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杀身成“人”(2/2)
王允如实答道:“家师(崔?)视梁冀为国蠹,誓不与其两立,我怎敢与其交往?”
邓盛又是点了点头,心中叹了一声“年轻人啊!”,便与王允说道:“既是如此,那我便放心了。而今我蒙受冤屈,你不好再留于我的身边,一面遭受牵连。现下你虽还年轻,但也是为官五载,官场上的事也已渐懂了。方今梁冀已死,子真(崔?)兄又得陛下重用,正缺帮手,你便进京去帮你的老师吧!”
王允闻言,急忙给邓盛跪下,含泪说道:“恩主此时蒙难,下官怎敢就走?”
邓盛闻言,呵呵笑道:“一个人有多大的能力就要承担多大的责任(这句话是否眼熟呢?请大家翻到《本纪》的第一部“司徒家宴”一节,王允也曾对王成说过!),子师,你的路还远,别和我一样,在这里便即堵死了,国家需要你做的事情还有许多!”
王允闻言,不知道该怎么回话,只能默默的流泪。
最后,在邓盛的万般解劝之下,王允顺了邓盛的意思,去往了京城。
到了京城之后,崔?见到王允,很是惊讶,说道:“现下我手头正是缺人之际,我正想怎么去老邓那里要你,不想你却来了!”
见到老师,王允算是见到了亲人,向崔?哭诉了事情的经过。
崔?闻言,皱了皱眉头,抚慰了一阵王允之后,开始着手营救邓盛。
因崔?在东观工作多年,与太学院来往密切,故许多太学生也加入到声援邓盛,对抗宦官集团的序列当中。于是,一场全国范围内的“思想大讨论”便即开始了。
开始的议题还是“邓盛有没有错”,到后来便即转变为“宦官该不该参政”了。以至于后来思想激进的太学生们结连为党,直接对抗宦官集团,而把营救邓盛的初衷都给忘了。
邓盛虽在“囚”中,但消息并不闭塞,知道因为自己的关系,国家又出现了思想的纷争。在梁冀刚刚死去之后,内耗又将开始。于是,不想背上“祸国殃民”罪名的邓盛,在思过的家中写下了一篇长达万言的遗书,将自己一生的功过尽述其中,并将家中财产一一列举。而后,悬梁自尽,以示清白。
邓盛死后,毕竟一州的刺史不是一般人物,桓帝下令彻查邓盛之死。
查证后,邓盛的功过与其所写的万言书一般不二,桓帝明了了邓盛的冤屈,厚葬了邓盛,倍责了单超。于是,一场本应引发革命的思想纷争便即平息下来。
然而“纸包不住火”的情况下,后来“太学党”和宦官集团还是爆发了“战争”。最后,学生的暴动被残忍的统治阶级镇压,革命以失败告终。这便是历史上著名的“党锢之乱”,因与《本纪》内容并不相关,我不再赘述。
邓盛死后,单超老实了许多,加之崔?的保护,单超未再向王允下手。
然而经过一番“伦理大道德”的思想大讨论,王允有些找不到人生的方向感了。王允觉得邓盛死的有些不明不白,他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做,甚至是改做什么了!于是,王允产生了回家种地的念头。
崔?看到王允的这种情况后,及时的给王允上了一堂思想教育课,和王允说,他现在看不明白,是因为他读的书还少。于是,崔?便将王允强行留在了东观,让其舒散心情。
王允这一舒散,便是三年。在东观呆了整整三个春夏秋冬之后,王允终于算是“出观”了。
公元163年,“出观”后的王允被派往了豫州为吏。
又过三年,公元166年,王允接任豫州刺史。
未及一年,公元167年,桓帝驾崩,王允回京协助崔?缮后,以备新帝登基。
公元168年,刚刚年满12岁的刘宏登基,成为东汉的第十一位皇帝汉灵帝。
同年,灵帝在“三朝元老”崔?、侍郎王允、卫尉蹇硕的协助下,铲除掉了桓帝留给他的“五侯”,坐稳了皇帝的宝座。
公元170年,崔?病逝,以王允、蹇硕为代表的新一代“皇帝近卫军”开始崭露头角,登上历史的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