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通情达理”的眼魔（2/2）

某个被眼魔仆从挡住去路的怪兽大声地吼叫着，对那挡住它去路的生物发出了愤怒的威胁声。

而正在同伊安进行交流的眼魔虽然注意力大半集中在了男孩儿身上，但是它脑袋上的十只眼梗中的一只却也随之转向了那个方向。

眼魔的主眼闭上的同时，一道耀眼的绿色射线便从那转向那边的眼梗之上小眼睛射向了那头出言不逊的怪兽，在命中后，那头比野牛还要强壮数倍的怪兽便当场瘫软在地，仿佛被那绿光抽走了全身的力气！

“吾最讨厌那些在别人说话的时候肆意打断他人思路的鲁莽者，衰弱射线应该可以让那头脑袋中都长满了肌肉的家伙长个教训了。”

淡淡的语气之中充斥的是强者的自信和对于弱者的不屑，此刻这头眼魔虽然展现了自己暴虐蛮横的邪恶一面，但是却显得极为理智和自制，这点极为难得。

“伊瑞科希斯是讲道理的，吾不像那些被你们称为眼魔的家伙那样除了杀戮、排外和吃喝之外脑袋之中再无它物，你可以同吾进行交易，吾想我们之间可以构筑出一个不错的关系。”

似乎在计划着什么，眼魔伊瑞科希斯态度堪称和蔼可亲，而且似乎已经完全忘了被伊安握在手中的那把魔法短剑，就是它兴师动众所前来这里寻找的失窃之物一般。

但是其实也是能够理解的，毕竟只要有着基础的心智能力，那么当被囚禁在一个不见天日的牢笼里的时候，如果发现能够同外界沟通的渠道，那么即使无法从这里逃脱，也不会贸然毁掉这一希望。

“我，我还是……”

看着眼魔那狰狞丑怪的容貌，男孩儿根本难以想象两者间可以和平共处的情形来，而且右手也不自禁握紧了短剑。

“汝应该尝试着相信吾，要知道吾现在可以很轻松的杀死或者剥夺汝之行动能力，但是吾却没有这么做，这已经能够体现出吾的诚意来了。”

眼魔此刻因为男孩儿拒绝而显出了一些烦躁，虽然伊瑞科希斯在眼魔中绝对算是心智健全的异类，但是它也不过是更为理智而守序，并没有改变眼魔天生的邪恶本质。

何谓邪恶？自私自利便是邪恶，只顾一己之私而侵害他人的利益者便为邪恶之人，而眼魔则是一种除自己外眼中再无它物之族，甚至连同一族的存在也被这些极度扭曲的异怪视为异类，因此眼魔是一种比深渊地狱之中的魔物还要邪恶的一种黑暗生命。

但是邪恶归邪恶，这只不过是一种为人处世的态度与基准，但不是说这些邪恶存在就一定同神经病一般难以交涉并充满了暴虐和破坏欲，为了自身的利益，这些极端邪恶的生物也能够在某些时刻于某些方面变得充满善意，因为这种善意归根到底是为了它自身而服务，因此并没有违背它的邪恶本质。

“汝准备交易什么？”

伊安看着面前这个巨大的异怪，在察觉到即使以此刻的力量也无法从那诡异莫名的眼球射线之下逃脱的男孩儿，只得承认暂且听一听它的建议总没有坏处。

“吾被关在这个异次元牢笼之中已经快四十年了，而吾在来到这里之前，曾经建立过一个教徒足有三百人之众的盲目之眼教团，吾所想知道的是，这个教团和吾之教徒如今还是否存在。”

眼魔怎也掩盖不了话语中不禁流露的几分苍凉和迷茫，若说一头眼魔在它们邪恶的一生之中最钟爱的三件事情是什么，很多人都能给出一个答案，但是很少有人知道，同魔法物品上吸食魔力、以及研究各种各样法术相比，它们更沉迷于其他种族对它们发自内心的崇拜与尊敬。

眼魔是一种极为扭曲的生命，它们虽然有着大致相同的形态特征，但是除此外也有着更多的不同之处，因此两头眼魔碰到一起往往会因为各自身体上的不同点而相互看不顺眼甚至于大打出手，而这种暴虐的行为实际上掩藏着它们深埋心灵深处就连它们自己也难以察觉的浓厚自卑，因此它们这一族因为这会让它们心智疯狂的自卑而变得无比傲慢和狂暴。

因此，很多所谓拥有健全心智的眼魔，不过就是那些眼魔族群之中心智坚定之辈，它们并没有被心底不断翻涌的疯狂压倒，但是思维清晰、头脑明快的这群眼魔也就更为自身的孤独而困苦和感伤，因为它们知道同族同胞的其他眼魔会因为任何一点形态上的不同而恨不得将它们撕碎了吃下肚去，而其他的生物又会因为它们丑陋的外表与狼藉的名声而对它们势不两立。

而这些心智健全的眼魔们在它们相比于疯狂的同族较为漫长的生命之中，逐渐的发现了一件可以寄托心灵的“事业”，这就是建立仆从组织。

这是以眼魔作为崇拜对象的介于同好会和兄弟会之间的一种松散组织，最开始的成员都是眼魔运用魅惑人类和魅惑怪物射线，从本地居民中“招募”而来，用不了多久，它就成为这些仆从组织的影之领导者，很多这类组织伪装成普通行会，只是由眼魔或者它精心选择的代理人在幕后操纵。

其他由眼魔操控的组织可能包括宗教团体、吟游诗人学会、魔法学院乃至某个小城市的政府机关――可以说，若是一头眼魔想的话，它可以将自己的意志蔓延进人类社会的方方面面。

信徒们由被同一个眼魔魅惑的仆从组成，他们将该眼魔当作神祗来尊崇――因此往往这种组织也被称为眼魔教团。眼魔将其视为自我满足和自我陶醉的最佳享受，鼓励仆从们经常膜拜。

但是值得庆幸的是，拥有着如此可怖实力的眼魔往往只让极少数被魅惑的信徒充当领导者去指引和感化其他信徒，这是因为信徒们出于自发而不是被魔法手段强制地进行膜拜，这对眼魔来说是最大的满足，也是它们扭曲的一生中最大的慰藉与精神寄托。

一个眼魔教团基本上很少进行任何的犯罪活动，他们只是热衷于迷惑更多的生物加入教团，以实现眼魔因更多的崇拜者所产生的更强烈的自我满足感，而在眼魔的一生中，它们几乎从来不会因为任何原因出现这种满足感的减弱情况，也因为这样，这种可怕的生物始终没有威胁到各个种族的主流群体的存在和延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