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章 将要启程（1/2）

楚盟决定不在佛罗伦萨做过多的停留，白课题变身时的痛苦以及他间歇性浑身痉挛的样子使她不忍观看。她知道，他们要抓紧时间了。

此时楚盟坐在旅馆内小房间的高背椅上痴痴地看着佛罗伦萨紫色的夜空，白课题以淋浴为由将他自己锁在卫生间里，独自承受着变身的痛苦。淋浴喷头中的水轻轻地向外喷着。明知道楚盟可以听见他每一声痛苦的呻吟，他还是徒劳地试图掩盖着。他面对着淋浴室里的玻璃门，借着微弱的灯光看到门里正倒映着的另一个狰狞的自己。面前的怪物不是一个完全的恶魔吗？他直直地瞪着头湿漉漉、水珠正顺着下巴和脖子向下流淌的自己。

啊！啊！快……

他并没有将他在地狱里做过的所有事都告诉楚盟，尽管那些事是他被迫做的，他仍然无法原谅自己。他害怕在某个噩梦里喊出某个或某些不该喊出的名字。这些名字对他没有任何意义，他只是害怕记住它们，他现他越想要忘记它们，它们就像植物的根一样在他的脑袋里植入的越深。地狱里每一个与他互相折磨过的女性灵魂都会告诉他她们生前的名字，他奇怪于自己为何会牢记那么多灵魂生前的名字。有时，贝里亚将他绑在面积巨大的血池上，让别的灵魂折磨他；有时，贝里亚命令他极尽所能地折磨别的灵魂。起初，他还拒绝执行魔王贝里亚的命令，但那样只会招致更加残酷的折磨。白课题不知道他这样支撑了多久，他还记得一个yIn邪的女性灵魂骑在他身上将他的整张皮都扒了下来……

汇成一片的汗珠布满白课题体力透支的全身，他失去知觉倒在了淋浴室的地面上，他的头部与马赛克墙面之间出一声巨大的响声，瓷砖被他的头撞碎了，两条扭曲的蚯蚓般的鲜血顺着他的额角滴滴答答地向下流淌。

你在透支自己的灵魂！这个声音没有主人，他怀疑是身体内可能存在的另一个自己在说。他有的时候会认为自己罹患了精神分裂症。

灵魂也能被透支吗？他感到自己在急坠落。

如果灵魂死了，你就会像吸血鬼一样，死亡对你来说就等于彻底毁灭。你会从这个世界永远消失，没有感觉，没有痛苦，没有思念……

我该怎么做？

没什么好办法，你已经与路西法签订了契约，你的彻底毁灭是早晚的事。如果你不想毁灭得太快，我建议你还是少变身。使用黑暗的力量强行变身只会加你的毁灭。

我该怎样逃脱这样的命运？求你告诉我。

……

遵循你心内的声音……

“阿题！阿题！”楚盟担心极了。白课题这次昏厥是这些天来最严重的一次。血流了满脸，但是伤口已经愈合了。

“我要洗脸。”

“我们先进屋。”楚盟没有按照他的要求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