
“大逃港”的作者陈秉安有一天接到了一个电话,是深圳改革开放初期的一位市领导打来的。
他非常惊讶地对陈秉安说:“原来深圳经济特区是这么来的啊!我还在那儿呆了那么多年,却一点都不知道呢——”
啊,大逃港,伟大的大逃港!
其实,香港黑社会的卢达黑老大也是当年大逃港人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