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掘墓（2/2）

也许是夜雾，也许是我的幻觉，我看见影子般淡薄得几乎透明的的东西从眼前飘过，难道这就是灵魂？

我回到坑中，从口袋里掏出火褶点燃。大木盒内填满了五彩的绸缎，看不到别的什么。我小心地用手去揭开，谁知这些绸缎一下子就变了颜色，像纸灰一般不堪触摸。

我沿着木盒的边缘小心地摸索着，尽量避免碰到遗体或遗骨。我摸到了一些冰冷的硬物，取出来，是一些金银元宝和玉石饰品。摸了一转，那面镜子在哪里呢？难道要把盒子内的东西翻个遍吗？这实在是我不愿意做的。

停下来，我想了想，镜子应该放在头部的那一端吧。我摸索着，一阵风吹灭了我手中的火褶，我触到一个圆圆的东西，便拿了出来。重新点燃火褶，手中抓着的竟是一个充满了凹陷的颅骨，白玉般光洁的顶部，有一束枯草般的头发。什么也不存在了，那青春美丽的容颜，优雅神秘的微笑，双眉轻蹙的哀怨，全部化作了尘土。我小心地将它放置在一边。下面是一个腐朽了的睡枕，正想挪开，触手却成了碎片，轻轻拂去，一个圆形的东西显露出来。我小心捧起，轻轻一吹，上面的碎屑如残落的蝴蝶翅膀纷飞而去。一面闪亮的铜镜出现在我眼前！我将火褶凑近，光洁如新的镜面映着火光和我的面孔。镜中的我有点儿变形，五官有点歪斜，似在往不同的方向逃逸，脸色赤红，喝醉了酒似的。这果真是我吗？

我把铜镜贴身藏好，用力把盖子盖上。可是撬开容易，想要盖好了却很难。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累得手脚酸软，无论怎样，也不能恢复到原样了。就这样了，我说服着自己，这里面不过是一堆枯骨而已，她现在已经去了该去的地方了吧，她将很快转世投胎，这里的一切现在跟她不再有任何关系了。

正待挥锹填土，却发现那些金银玉器还搁在一旁。想要放进去，无论如何没了力气将盖子重新打开，只好脱下一件衣服将它们包好。

我一边将土覆上，一边想，眼下所做的一切跟考古学一点关系也没有。看来我真的成了盗墓贼！

当我填好最后一锹土时，有人大喊：“抓盗墓贼！”、“别让他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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