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的无情（2/2）

“好！”莫靖应了一声，看了看她，目光又流转到了无痕的身上，也瞧得出他此时脸上的为难。

待莫靖离开以后，密室内寂静无声，只见香炉中甘草袅袅，暗香幽然。

无痕沉默了片刻才问：“很痛，是吗？”

这样的伤别说是女子，就算是男子也未必能忍住，但她却一声不吭。

他一直都知道她很忍，也正因这样，当年他才会那么疯狂的伤她，想要看见她忍无可忍之后，只能依附他而活。但结局不但未能如常所愿，还令他陷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他承认从前的自己占有欲太强，他无法容忍自己的女人对自己存有异心，尤其是她，他更是不能接受为了别的男人而选择背叛他！

然而，当他明白自己错了以后，事情也已经严重的无法挽回了。

那年，他追到千丈崖的时候，他所见的只有满地尸体和凝固的血迹，而他的王妃已经置身崖底，那一刻他才发现原来没有什么比她活着更重要！

……

晚清听他暗哑的问自己，声线依旧，淡淡道：“本宫已经习惯了。”

对于她而言，这种痛算的了什么？她连心碎绝望的痛都忍过来了，那么这些身体上的伤口又何足挂齿？

无痕的心拧了起来，疼痛如同万蚁蚀心一样！

“与这断掌之痛相比，宫主还受过更重的伤吗？”他忍住心海的翻涌，故意这么问她，很想知道自己曾经所做的那些错事，是否可以有弥补的机会。

晚清的眉梢挑了一下，凝视他的眼，那种眼神就像要看进他的心里一样，不容他有任何闪躲的机会。

无痕同样瞧她，眸光很平静，但心中的心绪却早已波涛汹涌！

“本宫能有今天，全都拜一人所赐，这些皮外伤又算得到了什么？”她这么回道，没有说的很清楚，也没有直言说明罪魁祸首是睡，可是无痕明白……

他真的太明白不过了，不由眼神暗了下来，晦涩从眸中闪过，心疼，内疚，无望，悲凉……

这些情绪全都浮现眼中，复杂的令人不知道他此刻真正的心情是怎样的。

晚清只看出了他的难受，以为他是在同情自己，不觉勾起了嘴角，浅浅的冷笑道：“你无需同情本宫，其实，这样反而更好，如果没有经历过更痛的伤，今日，本宫又岂能忍住这样的痛？”

她绝对不会忘记当日自己所承受的每一分痛楚，总有一天，她会那一切数倍偿还给那个男人，让他也体会一下，那种伤心绝望，要死却不能死的悲怆！

然而，晚清并不知道，其实她所要报复的男人已经在承受这样的痛苦了。

现在的赫连城像级了当时的她，放下一身的骄傲只为她！他有口难辨，害怕即使将心中的郁结说出来，她也未必能接受，亦如当年的她一样，每日都在坦白与隐瞒中煎药着，活的卑微；他很想死，但却不能死，每一天都在承受良心的谴责，想要恕罪，此情此景也与当日她置身崖底，万念俱灰一样，想死，但又不甘就这样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