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同门血战(2/2)
在刀圣讲述这段往事的时候,玉郎始终没有说一句话,直到老人讲到了凤城!
玉郎的心也在随之颤抖,他在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悲伤和愤怒,低声道:“可是当师傅您刚到凤城,尚未动作之时,便在城外山下的紫竹林遇到了我!对吗?!”
他的声音在颤抖着。
贡秋心痛的望着徒弟,那神情看着自己的孩子,他总觉得玉郎像很久以前的自己。
老人温和道:“幸亏我当时随身带着藏秘的雪莲虫草,那是当年我救助的藏教活佛,他临行时送给我的。此奇药有起死回生之功效,怎奈你当时伤势过重,经脉全已逆流。几乎已剩下半条命都不到了!当时,我在数里之外,便已闻听到你那断肠的萧声。可当我赶到竹林时,你已力竭倒地。我可惜你人才,闻听你的箫声,应绝非平庸之辈,实乃天资矍铄之人才能有此心声!这般死去实在可惜。于是取出灵药救治,可即便如此的灵药,也只能暂时护住你的心脉,仍是命悬一线!情急无奈之下,只得暂时放弃其他的事情,将你带回半山,慢慢调治,整整两年你的身体方基本恢复。”
若是没有师傅,他已经死去十年了。
都说人死了以后魂魄,不喝那碗孟婆烫的话,就可以暂不去阴间,在奈何桥上等待想见的人
玉郎又想起了崇瑶!
阿夕一定还孤独的一个人,站在那桥上痴痴的盼望着……
阿夕,别走开!等着我!我一定会带你回来!
玉郎用手指抹了一下干的嘴唇,目光深沉悠远心事重重,低声叹道:“自古权政出自于纷争,部族的崛起,朝代变迁,无不经历重重的血战!天数加之人为各有其造化。师傅,峦国现在怎样了?”
贡秋又叹道:“多年前屠惋便已被月王刀引入魔障,估计早已迷失心志,被其摄取了魂魄,竟淫欲无度,乱其臣子妻女!更莫说黎民百姓。但凡他及其手下感兴趣的女人,无论朝中重臣或下属官宦,直至此国附属十一城中,凡其亲眼见到或听说貌美者,不论**或人女,只要宣点,必送入宫中,供其淫乐,否则诛杀满门!而且愈反于常态,每当其与女子淫乐交合之时,即便白天也不避讳人眼,不入房室,幕天席地,铺锦帐与女子交和,而且兴致伯伯之时,必有百名乐师,齐奏猥迷的音乐,为其增趣助性,欢呼喝彩
且对属下臣民任意肆虐,更有甚者问话答之不顺其心意者当场杀之。屠君心情不佳时,有面部神情令其不乐,甚至讲话声音偏大者,斩立决!直弄的原本富足祥和的峦国上下,人心诡异。为官者不思进取,不理政事,营私舞弊,公报私囊。越是贪婪**,越以为其能事!中正清廉者,倍受排挤,甚至招来杀身之祸。不少贤士正臣,或辞官归隐,或浑浑恶恶,双眼一闭任其肆虐,名哲保身,混吃等死。为民者,不思劳作,宣淫比富,男盗女倡,笑贫不笑倡者比比皆是,人纲败坏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起初几年尚有正义之士,及前朝的峦国大臣,为除此暴君,或用其身旁的忠诚死士,或重金雇佣外乡的杀手刺客。也曾多次行刺君王,均无一成功,全身而退者。临界各国也畏其淫威,而且屠惋身旁,更有其冷血十三鹰这帮狂徒护佐,屠惋现已称霸一方!”
贡秋说道到这里,怒从心生,挥手一拳将身旁一快突兀尖楞的花岗岩,一拳击碎其一角。
刀圣性情温和沉稳,内敛厚重,此时竟这般暴躁。自上半山以来,玉朗从未见过师傅情绪这般激动!
玉郎轻声道:“师傅”
贡秋顿足叹道:“我竟教出如此天怒人怨之徒,多年来甚为蒙羞!怎奈何,那逆子刀法早已尽得我真传。如此这般祸害一方,不念其兄弟同门之情谊,其心已经入魔,月王刀乃世间少有的灵邪之神器。一直以来,还没有可与之匹敌的神兵利器,任何人万难取胜!”
玉朗身躯站的笔直,像一杆挺直的长枪,神情凝重,恭身施礼道:“师傅现已铸就了火凌长斩,此神器铸炼无暇,已经堪称“无上”!又与那蓝鳞月王刀同出一石,必可震慑。弟子蒙师傅多年教诲,师傅对弟子有再造之恩情,弟子愿代师前往峦国,清理门户。为众生除此暴君,以正我刀圣门人品行与天下!
贡秋凝望着玉朗良久,悠悠道:“刀剑实乃杀伐之物,却应为其正用!凭你现在的功法,已应不在屠惋之下,火凌斩性属纯阳,蓝凌月王刀极阴至寒,火凌斩纯阳可克其阴邪!只是”
刀圣说到这里神情似很复杂,微微一顿道:“只是屠惋也是为师从小带大的人,其性情暴躁,却怎么也不该如此邪邪恶。月王刀即便霍乱其心志,也不该这般的癫狂”
玉朗眼波闪动问道“师傅是说——事情不止这么简单?!”
贡秋微微颔道:“你儿时家乡可有游走的艺人,于市井中就地布景,以手控线连接木制的玩偶?”
玉郎道:“当然有,不单单市井街上,家父在世之时凡有喜延庆贺之事,也常雇请戏班,进府上吟唱曲牌。其中就有那种能牵控玩偶的艺人,有能者,甚至可以一人抄控多个木偶。那形态惟妙惟肖,玩偶动作随其意愿任意活动,有如真人相仿!难道师傅是说”
贡秋微微颔,幽叹一声道:“多年来这件事情我思前想后,根据种种迹象,我总是觉得不对头。总觉得在屠惋的身后,似乎有一股及其诡秘和巨大的力量在支持着他!”
人的情感就像那水中的波澜,辚辚的水光,总能令人想起故人的眼波。
十年了,玉朗来到半山已经整整十年。
在这十年里,他从未离开过这里,寸步不离的陪伴着已经年迈的师傅!
刀圣是当今天下一代人杰,不但铸造的技艺堪称一代巨匠,他中正不鄂,侠骨丹心的人格也为世间少有。
但是却有一样!
那就是红尘中谁也逃不出的规则——虽然身体健壮,精力似也很旺盛,思维和判断力仍很高深敏捷,可是师傅已经老了,而且真的老了
初秋的风仍是那么暖意融融,带着成熟的麦香,拌杂着果木花草的香味道,吹在行路人的身上。
潺潺的小河,远行的大雁,那场景如同思乡的烈酒入喉。又如一只小手,轻抚在行者的心头……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