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198 二谈,事儿闹得不可收拾(2/2)
走火后,她也是急得马上去看箱笼,娘家弟妹说二哥喜好画与扇,还想寻一两样于娘家,替娘家弟弟疏通关系,最后也只从邓氏那里拿了一幅画走,还没动文箐的箱笼里物事呢。
在周腾面前,李氏可不会傻得把这些小事抖露出来。委屈地说:要不是四弟非要在箱笼里找些物事来做随葬物,那些箱笼早就入库了,当日又怎么会放在那里?
这句话扯出来,自是推诿。李氏见周腾脸色不好看,便把原先看管箱笼的韦氏推出来,道全是她的错。
周腾找韦氏发了一肚子火,竟是当场差点儿就要遣了李氏,吓得韦婆子忙搬了救兵,太姨娘出面,才勉强先留下韦氏来。周腾气火未消,吩咐李氏去合计一下到底丢了哪些物事,还余得多少。
周腾这边出了院子,到前院,吩咐余春与韦大管事,快差人去找邓知弦。他瑞下甚至怀疑当日那把火不是邓知弦做的便是周成那一房做的此时,只把邓知弦与定旺他们恨得咬牙切齿
李氏很是苦恼,箱子里还余甚么,在文箐归家提到箱笼时,她已又着人再次核查清楚了。只是,到底丢人了哪些,要核计明白的话,除了需找周同拿那些随葬物的清单以外,还需得与陈妈提供给文箐的那个清单核对。如此一来,这一下子,便抖露到文箐那里去了。一想到,她脸色十分不好看。
只是,李氏还没去找周同,邓氏却是失魂落魄地求上门来。
李氏一想到上次自己好心去与邓氏商量分家的事,被她打了脸,此时听说邓氏非要见自己,老大不情愿请她进了屋。
邓氏这时没了那日气焰,十分张惶地低声下气求李氏拨出一笔钱来,救救自己弟弟。
原来她昨日差人去寻邓知弦,没想到邓知弦那日寻思着如何才能从姐姐这里谋钱,最一只逼着张氏说苦处,道是欠了债,要卖了家中那几十亩地,以此计赚得姐姐大半年的月例。还没归家,只离了周家,便抢了张氏的包裹,拿了钱,便意得志满地走了,也不归家。
今日上午,张氏哭丧着脸,再次寻上门来,将这前因后果说了出来,道是邓知弦因有了钱,又在外头又花天酒地起来,然后昨日里竟是遇上了一祸事,急着找钱,否则性命难保。
邓氏听得张氏说这些,气得立马就昏厥过去了。她邓家只弟弟这一个独苗,如今只丹儿一个侄女,还无后呢,弟弟若没了,她家就绝户了。邓知弦再不好,那也是弟弟,是自己的手足,没有不救的道理。
她六神无主,偏张氏还在面前哭哭啼,好不闹心。听得丁氏回复,说四爷三爷从长房那里返来,生着气,不回屋了,要去前院住。她唬得忙去前院,本想向他求救:“同郎,你救救我弟,他……”
她话没说完,周同却是以为她听了风声,晓得她弟偷了自家东西一事,自然没好气。他是千想万想,也没想到邓知弦阄是前后两件事勾连,已经是气恼不堪,立时大发雷霆,把她说了一通,道是再不想让他进门来。这话说的时候,面上表情十分狠绝。
邓氏这边眼泪汪汪哀哀凄凄地说了一半,方讲到邓知弦又拿了钱去玩乐了,周同已怒不可遏,急声高呼郭良,速去找邓知弦来:“活要见人,死人见尸”说这话时,铁青着一张脸,面上甚至过气愤乃至有些狰狞。
邓氏想要同他说,弟弟被人扣着,等着送钱过去救命时。周同一见她流泪,只道她装委屈想博自己同情,此时他对她也连带着有种厌恶丛生的感觉,并不想见到她,立时掩了门,再不理会邓氏。
邓氏伤心欲绝,惶惶然之下,才回屋,生趣全无,张氏哭哭啼啼地说着一句话,却是唤醒了邓氏。想到了当家主妇李氏手上有钱,求求情应该可以救弟弟一命。只是苦于想着怎么说服李氏能出这笔钱来。在屋里左思右想,因周同说到文箐箱笼一事,让她不由想到一桩事来,寻思或许会逼得李氏帮自己一次。
若是往日,李氏见得邓氏这般小意与慌张,必是暗中大呼高兴。偏今日因为箱笼一事心情十分不好,现在瞧见邓氏这般惶惶不安,嘴角抽了一抽。待听到她央求是让自己拿出几万贯钞去救邓知弦时,立马连面上的一点客气也无了。“四弟妹,你这好大口气。一张嘴就是七八万十来万贯钞,咱们家难道是王候爵府,哪来这么多现钱?咱们又不是开赌馆的”
这话**地砸出来,邓氏只垂泪,道:“三嫂,求求你救救我弟,我只得这一个弟弟。家中就算没这么多钱,现下也有大半。大不了,我拿些别的质与您……”
李氏见她说得轻而易举,好似她当家一般,竟晓得自己手头上有多少钱。“嗤”了一声:“真正好笑你拿咱们周家的钱去救济你母亲家,好意思说出口再有,你拿别的质与我,我倒是好奇,你还藏有别的?家里上下哪一件不是在册的?你这是从哪里来的‘别的’?”
邓氏寻思李氏所谋是甚么,为着弟弟的性命,委屈地道:“我……我哪还藏有别的?三嫂,你打的主意我晓得,分家我主动提便是了。这些钱财,自从我家那一份里出。”
李氏冷哼一声:“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只是你说的话,我再不信了。这钱我要是付了,焉知分家时,你不在外人面前说我刻薄于你。日后人家说我倚长欺负你们,分家不公,这骂名我可不敢担当。”
邓氏见李氏这话,已晓得有些松动,可是一时之间也想不出主意。受着李氏的白眼,忍得一会儿,也许真是急中生智,想出一个法子来,苦苦哀求道:“三嫂,您且信我,我几时失信于你。分完家后,我再退还这些。只求三嫂此时帮帮忙。”
李氏犹自不信,她没得到自己的最大利益,如今机会在眼前,断没有这么轻易被说动的道理:“你眼下说得轻松,一旦分了家,矢口否认,我又如何?这种我亏得紧的买卖,我不做”
邓氏又许一些好处,李氏不免有些心动,还欲榨取更多,非让邓氏答允那日条件。邓氏一咬牙,点头。眼见着便要说妥了,可是外头余氏却敲门,道是周成那边竟闹起来了,长房那边好象也惊动了。
李氏一惊,让余氏再去要听清楚了,可是在屋里对着邓氏,立时也从最大好处中清醒过来,冷然道:“四弟妹,你同我说这些,只怕这些话你定然瞒着四弟的吧?这种大事,自有男人们作主,你却私自找上我来,让我暗里帮我,这家中钱财被你我搬空了,救了你弟弟,只是,却是害了我你便是给我再多好处,这事,于我仍是无益”
邓氏见好话赖话说尽,见李氏仍不松口,一咬牙,也狠了脸色,道:“三嫂,我提醒你一件事,现下全家都在查文箐箱笼的事,你肯定也知晓了。”
李氏由她一提这事就恼火,若没有邓知弦,又何来这么多麻烦。愤而道:“亏你还说得出来若不是你弟弟,那个笔筒焉能到文签手里,这事捅到了长房伯父那里,如今你我还是多想想这事,怎么善后吧我想来想去,也没想到家贼难防”
邓氏青了脸,道:“三嫂,你说话也留点情面。我弟弟那是在捡的要说起来,是定旺他们偷的,同我弟弟有甚么相干若没有我弟弟,他们偷也偷光了,你管着这些物事,没保管好,才让他们有机会。这查不是我弟弟把这些物事提到同郎面前,又怎会查得水落石出说来,我弟还是有功劳的”
李氏哈哈哈大笑,手拍上大腿,道:“真正是滑天下大稽你弟弟顺手牵羊拿亲家的物事,还好意思说是阻了小偷定旺是谁家的表外甥你弟明明晓得我们眼下同他们一家有纠葛,却与他们亲近,我问你:你要如何自处?你还邓么?来日不进周家祖坟的吗?”李氏一句比一句狠。
邓氏往日口头上能占三分便宜,此时却因为理亏心虚,竟时无半点招架之功。过得一会儿,使出刹手锏来,道:“三嫂,你莫笑我弟,需知笑人者亦被人笑你有弟如此,可你李氏那弟妹,也不差”
李氏面上一僵,话凉凉地出口:“你这是甚么风凉话我娘家弟妹又如何?你且说个明白”
邓氏也哼了一声:“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句话我也原话送于三嫂二哥给徐氏的一幅画,你弟妹却从我屋里顺手牵走了这可比起一个笔筒或者案屏等其他物事加起来,只怕更重吧”
李氏听得背后发冷瞠目道:“那画不是你送于她的吗?你如今倒要一耙”
邓氏冷笑道:“我送?那是同郎所爱,我敢送吗?偏是你家弟妹不容我多说,硬是打着你的名号,趁我被叫走的时候,从我屋里就那么取走了。今日我才想起来。三嫂,你若不信,大可以派人去问一声。”
李氏不敢相信,娘家弟妹那日是在自己面前说谎偏她不在眼前,无从对质。只邓氏说这番话,十分肯定,她不禁亦有些动摇徐氏就算如今不是周鸿的妾室,可说来说去,在外人眼时,她在生时还是周家的内宅之人,她的画像要是流了出去,这……
在李氏沉思之际,邓氏却再次撂下一句狠话来:“那晚走火的到底是何人,如今,文箐箱笼被盗,家中上至长伯父,伯母,还有三哥,人人都在想找那人吧?三嫂……”
对不起,这本来是三章内容,一万五千多字,今天压缩修改了整一天,愣是砍了一半。希望不太罗嗦,又能把这里的原委说清楚。发布迟了,大家见谅(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