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 去海国边界，再遇钟离钏（2/2）
“老大，那个是不是也是个妞儿？一样的好看啊。”后面马上有小弟跟着帮腔起来。那个盯着海愿看得猥琐男人才将视线又看向了蓝子寒。
刚刚只注意那匹白马了，这会儿再看蓝子寒，也是一身男装却是满脸的绝色妩媚，加上那微微蹙起的眉头都带着浓浓的风情，看一眼让这些个没有见过世面的土匪就流下了口水。
“哎呀，感情还是一对双生姊妹花？可是……”那猥琐男人看看白马上高大俊逸的蓝子寒，又低头看看身形娇小的海愿，挠了挠头，忽然就好像明白了似的，裂开大嘴狠狠的笑着，吼道：“爷今天真是有福了，这对儿姐妹是两个调调，一个可人儿，一个媚人儿，三生修来的福分啊，爷今天可要开开荤了。”
说完，一只又脏又黑的大手向着近处的海愿招了招，说道：“小美人放心，不会伤了你们性命的，爷知冷知热的疼你还来不及呢。”
“呃！”海愿的脸抽了一下，额头有黑线停在了太阳穴处。听这意思，这位山贼同志没有明白状况，自己明明是要蓝子寒被太冲动，要了他们的命的，他们现在脑子抽了，当成自己是求饶了。
“老大，那个好像也是个美人啊。那两个姊妹花您一个人占了，这个就留给我们尝尝鲜儿吧。”后面有个更不知死活的凑了上来，指了指将海愿护在身后的钟离域，更是一脸的急色相。
“这个？这个是男人吧。”这位老大的眼睛又在钟离域的脸上瞄啊瞄的。因为钟离域也是一脸的绝色之姿，虽然不及蓝子寒美的那么阴柔、雌雄莫辩，但眉眼间也是风情流转，一双凤眼看过去就是魅惑妖娆的，却是让这些土匪一时间就色迷了心窍，还真是没一下就拿的准的。
“那边还有两个，长的也不赖，那个矮个的分明是女人。tmd，今天的生意真好，怎么来了这么多的美人！”后面那些喽罗也都蠢蠢欲动了，看着夜分明是男人，可曦虽然穿着男装也被认了出来，你一言、我一语的各种丑话都说了出来。
“嗷！”天空中猛地一声嘹亮的鸟鸣，随即那个领头的就感觉头上乌云罩顶，劲风不善，当他有了警觉伸手去护住头的时候，乐儿那钢构一般的利爪已经到了近前，一下将他的头发连同好大一块头皮都抓了起来。
“啊！血……”那个猥琐的老大一下被鲜血糊住了眼睛，头顶也是疼痛难忍，下意识的就把手里的大刀一挥，吼了一声：“上啊，都抓起来，好好的……”
“啊……”
“啊！救命！”
那老大还没吩咐完，后面又有人被乐儿的利爪抓瞎了眼睛或是抓花了脸，个个惨叫声连连。有个别想要再冲上来的，夜和曦抢步上前，手里的玄丝韧一出再一收就撂倒了四、五个，还有几个胆子小的，看到这几个人确实来头不善，聪明的扔下手里的刀就跑了。
才片刻的功夫，那几十个人就在地上躺了十多个，虽然没有死、也不是致命伤，但个个都疼的在地上打滚。除了跑掉的那几个，另外几个就乖乖的跪在了地上投降了。
“爷爷们、奶奶们饶命，我们就是为了在这里混口饭吃啊，从来都是只吓唬人不杀人的，图个财而已，绝对不害命，您就饶了吧。”
那个最先被乐儿抓伤的猥琐男也滚在地上，刚刚要反抗的时候又被曦的玄丝韧把一只耳朵给削掉了，现在血都流到了脖子里面，又湿又粘还带着血腥味儿，疼的更是一再的求饶着。
“你们看走了眼，将我们当软柿子捏了吧？”海愿叹了口气，又看看那些人扔在地上依旧闪亮耀眼的大刀，就觉得他们真是自作孽了，现在还能有条命在，也真是夜和曦手下留情，蓝子寒怕脏了手，钟离域根本就是不予计较的，否则这些人真的绑在也不够看的，自己这边哪一个人挥挥手，他们也大半都要挺尸了。
“不敢啊，不敢，你们几位奶奶、爷爷哪里像是柿子呢，分明是……是榴莲啊。”那个为首的老大真是承认自己看走了眼，哪有这样的柿子呢，分明是扎手的榴莲，摸不得、碰不得啊。
“噗，你说我们臭吗？”海愿对于这家伙的比喻真是哭笑不得了，看来他们的脑子确实有些问题。
“域？”海愿又转头看看钟离域，不知道钟离域要将这些人如何处理了。如果是蓝子寒，一定是捆在一起，一箭几个当糖葫芦给他们串起来。可海愿怕的就是这个，所以才问着钟离域，也有为这些人求情的意思了。
“不能放，他们这些人也是不少的一只队伍了，能纠集到一起显然也不会是短时间的，所以还是应该送交官府，查查他们的案底，留在他们也不会改好的，反而害了后面过来的人了。”
钟离域认真的想了一下，就觉得不能太过慈悲了，毕竟这几十号人手里拿着大刀拦路抢劫，一定不会是什么善类。加上刚刚看他们的嚣张气焰，应该也不是半路出家的新匪或是没有经验临时凑在一起的，分明都是有了老头、有了组织和计划的匪类，必需法办才行。
想到这里，钟离域让夜给那几个重伤的检查了一下，看没有危及性命的，便将他们聚拢在一起，轻伤的扶持着重伤的，准备押解他们到最近的镇子上，交给那里的地保，再上报当地的州县衙门，加以裁定。
就在钟离域吩咐着、夜逐一过去检查的时候，远处就传来了“隆隆”的马蹄声，远远望过去，还没看清有多少的马匹奔过来，就看到了那大匹的马奔驰时候带起的滚滚烟尘，可见来的人数起码在百人以上了。
“上马。”钟离域马上招呼一声，随即将海愿也抱到了自己的马上，飞身上马将海愿拥到了胸前。因为不知道这次来的是什么人，但气势确实不小，如果是这些土匪的帮手则应该是成了气候的马贼了。
夜和曦也都各自警觉起来，两人都上马戒备起来。曦护在钟离域和海愿身侧，密切注意着那些已经受伤倒地的土匪，防止他们狗急跳墙趁机偷袭；夜则是拍马往前奔了一小段，和蓝子寒并肩在一起，打算着若是来者不善就先抵挡一下。
对面而来的马队似乎也发现了这里的情况，奔的越发快了，不一会儿已经可以看到烟尘中显出了人形，为首的一个高大壮硕，一身黑色的蟒袍在疾驰中被风吹的咧咧作响，而脸部的轮廓清晰如刀刻，刚毅的线条却不失俊朗。
“大哥！”钟离域虽然靠后一点，但也看清了冲在最前面的人居然是钟离钏，忍不住就叫了出来。
“域！”钟离钏策马还没到近前，就听到了钟离域招呼的声音，而最前面的黑衣人是夜，却不认识另外一个美的不像男子的。
可是域的怀里……
钟离钏吃惊于钟离域的怀里居然还护着一个少年！不对，确切的说应该还是一个少女才对，虽然身穿着男装，可不知道为什么，钟离钏一眼看过去就知道那是一个女子，而且竟然有一种出乎意料的熟悉感。
再看过去，却不认识；而偏偏就是因为不认识，钟离钏的眼睛忍不住就去搜索那少女的一双眼睛，在忽略了她那张绝美芳华的脸蛋之后，那眼神让钟离钏看了就是心底一颤，仿佛被一只大手狠狠的揪扯了一下。那眼神真像海愿！
明明知道海愿已经离世三年，明明应该很排斥钟离域另结新欢，但钟离钏自己都很奇怪，为什么钟离域怀里的这个自己本应完全不认识的少女却可以一下就牵动了自己的心思，让自己的视线久久的停在她的那双眼睛上，再难以离开。
“域……”海愿的眼神在和钟离钏交汇的那一霎，心里就猛然明白了，这个男人痴心如此，以至于第一眼便认出了自己！那是一种别样的心惊，更是让海愿不自觉的心痛莫名。明明没有承诺过什么，但当海愿再次看到钟离钏那样深情的视线和久久的追忆的时候，心还是在为他惋惜着。
“原来，真情的人不止我一个！”钟离域把怀里的海愿又拥紧一些，可以感觉到海愿的内疚和颤抖。但他又何尝不能理解钟离钏深情如此呢。一个人可以爱一个人到抛弃了容貌可以单凭初见的那一眼就认出她来，那份心思又有谁能及的上呢。
“域，她，她是……”把马的速度放缓，径直的越过了夜和蓝子寒，钟离钏一步步的向钟离域走近，眼神带着疑惑和不解的仍旧看着海愿，却不知道自己要问的是什么。
感情真是一种奇怪的东西，钟离钏明明知道这张脸自己并不熟悉，而且在前面的白马上的男人和钟离域怀里的女子有着同样的面孔，但一样的面孔下却是不同的感觉，那温柔又坚韧的眼神让钟离钏一生难忘，也只有那个女人才有的。
“殿下，是我。”海愿冲着钟离钏温柔一笑，轻声的打着招呼。
没有必要隐瞒，也根本无需解释，海愿淡淡的一个微笑就诠释了一切。将那些前尘往事都翻开来，却又用另一张面孔重新的放下去，海愿自己都解释不清楚的事情，她发现其他人却比她更懂。
因为钟离钏只是报以同样释然的微笑：“海愿吗？好久不见。”确实好久不见了，一度让他因为那个死亡的消息好像心都在滴血一般的疼着，突然发现有一天她还能和自己微笑着打招呼，那种感觉真好。甚至于让钟离钏终于发现，只要她活着，自己就可以开怀了。
“那个是我弟弟。”海愿指了指拉马慢慢向回移动，用一双美目等着钟离钏的蓝子寒。
而蓝子寒此时的眼神是清冷的，冷的甚至像是他射出去的箭，恨不能一下将钟离钏从马背上射下来；又或者他根本想要用眼神就将钟离钏杀死算了。因为男人的直觉让蓝子寒知道，这个后来的男人竟然也那么放肆对皇姐用了心思，虽然平和的打着招呼，但谁都能够感觉到他那份用情至深。
皇姐究竟怎么了？才离开自己视线一个月吧，为什么就到处情债？多的让蓝子寒又想要偷笑了，没错，就是偷笑，笑钟离域比自己还惨，自己现在只是众多情债中的一个，他却是众矢之的；那么多人的情都用在一个海愿的身上，那么多人的嫉妒都放在了钟离域的身上，他不是比自己更倒霉吗。
“蓝桐国的吗？”只转头看了一眼蓝子寒，钟离钏就看到了他的耳鼓环，随即才将视线又落在了海愿的脸上、身上，也发现了她的耳骨环，而在此之前，这样的海愿给钟离钏的印象就只是那一双熟悉的眼睛而已。
“我也是的。”海愿点了点头，大方的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大哥怎么突然来到了这里？我们本来预计明天到了边界去看你的。”钟离域拉开了话题，对于这些往事难以扯清、理明，那就干脆跳过好了。
“自然是为了那些人。”钟离钏伸手用手里的马鞭子指了指刚刚被曦和夜收拾过的土匪们，解释道：“这群悍匪是迂回在天启与海国之间的惯匪，若是我追的紧了就跑到山中躲了起来，我稍稍分神就回到大路上抢劫杀人、不知道抢了多少过往商人和无辜的百姓了，所以最近我一直埋伏下来，专门等他们露面的。”
“啊，果然是悍匪，还是惯犯。”海愿真佩服钟离域的判断了，看来同情心不能乱用，有些坏人说的比唱的好听，却做尽了伤天害理的事情。
“大哥辛苦了，这算是域给大哥的一份见面礼吧。”钟离域吩咐夜再次过去绑人，这次可没有刚刚那么小心、客气了，加上钟离钏带过来的那一百多人的强悍骑兵，三下五除二将这些悍匪都绑了起来，管你再怎么哀嚎求饶，都没用。
又问清了他们最近落脚的地方，钟离钏命一个小队过去彻底给铲除了，有拉回了好多的东西，还救回了十来个还哭哭啼啼的女人。东西自然是拉回去充公的，那些个女人也给发了银子打发走了，钟离域他们才一起上路。
第二天再启程，还没有半天的时间就看到了前面的一个大城市，高高的城墙上挂着天启国的国旗，门口的士兵也站的整整齐齐的，不时的检查一下往来的商旅或是百姓，看出一派祥和又威严的气势来。
“这里是我守的城，因为出了城二十里就是海国，所以要比其他地方更森严一些。”钟离钏一边解释着，一边吩咐人先回去打理，他一副主人模样，领着钟离域他们进了城。
“这里很繁华呢，殿下你真的很能干啊。”海愿看到城里人流虽然不密集，但也算是车水马龙的热闹着；商铺林立，百姓的衣服也没有十分的破旧，甚至步子都带着轻缓舒心的，可见这里的百姓过的确实不错。
“同域一样叫我大哥就好，我已经不是殿下了。”钟离钏笑的一脸淡然，三年前离开京城的时候他就放下了，之后虽然听说了自己的母后居然谋反被送往了皇陵，但仔细一想也就放弃了回京求情和报复的心理。
从小到大那么多年，钟离钏都或多或少的知道自己的母后在做着什么，而也曾一度想要偏激的把一切异己都铲除干净，如果不是那个温柔的女人告诉了自己什么是真情，他只怕还是风花雪月的滚在奢华的大床上，做着手足相残的事情。
而现在离开京城远了，面对着那些毫无势力可言，完全只凭着自己的双手挣扎着在讨生活的百姓们，钟离钏才猛然发现，原来京城里只有一个“寻安居”是不够的，他身为皇子，确实应该让这些远离京城、从未见过什么是繁华的百姓都要有一个安定的生活。
所以他努力去做，让这里的百姓都能保持一颗平和的心，不再整天为了生活与死亡发愁着，慢慢的，这里的人们给他的拥护和支持，让钟离钏也感受到了那丝应该是叫做成功的喜悦。
“大哥，这里确实出乎我的预料，比域想象中的还要繁华、热闹，可见大哥确实花不少的心思啊。”钟离域也由衷的佩服着，毕竟这里是边界，本来应该是战争的最前沿，也是最危险的地方，可这里的一切都显出出特别的祥和，甚至有些身着异族服饰的海国人夹在其中，也没有人过分的排斥，显然两国边界百姓的往来也算是友好的，这确实比刀枪相向要好的多了。
“是啊，不管是往来的客商，还是逃难的百姓，只要不闹事就可以安心的留下来，就连不远的海国边界百姓也可以过来买办东西，又给这里的商户增加了不少的生意呢。”
钟离钏所作的事情确实算是先进的领导理念了，因为这样就等于开放国门，扩大了客户源，难怪这里可以如此繁华了。
只是，当他们来到钟离钏的将军府，海愿和钟离域都有了一丝的心酸。这里是历届边界守将的府邸，而上一届来这里的守将是三皇子钟离潼，自从钟离钏来了之后，这里几乎就没有修缮过，因为受过一次大雪灾，还有零星的几件小事都需要钱，钟离钏索性就将皇上发下来的修缮将军府的银子都拿了出去。
虽然还是面积很大的一片宅子，但也只有那个门头可看了，进去里面，就连中厅和后院相隔的影壁墙都剥落了彩漆，露出些里面的石灰土来。
“大哥，这里比较也是将军府，这样岂不委屈了你。”钟离域说的是将军府，可是说起来钟离钏做了二十多年的太子呢，突然要了如此程度，确实让人心酸又心疼了。
“房子又不漏，也只有我一个人住，其实后面很多地方都没有用的，我还打算让人在后面开一扇门，隔离出几间正房，给这里的孩子做学堂呢。”钟离钏将自己的将军府又看了看，倒是真心淡然的一笑，好像这里有的不是简陋，反而是功绩，是那些受苦百姓遮风挡雨的屋檐，是那些孩子们可以欢快的学堂。
“父皇说今年国庆，希望大哥回京城去。”钟离域看看钟离钏那一脸的笑容，感觉这个大哥比之前更亲近了不少，忍不住又劝一句：“整个天启都需要大哥这样的好官，所以大哥应该回去，把力量用于造福更多的百姓吧。”
“哈哈，其实我是在这里躲清闲呢。这里做什么都只要尽心就好，不必费心思去理会什么。这里的百姓又质朴，你对他们好，他们自然会念着你、拥护你；若是回京，难道你要去躲清闲，把一杆子的朝中事物推脱给我吗？”
钟离钏爽朗的大笑起来，想起之前在京城的时候也曾经起早上朝，下朝去校场练兵，又要时不时的计划一些阴毒的陷害之事，还要经常拉拢一些朝中的忠臣，确实费心、费力、又费神啊。哪里有现在来的舒服、惬意，就连心情都轻松自由的许多。
尤其是钟离钏知道，父皇有意将太子位落在钟离域的头上，现在钟离域跑了出来，难保他不说想要就此都清闲下去呢。自己还没有闲散够，才不上老五的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