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我还君浮木(1/2)
穿过那条清净的小道,外面房舍俨然。一条清幽的小河边,几个孩子在河边玩耍。
看见全身挂满好玩的东西的惊蛰,小孩子纷纷地凑上来,不停地打量他们。一个梳两个小辫儿的女娃娃一直盯着惊蛰脖子上的那只色彩斑斓的大风筝,滴溜溜的大眼睛里出现渴盼之色。
青盏看出了她喜欢这只风筝,于是停住步子,从惊蛰身上拿下那只风筝,举到小女孩的面前,笑眯眯地说道:“告诉哥哥,附近哪里最好玩,哥哥就把这只风筝给你。”
女娃娃奶声奶气地说:“琅华门好玩,那里最热闹!”然后,一脸期待地看着青盏。
青盏将风筝递给女娃娃:“拿!”
“放风筝喽!”女娃娃举着风筝欢快地跑开。
见女娃娃真的拿到了风筝,一个稍大一些的男娃娃自告奋勇地跑过来,脸上带着跃跃欲试的神情:“这位哥哥,沉香街好玩!”
青盏会意地点点头,自惊蛰身上又取下来一样东西递给男娃娃:“来,这个给你!”
娃娃们见这招管用,蜂拥着来到青盏面前,吵吵嚷嚷道:
“鸳鸯楼好玩!”
“桃花桥好玩!”
“悬瀑阁好玩!”
……
于是,他们每个人都从青盏手里拿走里一样东西。
惊蛰身上的东西越来越少,最后一样也没有了,那帮娃娃才笑闹着离开。
对于青盏的举动,惊蛰当然不阻止,他知道状元府有的是银子,隔不了多长时间,苏老太爷都会命人送来金银珠宝无数,所以,他自然不用去为她心疼这个。
另外,他还有些私心,便是他不愿意满身挂着这些东西在大街上走来走去,太没面子了。小姐要挂,他不阻止她,不仅因为她是小姐,更是他不想拒绝她。不过现在小姐肯主动拿走了,他还是喜闻乐见的。
倒是旁边的白露,看到这么些东西送人,狠狠地心疼了一把。
向前走了一段距离,到了那条热闹的大街,青盏才知道,这便是沉香街,琅华门、鸳鸯楼、桃花桥、悬瀑阁都在沉香街上。
青盏这才意识到,她那么大个人了,竟然被一群娃娃给骗了。
琅华门与他们走出的这个巷口隔了十几丈远的距离,隔了那么远,三人隐约看见在琅华门旁聚集了很多人,都看着一个方向,不知在看些什么。
“他们是在做什么?”青盏不常出门,便向身旁的二人问道。
“许是官府贴的告示。”惊蛰道。
青盏像模像样地摇了摇手里的折扇,几近潇洒的样子:“走,过去瞧瞧!”
琅华门边,右侧的墙壁上,墙上贴着一张画像,画中人物长得凶神恶煞,脸上还有一条像蜈蚣一样的狰狞刀疤。画像的旁边,还有一副告示,便是对画中人物罪状的描述,另加悬赏通缉。
旁边观看告示的人围得里三层外三层,有看完离开的,也有新到的,对于画像指指点点。
一驼背老人向他旁边的小伙子打听道:“这上面写得是什么啊?”
小伙子指着画像不屑道:“你不认识字啊!这个人叫胡万,是杭州的逃犯,现在官府悬赏通缉他,可是一千两银子呢!”
“要是让我捉住这个人就好了!”一瘦高的中年人道。
“想得美!这人是杭州的,哪有那么巧就到京城来啦!就算是来了,人家不动手,光凭这副模样,也能把你吓趴下!”站在他旁边的胖子嘲讽道。
瘦子不服气:“我的本事大着呢,谁能吓到我?”
胖子继续嘲讽:“是啊,你赌钱的本事大着呢,每赌必输!”
“你胡说!”被戳到痛处,瘦子脸上有些挂不住。
胖子环视人群:“我有没有胡说,大家心中自然明了!”
“你……”
“我什么?”
这厢二人吵得厉害,旁边一个带着草帽的满脸胡须的大汉走进人群。他小心地四处看看,见没有人注意他,才抬头去看墙上的告示,看了一阵子,不满地低声牢骚道:“他***,老子从杭州一路到京城,三个月来,竟然一文钱也没长,还是一千两!”
说罢,也知道这里不是久留之地,转过身,准备离开人群。微微偏头的瞬间,露出脸上一道如蜈蚣一样的狰狞伤疤,草帽遮掩不了,连略腮的胡须也不能。
“哎,兄台,多看会儿嘛,怎么这么快就急着要走?”
汉子偏头,看见自己肩头放着一把折合的纸扇,心头一惊,心道不好,难道被人现了?
轻轻抬起头来,汉子慢慢将目光移向站于自己面前的白衣少年,看了许久,隧道:“是你?”
青盏微微一笑,云淡风轻:“好巧啊,我们又见面了。”
于那巷口走过来,青盏便看着这大汉打扮奇怪,在这春天里竟然还戴斗笠,并且对周围的人躲躲闪闪。她站在不远处仔细观察了一阵子,现他与那告示上的人有几分相像,脸上同样有一条狰狞的伤疤,再看到旁边解说他是杭州人,猛然想到他就是几个月前要卖自己去青楼的坏人。还好当时遇到了铭?,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听汉子这样问,青盏也知道他已经认出了自己,不过此刻她练了几个月的武艺,身边又有惊蛰在,自然是不怕他了。此番看到他要走,便出来阻拦。
汉子警惕地看着她:“你想怎么样?”
他自然看出了她旁边身系长剑的惊蛰是个练家子,是以现在才如此趾高气扬。
青盏潇洒地展开手里的折扇,笑得一派无害:“不想怎么样。”
“那就告辞!”汉子说着,转身向人群外面跑去。
虽然对于惊蛰的恐惧不是太大,但是现在满京城都在通缉他,被人认出来可不好,这一千两的悬赏诱惑大着呢,指不定什么时候出来个难缠的主儿,捉他去见官,到时候蹲大牢是小,说不定连小命都保不住了。
在这期间,他也试图找个寺庙出家,虽然当和尚被禁食酒肉,但是总比过这种颠沛流离的日子好。只奈何他脸上的那道伤疤太过狰狞,没有那个寺庙敢收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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