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节·无处藏身（1/2）

这邻居李二，舔了舔干叭叭的嘴唇，眉宇间神情紧张，目光闪烁不定。

一时间，竟仿佛自己的手和脚，都不知道确切应该放在哪个位置，才会比较恰当一点……

他已经开始心慌意乱的，身上再次冒出冷汗，心慌慌、有点‘毛’了！

这邻居李二仿佛突然感到，自己后颈处的毛似突然间有些竖起！他不由得突然回过身，看了眼自己的身后……

身后仍是空荡荡的小院子，朗空艳阳的直射下。那院门口处正虚掩着的小破木门，随着微风偶尔一动一动的，破败的门板出‘吱呀呀’的，令人心慌慌、六神无主般的响声。

就连这幅普通而又安静的场景，在这个叫做李二的人眼中，此刻竟也仿佛忽然变得，是那样的朴素迷离、诡异变幻莫测一般。

看到他这幅摸样，被洪升把按着额顶的大黄狗‘旺财’，当然是不明所以。

只见到这来者的眼波闪动不定，似心中不稳！在脑海中飞的盘算着什么事情一般，神情紧张兮兮的。

而主人洪升的眉宇间，又是悲愤异常！

黄狗的眼睛里闪出一丝厌恶、愤懑之色，突然冲着这个邻居‘旺旺’的吼了两声。

把这个此时本就已经心猿意马、顾盼游离，魂不守舍的邻居李二，惊吓得差一点没跌坐在地上！

李二浑身一抖，半响才略微的稳定住神行。可是，再细一品味刚刚这白邻人的话语之间，他更紧张了。

“老哥哥，你说什么呐？我可有点听不明白！什么尾巴流星、血月亮的呀？！”邻居李二的声音，变得非常干涩，仿佛带着点‘哭腔儿’般的问道。

洪升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低下了头。他的双手十指交叉着并拢在膝前，骨节间青筋暴现，‘咯咯’直响。

洪升似沉思了半响，忽然又沉声的问道：“小李哥，你可不可以把一直以来，关于这种怪异瘟疫的事情，你所看到的，以及听到的事情；还有，还有你是怎么搬到这凤城之中，一路上所遇到和听到的事情，再详详细细的和我说一说！”

“唉、唉！”邻居李二向洪升的身前又凑了凑，连忙应声答道：“这事情呀，还要从半个多月前说起！

一个月前，屯河县城的洪水退去之后，我们住在‘李家坳’的人，就隐约的听有人传闻，说屯河那边又闹起了什么瘟疫。可大都没放在心里，更太在意。只是以为，洪水、地震之后，历来往往都会流行一阵子瘟病。不太严重的话，死的死、活的活，听天由命，咱这老百姓啊，就像地上的草，死不绝的，过一阵子也就没事了。

于是，在半个多月前。我接了一个远路拉脚客人的生意，出门去了趟别国。回来的路上，在路过巴林一代山区河道的时候，在遇到了一个刚刚下得行船的年轻后生小伙子！

这人的心肠可好呐！他说自己本是这凤城里的人氏，离乡已经很多年了。

这一路上，他还问了我不少关于这屠国建立十年之间，所生过的一些事情，我都尽我所知道的，全都告诉了他。到了凤城城门，那后生临走之时，竟然送了我一块醇黄的条金！

天呐，那些金子可以买下五辆我这样的车马了！现在的有钱人，越是有钱，越是‘抠门儿’！甚至，我曾经拉过这凤城里，一个什么守城将官的家眷游玩。前前后后跟着忙活了一整天，到了你说怎么样？！人家告诉我，他们是段什么将军的家眷，要我以后有事提他家将军的名字。连一个铜子儿的车钱都没给，就扬长而去了！他娘的，这些狗仗人势的东西……可是这后生则不同，他可真有钱呐！太慷慨啦！真是个好人……”

邻居李二说道这里，‘白渔者’洪升忽然似想起了什么，截然开口问道：“你是说，就在不久前，你经过了巴林一带的山区！？”

“是啊！”李二很肯定的点点头道：“那里已出了屠国境内，属于别国的疆土范畴了，距离咱们这里很远的！”

白渔者此时的眉宇间，竟显出一股仿佛很是伤感的神情。

他直愣愣的双眼，仿似在望向远方。灰暗、滞纳的眼睛里，似隐隐的突然显出一缕无限向往似的神采，随即便仍旧是阴霾般的黯淡下来！

那样子，仿佛一个离别父母、家乡很久了的人，突然从一个陌生人的口中，收到了从家乡传来的消息……

洪升此刻说话的声音，竟然已是微微有些颤抖。仿佛正从胸中，在渐渐的呼出一口幽叹，悠悠的、黯然伤感……

他缓缓地、一字一句般的轻声问道：“巴林、巴林山脉……小李哥，你、你路过那里的时候，有没有、有没有听说过，一个叫做半山的地方……”……

此刻洪升说话的样子，竟仿佛其实并不是想得到这个邻居的确切回答，而是在独自的喃喃自语，思想陷入回忆之中，似在想着什么埋藏在心底很久、很久了的往事……

经渔者洪升这么一问，直到此时，那邻居李二仿佛才突然想起。他的眼中放出神采，很是惊异、奇怪的望着眼前的这位盲眼的白老人！

“有啊、有啊！我说老哥哥，你怎么会知道那里呐？！那里距离咱们屠国很远的呐！我是说……”说道这，邻居李二望着此时白渔者的样子，看着他一双黯淡、滞纳的，早已失明、盲眼，无法看清.ap．事物了的眼睛。突然仿佛想起了什么，似乎觉得再问下去，会使得这眼前的老人很是更加伤怀……

于是又改变话题说道：“我经过那里的时候，确是听人说起过，而且在一处隔着江水河道的土路上，我还远远的看到过呐！

很远处对岸的江水另一边，起伏连绵的青山之间，有一处泛着红黄色的山体。在那么远的距离，看起来那一处山体，竟好象是青青群山之间，一块精铜、金块忽然从天上掉下来的一般。我还听人说起，那里住着一位非常神奇的武道奇人！据说那个人铸炼的兵器，可以切金断玉，所向披靡、当世无双！

嘿嘿，我李二要是也能有一把那个人铸炼的刀剑什么的，可就太好了！看他娘的那些什么做官的、还是什么地痞无赖，哪一个还胆敢惹我！心情一旦不爽啊，老子就‘咔嚓’一刀下去，叫他们好看！哈哈哈~~~~！”

说到这里，这邻居李二竟手舞足蹈的比划着，眼中充满了无限的向往，口中险些喷出斑斑口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