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卷土重来（2/2）

而右贤王直到王成走了一月之后，方才示意张燕，“择日出兵”。

张燕得到右贤王首肯的那天是八月初四，觉得“择日不如撞日”的张燕便在八月初五那天出兵了。

张燕未再似当年张牛角那样，给并州守军做准备的时间，而是直接教公孙瓒旧部、大将单经引一万“渔阳军”为先锋，小帅孙轻、王当、杜长带五千黑山军辅之；张燕自领渠帅杨凤、于毒、白绕、陶升，督着本部的三万五千人马，喊着“八月十五去晋阳过中秋”的口号，往雁门关杀来。

十年无战的雁门关守将不再是“丁并州时代”精挑细选出来的精英，而是换成了“张并州的心腹”。

见着来势汹汹的黑山军，张扬的这位“心腹”二话没说，带着老婆孩子便即“窜”了。至于这哥们窜到哪里去了，因为年代实在久远，已然无从查知。反正这位雁门关守将，也似当年“雁门喋血”时，那位“大义殉死”的雁门关守将一样，没有留下姓名。只是二人当中，一个是“流芳百世”的大英雄，一个是“骂名千古”的逃叛！

正所谓“人无头不走，鸟无头不飞”，失却了主将的雁门守军，再也没有了当年“并州军”的霸气，统一得了软骨症的两万雁门守军，只守了一天。在将并未备全（在鲜卑左番变得十分“温顺”的情况下，谁也想不到黑山军会卷土重来，故不是“未备全”，而是“没有准备”！）的守城器械――滚木、雷石丢完之后，便即撤往了关内，往晋阳败去。

没费吹灰之力便即取下雁门关的黑山军士气大振，张燕留下白绕、陶升及五千人马守关，领着剩下的四万多人直扑晋阳而来。

晋阳，中原接临塞北草原最近、也是最大的城池。说晋阳时边关吧，在其前面有雁门关；说晋阳不是边关吧，过了雁门就是晋阳所在的晋中平原。所以处境尴尬的晋阳，还是将自己定位为了边关，如很多要塞一般，建成了“石头城”（城墙的墙体为大块岩石所组成，非是平常关城所用的方砖。）。不过，虽然是坚不可摧的“石头城”，但是在有雁门关这道“生理”和“心理”防线的支撑下，还是让晋阳有了一些漏洞――那就是过于依赖雁门关的晋阳，反而忽视了自身的防范！

于是，在雁门关基本等同于“缴枪”的防守过后，晋阳便如同一盘菜一样，**裸的摆在了黑山军的面前。

而若说雁门关的失守是因为准备不足的话，那么根本就没有准备的晋阳，便更有理由和资质投降了！

对于雁门关的失守根本没有心理准备的晋阳太守穆顺，在手忙脚乱的情况下，已然没有时间教晋阳守军去城外挖石头、伐木头补充守城器械，而是直接命城中百姓拆了自己的房子，取了石头和木头补充到城上。

此外，在吸收了雁门关逃来的近两万逃军过后，加上晋阳城自身的三万守军，晋阳城也算有了堪与黑山军“人数”匹敌的五万人马。

于是，仓促准备过后，穆顺好歹是没跑，引晋阳守军严阵以待，并发书上党，去请张扬的救兵！攻下雁门后，黑山军基本上是尾随着雁门逃军杀到了晋阳城下。

未曾攻城之前，张燕先到队前，往城上喊话，要见晋阳守军主将。

穆顺闻叫，硬着头皮出来应声。

已然四十出头，有些“谢顶”的张燕头系一块黑巾，去遮掩头顶那块并不自然的秃斑。不过，因为轻而易举的取下雁门关，内敛了十余年霸气的张燕，却怎么也掩饰不住心底重新又被唤醒的那份骄傲和自信，双目炯炯的向城上喊话道：“在下黑山军张燕，敢问将军是谁？”

穆顺回道：“吾乃并州张刺史辖下晋阳太守穆顺，不知张将军何故引军取了雁门关，继而又至我晋阳城下？”问完此话，穆顺都感觉自己问的有些莫名其妙。不过，也正是这份“莫名其妙”，凸显了穆顺的心虚和害怕！

张燕闻问，笑了，霸气的说道：“穆将军，我张燕年轻时，因为性子急，号称飞燕。而今，虽然已过了不惑之年，但这急性子却还难改。所以，我在这里不想太多废话。你现在若是开城，我保证入城之后，不伤军民；但若是现在不开，待等我攻下城池之后，那我就不敢保证手下的弟兄们会不会安分守己了，到时若是兴起屠城，我张燕要拦也是拦不住的！”

闻言之后，张燕身旁百米之内的黑山军皆是一阵怪叫，其声尖厉刺耳，大有一种现在就要屠城的**显现出来！

闻言见状的穆顺，看着浓眉大眼、脸上一寸来长的蓄须如同钢针一般的张燕，犹豫了好长时间，咬着牙、颤微微的回张燕道：“那就请张将军攻城吧！”说罢，穆顺急急的引入身后的守军当中，生怕张燕使人放冷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