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邂逅（2/2）
“当然可以。”我微笑点头。
和维多利亚一起撒完谷粒，她忽然伸手挽住了我的胳膊，我心里又是一惊，我记得法国人浪漫是浪漫，但不会这样浪漫吧，真挺不习惯的。极具弹性的感觉从胳膊传来，我拿起棍子把心里冒出来的禽兽狠狠地敲了回去。
我知道，周围有些人恨不得冲上来咬我一口。
我不怕。
反正现在我还属于非正常状态，听说过不正常的人打人会犯法的吗？
穿过两条街道，来到一家看起来挺普通的咖啡馆，我请维多利亚先落座，然后我才坐下。侍应生下一秒便出现在我们桌前，为我们热情周到地开始服务。
我点了一杯蓝山，维多利亚要了一杯卡布奇诺，我又请侍应生帮忙买了一些点心，在咖啡馆里面对面的和这个异国美妞开始聊人生，聊理想，聊一切。
“正好饿了。”维多利亚也不客气，拿过配套的小叉子就叉着点心吃了起来。
看着维多利亚那沾着几点奶油和糕点粉末的小嘴，我心里有些触动。
第一次见面，居然出现这种场景，我以前是想都不敢想的。当然，现在我都不知道能不能准确地说出自己以前是什么样，只是下意识的做出了如此判断。
她和很多女人不一样，性情率真，不会做作，这是我到现在为止的感觉。以前不管是我在国内的时候，还是到国外的时候，都碰到过一些女人，总是挑三拣四，嫌这嫌那的。虽然交集不多，但连王杰都很烦那种女人，可想而知我的心里会是如何着想。
还好，王杰那货现在不在这里，这种美好的气氛就得以保持了。
正欣赏着，维多利亚抬起头来，舔了舔嘴唇上的奶油和糕点粉末，把盘子里的点心细细切开，用纸质小碟子盛着递到我的面前，一双美目带着笑意：“吃啊，我一个人吃不完。”
“……”要不要这样，这么热情。我可没花痴到认为自己长了一张出门一亮相，女人全来到的脸。何况现在自己都没搞清楚本身的状况，也别说什么内在魅力了。说白了，现在的我，就是路人中的路人，凡人中的凡人。
露出一个自己都认为不怎么好看的笑，整齐的六颗白牙一亮，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化身成了圆月之夜的狼人。维多利亚展颜一笑，我看得目眩神迷，低头专心对付起盘子里的食物。
吃完糕点，维多利亚出了口气，似乎是饱了。我用询问的目光瞧了过去，这时她才有了点不好意思的感觉。
“初次见面就这样子，实在是见笑了。”维多利亚红了红脸。
“美女都是有特权的嘛。”我轻咳了一声：“等会再去吃点正餐好了。”
“不用了。”维多利亚摇了摇头：“吃饱了。”
我惊讶道：“你就吃这么一点？”
“嗯。”维多利亚认真地看着我：“饱了。其实碰到你之前我就吃过饭了，只是看到这么好的糕点，又有点饿了而已。”
说着维多利亚吐了吐小舌头。
我仿佛听到王杰在远方呼喊：“老大，快冲啊……”
把脑子里的王杰一巴掌甩开，我微微一笑：“没事，我也吃饱了。”
维多利亚扑哧一声笑了，那样子好像在说‘那你刚才问我就吃那么一点，其实是你自己根本没吃饱还想吃吧’一样，弄得我挺不好意思的。
又让侍应生端来两壶咖啡，边喝边聊。时间很快过去，渐渐地天色暗了下来。
相谈甚欢，我突地想起这么一个词来。很少有人能让我有这种感觉，林大哥是一个，工作组里的王杰和刘越云也能算上，罗正雄如果要聊天的话估计也能聊上，其他人，也就那么几个了。在我现在的记忆中，能记得的就这么些人。而我自己也肯定，这样的人的确不多。
可是眼前这个刚见第一面的法国女子，居然让我有了说不完的话。
从古代到近代，从近代到现代，从生物科学到神学，从古武术流派到传说中的丹门道门，她知道的东西简直超出了我对一个如此美貌女人的预估。
她不是花瓶，我心里冒出这样一个念头，紧接着是一股想要亲近她的感觉。
法学博士，都是这么知识渊博吗？我忽然发现自己有点搞不太清楚了。
当她问起我现在在做什么时，我只是笑笑，和她说我不过是‘炎黄’里面的一个小员工罢了。
“是吗？”维多利亚看起来吃了一惊，小嘴微张，让人很有一种冲动。
我狠狠鄙视了一下自己，什么时候居然定力这么差了？面对罗娇的时候也不这样啊。罗娇？这时候我怎么会想起她来？难道和王杰刘越云他们说的一样，我和她之间真的有着一些很重要的事情么？
压下心中迤逦的想法，又把罗娇的名字暂时放在心里某个角落，我淡淡地嗯了一声。
维多利亚眼中有着说不明的神采，她直直地看着我，忽然问道：“你说你是内部员工，那你知道‘混沌纪元’这个游戏吗？”
我正襟危坐，直视着她：“当然，明天不是就运营了吗？”
维多利亚小嘴一抿，似是想笑，目光时不时地盯在我身后的墙上。
我转头一看，你妹，‘混沌纪元’的广告，怎么连这里也有？再稍微抬头往维多利亚身后看去，还有一张。不要这么浪费吧，一个这么小的空间，你贴两张宣传海报做什么？
定了定神，我飞速思考起来。看来我的注意力现在也还没恢复，不然这种细节我是不会注意不到的，哪怕维多利亚已经吸引了我的大部分心神，也不至于会连这么明显的东西都看不出来才对。
面色不变，我猛地冒出个想法就欲伸出手指去勾勾她的下巴，心里忽然冒出来的那个声音又将这个动作强行制止了。我很疑惑，现在自己到底怎么了？
我强自镇定下来，傲然说道：“等会我给你看个东西，肯定可以证明我是‘炎黄’内部员工。”
维多利亚轻笑，眼里满是狡黠。
“好的。”她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