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都市言情 > 王妃在后院种瓜 > 203 大结局

203 大结局(2/2)

目录
好书推荐: 朕的搞怪皇后 总裁的骗婚小新娘 大明世祖朱慈烺 嗜宠腹黑小娘子 强抢妖孽王爷 扑倒长官大人 豪门罪媳 金主的名门毒妻 海贼之无限波动 王爷你家后院着火了

如今那身后如飞蝗的羽箭就是最好的证明,这个姐姐根本就没有估计什么姐妹之情、手足之亲,反而连自己都要置于死地了;如果自己再不去报信,只怕就真的晚了,更多的好人会冤死在宫廷争斗的洪流之中。

并不是大义之举,却心中满满的都是善念,洛洛感觉背上和腿上狠狠的一疼,知道是中箭了,还也正好脚尖触到了屋檐,身形借力向前一冲,腰间又是一疼,但洛洛却连看一眼伤口的时间都没有,足尖又一点,飞向了另一间屋顶。

箭再落下就只能到了脚后,洛洛的身形几个起落消失在夜色之中。蒙澄澄好不容易爬起身来的时候,墙外的人正好喊着:“那人已经出了射程之外了。”

“该死!”蒙澄澄狠狠的咬牙跺脚,随即一脚踢上被打晕在地上的曦,但仍不解气,又伸手从一边侍卫的腰间抽出了一把寒光闪闪的钢刀来……

==分割线==

天边的朝霞映出一片金色,带着无限的温暖满满的把大地照亮了。路上马车行驶的不快,却好像是在追着那一点点照在地上的阳光走的,直到那光芒将整个马车都染在金色里。

马车里伸出一只素手,白的似玉,指尖若葱,将马车的正面帘子完全掀开,让那满满的阳光直接照射进来,将整个马车里都照亮了。低头看一眼怀里熟睡的念儿,海愿长长的舒了口气,转头继续靠近了钟离域的怀里,用刚刚掀起车帘的手在钟离域的胸前画着圈圈,柔声的问着:“域,我们就这样走了吗?”

“是啊,我说过要抛弃世间的一切,只为了和你简简单单的过一生就好。”钟离域那身形靠在马车篷上,大手将海愿和念儿一起包裹在自己温暖的怀里,这就是他要的幸福,如今已经满满的都在自己的怀里了。

“可是……”海愿看着面前的路,咬了咬牙,最后终于开口道:“真的就可以平静下去吗?”

“当然可以,放心吧。”大手轻轻的抚摸着海愿的发丝,钟离域柔声的安慰着,只是目光微微有些漂移,再低头看一眼海愿清瘦而涨红的小脸,心再次紧紧拧在一起,硬生生的疼着。

即使那幸福得来不易,但他总能保证在她的日子里给她那憧憬的幸福,即使周遭的一切就将他逼成疯魔,唯有眼前这短暂而幸福的时光是他血性的一面,也是他所能拥有的最美好的回忆了。

鹤顶红无解!钟离域其实比谁的心里都清楚,但他根本不想要去理会,只要海愿还活着一天,那就是他无比珍视的幸福,若是她真的……那世间则多了一个翻天覆地的魔,要将这一切都变本加厉的讨回来。

见钟离域又是好久没说话,海愿抬头就看到了钟离域咬紧的牙关和两颊刚性的线条,他的隐忍他懂,他要给自己的简单她也懂,但唯一和之前不同的是,海愿多了一份牵挂,没有看到他们真正的安定以前,她又如何能放下心来呢。

海愿用手把钟离域的衣襟抚平,那里却有一块褐色的痕迹粘着,使得那好好的一件袍子都皱了起来,海愿知道,那是血迹。

当那一群穷凶极恶的杀手展开杀戮的时候,古米拉最先受了重伤,之后可可丽和白猿也倒在了血泊之中,吉吉尔的腿也被……当那一切都将要真的寂静下来的时候,钟离域带着他的暗卫赶来,和已经浴血奋战了多时的夜一起,将那一干杀手斩杀的一个不留。所以才会有血溅在他的身上,而那场杀戮之后,马车再行进起来的时候,就只剩下了夜在前面赶车,其他人除了重伤就是已经……

“域,我不想要回小溪村。”再怎么努力都无法将钟离域胸前沾着血迹的衣襟抚平,海愿也想明白一件事,喘息了一下之后没有等钟离域问她要去哪里,就知道说道:“我要去蓝桐国边界,和子寒会合。”

“海愿!”钟离域忍不住提高了声音,顾不得是不是会吵醒念儿,眼睛瞪的大大的看着海愿,几乎不敢相信她的决定。

“你带念儿出来无非就是想要给我一个安心,让我在人生的最后一刻有你们父子的陪伴,死了也可以留下美好的回忆,是吧?”海愿的语气很冲,而且把钟离域一下问的哑口无言了。

“可你根本就没有为我真正的考虑过,你这样给我一个祥和的假象,可当我离开这世界的时候,你是不是就要拿起屠刀,把这里变成人间的炼狱?”

见钟离域仍是不说话,海愿才继续说道:“我说过,即使要下地狱,我也陪你一起成魔。念儿是我们的孩子,那就让他随着我们一起,走上他人生的第一个战场吧。虽然将要面对的也算是他的亲人,但若此弱肉强食、人善被人欺的世上,念儿能从小就坚强的面对这一切也没有什么不好。我现在还没死呢,即使要死,我也要死在争取幸福的战场上,凡是挡在我们前面的人,你我都将要携手铲除,就算是为了念儿的将来,狠毒也好、强悍也罢,我争的是这最后一口气。”

“海……海愿……”钟离域的脸微微一抽,叫了一声之后又没动静了。

“夜,掉头,向蓝桐国方向去。相信子寒到了的时候,我们也就到了,我是蓝桐国的长公主,总是要做点什么的。”海愿气势非凡的向着马车前面一声吼,那声音不大,但几乎一下子将前面赶车的夜给雷到地上去,把手榴弹鞭子挥了一下,却没有抽在马上身上,夜为难的回头看一眼钟离域,在等着他主子的意思。

“去吧,听海愿的吩咐就是。”钟离域宠溺的一笑,伸手揉了揉海愿的头发,语气无比温柔的说道:“你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世间我钟离域能办到的事情自然全都依你。”

“哈哈,是我要疯就疯吧。”海愿一笑,继续把头靠近了钟离域的怀里,她要好好的休息,为了那些为了她死去的人、为了那些为了她而重伤的人,好好的把最后的力量用在最关键的时刻吧。

马车连续的赶了两天的路,第二天的时候收到了穆子羽飞鸽传书,说一切已经布置妥当,该安顿的人也都安顿好了。

海愿看了一眼那块信鸽脚环里带来的布条,问道:“什么是该安顿的人?”

“比如哥哥?我们这样算是报仇还是造反呢?”钟离域一笑,又揉揉海愿的头,这两天海愿的脸上好些了,眼睛也没有再发红,但他仍旧无比的担心着。

“哦,对哦,还有洛洛和曦呢,她们去了摄政王府啊。”海愿这次惊叫一声,好像她真的忘了那最重要的人了。继而又后知后觉的问道:“那你匆匆的赶来正好可以救下我,是不是也是洛洛给你报的信?”

那些杀手的身上虽然没有腰牌或是印记表明身份,但夜从他们用的兵器和武功路数上就知道是摄政王府的死士了;而钟离域来的还算及时,所以海愿就想着一定是洛洛从摄政王府也听到了消息,所以匆忙给钟离域送信的。

“呃,海愿,你是高估了自己的判断呢,还是低估了我的智商?我就不能先想到摄政王会用这另一种杀人灭口、栽赃陷害的毒计,再先一步出来救你吗?难道等入夜的时候洛洛把消息送到了,我再急急的赶出城来给你们收尸?”

钟离域无语望天了,他说的绝对是实话,如果不是他提前想到了还有这另一种更毒辣的可能,又怎么能如此及时的赶到呢,只怕再晚一步,掀开海愿帐帘的那只手就是摄政王府的死士了。

“啊!那洛洛和曦怎么办!”海愿不得已再次惊呼出声,若是现在摄政王知道自己派出来的死士全军覆没,而钟离域又带着海愿一家人准备反扑,只要洛洛有一点蛛丝马迹被发现,那一定会被心狠手辣的摄政王或是王妃干掉啊。而且若是洛洛或是曦知道了摄政王的毒计,只要微微一动不就完全暴露了。

“娘亲……”一直都没有吭声的念儿扯了下海愿的衣襟,当海愿一脸疑问的看着自己的时候才说道:“字条上不是有写嘛,该安顿的人已经安顿好了。”

“呃,是吗?”海愿眨巴着眼睛,看着钟离域,她倒是真的没有想到,穆子羽传来消息说该安顿的人里面还包括了洛洛和曦。看到钟离域轻轻的点头,海愿才放下心来,伸手摸摸念儿的小脑袋瓜,积极的称赞道:“念儿可真聪明啊,居然想到了娘亲都没有注意的细节问题。”

“谢谢娘亲夸奖。”念儿扬起小脸给了海愿一个可爱无比的笑容,得到了海愿的称赞就好象是得到了糖糖的小孩子一样,但随即再低下头来,念儿的眼神里多少有了那么点无奈。

念儿的心里不住的哀叹着:娘亲啊,娘亲,之前奋不顾身要跑出来诱摄政王上钩的是你,结果被人家反施一计,若不是父王及时赶到后果真是不堪设想啊;而且刚刚被娘亲才想到的那两位阿姨也确实不容易啊,要是父王不提前做了准备,只怕现在尸体都凉了。

“海愿,放心吧,我能想到的事情都会准备的万全,而我偶尔有想不到的事情,羽会帮我想到的。”钟离域开怀的一笑,一生能有穆子羽那样的一位知己足矣了。

“那就好,唉……”海愿轻叹一声,原来自己强悍有余、智谋不足啊,原来要算计别人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真的要处心积虑、机关算尽啊。又瞟一眼钟离域,见他此时已经换上了一件黑色的锦袍,钟离域长的俊美绝伦,但很少穿黑色,如今这一身黑色绣云朵暗纹、红缎镶边的锦袍倒是将他更为沉稳、睿智的一面衬托出来,仿佛那强大的气场可以形成一股强势的飓风。

“再前面就是四哥现在管辖的地方,他还在那里开采铜矿,我们绕过去,不要打扰了吧。”钟离域指着前面远处的一条大路说着,继而马车就被夜赶上了另一条较窄的小路。

海愿知道,钟离域是不想要去打扰钟离烨,何况他们此行是要和蓝桐国联手反扑,真的有些造反的嫌疑了,总不能连这个都拉上钟离烨吧。

马车往前行驶了一段,眼见前面的路况好了许多,地势也更为宽敞了,猛然间听到身后有“隆隆”的马蹄声响起,钟离域和海愿回头一看,就见远处的烟尘都掀起一片,显然来的这一对人马数量不在少数。

赶车的夜向钟离域看了一眼,接到示意后手里的鞭子一晃,又将马车赶的更快了,加上现在地势还算平坦,路面也宽敞了,马车跑起来飞快。

而后面那群追着的人也不肯放松,同样的将马催的很急,一路烟尘四起;前面马车跑过的灰尘还没有落下,后面的马队就直冲过去,踏着前面的车辙紧紧的追赶着。

如此的跑了一段距离,眼看着后面的马队越追越近,海愿的心也悬了起来,眼看要到蓝桐国的边界了,另一边蓝子寒也传来了消息,说最晚明日日落前就会赶到,可现在追兵竟然也到了。

海愿的小手紧紧的攥着念儿的小手,母子俩个相视一笑,那是在互相鼓励着,海愿轻轻帮念儿把额前的头发捋好,柔声的说道:“念儿最勇敢了,一会儿可要听话,和夜叔叔要快点跑知道吗?”

“跑?为什么念儿要跑?”念儿不解的看着海愿,一双清澈的大眼里除了不解还是不解,同时把海愿的手握的更急了,转头向钟离域说道:“父王,念儿不走,念儿和你们一起等四叔。”

“四叔?”钟离域和海愿都是一愣,随即钟离域掀开车帘仔细的向外看着,当那队人马又近了几分才看清楚,跑在队伍最前面的果然是四皇子钟离烨!

“果然是四哥,念儿,你是怎么知道的?”钟离域对念儿的判断赶到惊奇了,凭着自己惊人的目力也才看清后面的人是钟离烨,而念儿根本都没有向外看,怎就可以知道了。

“听马蹄声啊,四叔上一次回京城,二叔抱着我的时候,我就记住四叔的马蹄声了。”念儿说的很随意,好像这根本就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了。

而听在海愿和钟离域的耳朵里,却吃惊中又带着欣喜,念儿果然不是普通的孩子,上天让他自闭那么久,原来是因为他有着超乎平常孩子的聪明和敏锐过人的直觉。

知道了后面赶来的是四皇子钟离域,夜也将马车停了下来,钟离烨隔着老远就喊着:“域、海愿,是我……咳咳!”那一阵的咳嗽声是因为掀起的大片的烟尘还在,呛的钟离烨忙用袖子扇着,却没有慢下来一点,一路飞奔到了近前才跳下了马背。

“四哥,怎么是你?”钟离域看着钟离烨赶路过来的那一身尘土,说不感动那是假的。

“因为听到消息,你离京叛逃,会路过我这里,我奉摄政王之命要对你围追堵截啊。”钟离烨嘴上虽然说着要围追堵截,可站的却和钟离域分外的近,哪里有一点敌对的意思呢。

“就是怕四哥难做,所以我才绕路而行的,想不到还是给四哥逮住了。”钟离域也说笑起来,他就知道,虽然同为兄弟,但钟离烨一定不会站在三皇子钟离潼一边的。除了钟离烨算是个明事理的人之外,另一方面应该是因为……

钟离域忍不住就瞟向了正和念儿下车的海愿,只是海愿的身子还虚弱,下来之后要站上半天才能走过来,钟离烨显然也看到了海愿不对劲儿,忙快步的走过去,焦急的问道:“怎么回事?是伤了腿吗?”

“没事,只是赶路急了,腿发麻、头发晕。”海愿嫣然一笑,隐去了自己中毒的事实,低头对念儿说道:“快叫四叔。”

“四叔好。”念儿乖巧的一声,钟离烨眨巴着眼睛半天没说出话来,又好一会儿才说道:“念儿居然会说话了?”

“念儿本来就会说话。”没有等海愿和钟离域回答,念儿那小孩子的调皮劲儿就上来了,如此回应的一句,也让钟离烨等人笑成了一团。

“念儿如此有礼貌,可惜四叔事先没有准备礼物啊,不过我倒是带了一件礼物给你娘亲,等四叔马上赶回去,再给念儿赶制一件出来。”钟离烨说着,就从自己的马鞍桥上拿了一个包裹下来,看着有些分量,他怕海愿一下拿不住,放到了马车边儿上,示意海愿自己打开来看看。

海愿看看那包裹很是好奇,虽然也明白钟离烨的心思,但这样收他的礼物又怕不好,踌躇间,念儿跑上前去,伸手向那包袱摸了一把,随即说了一声:“好硬啊。”

海愿这才上前,将那个包袱打开,随着包袱皮向两边落下,海愿看到眼前一片金灿灿的亮色闪过,原来那包袱里放着的竟然是一件铜质的甲胄。虽然是铜质的,但其大部分地方都是镂空设计,精工巧做,看着并不臃肿累赘,反而倒像是一件精巧的艺术品了。

看着包袱里这一件美轮美奂的盔甲,海愿不解的抬头看向了钟离烨,她确实不明白这个给自己做什么。

“这甲胄就是用你找到的铜矿矿石炼成的黄铜打制的,虽然不及金甲、银甲来的昂贵,但毕竟也是你为天启百姓找到铜矿所应得的奖赏,其意义大大的不同了。而且我又听闻你在海国接任了神女,所以才想要要送一件甲胄给你,好让你威风一下的。”

钟离烨说完,海愿的眼里已经有了闪闪的泪花,她又怎么能不记得找到铜矿后的欣喜;怎么不知道钟离烨送给自己的其实是一件荣耀的战衣呢。

“四叔,这个好漂亮,念儿也要。”伸出小手摸摸海愿的那间黄铜铠甲,念儿可没有忘了刚刚四叔说的话,他可是答应回去给自己也赶制一件的。

“好,四叔答应你,马上为念儿量身打造一件漂亮的铠甲。”钟离烨说着将念儿抱了起来,在念儿的小脸上亲了又亲,随即才转向钟离域道:“我本来想要留你在我府上相聚一夜,只是现在形势紧急,摄政王的命令传到了我这里,只怕边关那边也有消息了,你们若是不抓紧只怕要过边界都难了。”

“谢谢四哥,我们抓紧赶路,估计明日即可到达。到达之后……”钟离域的眼神一沉,深深的叹了口气,感觉有种说不出的压抑和烦闷来。毕竟他们都是手足兄弟,如今却要如此倒戈相向,实在非他所愿啊。

“去吧,这里的州县暂时还在我的管辖之内,你若要过境,只要给我送个信就好。”钟离烨最后说完,把念儿放下转身上了他的战马,虽然他不能帮钟离域掉头反扑,但敞开大门任由他过去还是可以的。毕竟这一路上还都是天启国的子民,稍有差池就免不了一场争战,只怕受苦的还是那些百姓和底层的士兵了。

第二日的时候,钟离域和海愿已经站到了蓝桐国与天启的边界,身后是天启,再迈一步就是蓝桐,之前驻守的营盘还在,但中央的那顶华丽的帐篷已经不见了。钟离域一只手拉着念儿,另一只手拥着海愿,向着蓝桐国的军营眺望着,因为不知道蓝子寒到了没有,所以他们还不能随意过界。

正在看着,忽然间就见那军营中跑出好些个士兵,乍一看有些慌乱,但仔细看去能发现都是井然有序的在忙着一件事情,那就是扎营。而不到一会儿的功夫,军营中央的空地上就竖起了高高的桅杆,接着就有人爬到最顶上拉起了一面华丽的彩色旗幡。接着,围绕着那根桅杆扎起的帐篷非常之大,也异常的华丽,帐篷顶上都镶嵌着珍珠和七彩的宝石,更有美丽精致的流苏随风飘舞着。

看着那一顶几乎是瞬间就树立起来的华丽营帐,海愿和钟离域相视一笑,他们知道,是那个最爱华丽又美艳无比的蓝子寒到了。

果然,军营的另一边营门打开,里面的主将没有骑马就带着手下几十个重要的将官跑了出去,再向另一边看去,烟尘四起,又掀起一阵沙尘,就连地面也因为那即将到来的千军万马而颤动起来。

直到那一片烟尘中奔驰出一匹俊逸的白马,马上的人一身耀眼绚丽的红衣,虽然从烟尘中冲出却好像完全不沾染人间的尘埃一样,冲进了营门,又一直的冲过中央的帐篷,仍然没有停下就直奔这一边的营门而来。

有士兵见到那一匹白马云一般的飘过来,还没有明白怎么回事,就见那马上的人已经冲到了还紧闭的营门前,手里的金光一闪,一把黄金弯弓重重落下,将那营门的锁链击落,那匹雪白的战马前蹄腾空,一脚踏在那无锁而半开的营门上,随即一飘,从大营中飘出,直奔着海愿和钟离域的马车而来。

“子寒……”看着飞一般的驰到自己面前的蓝子寒,海愿一笑,伸手对着他摇摆了一下,一脸的俏皮和欣然。

“啪”蓝子寒却没有回应海愿,只是将手里的黄金弯弓对准了钟离域,将弓弦猛的拉动了一下,但弓上没有箭,所以只是“嗡嗡”响了一声之后便停了下来。

“我说过,你若是不能好好待她,还有我。”看到海愿那一脸的憔悴,蓝子寒几乎要咬碎了牙,但他却深知钟离域等于就是海愿的命,他又杀不得,只能拉一下空弦,解一解心中的闷气。

“是我不好。”钟离域叹了口气,将怀里的海愿拥的更紧了,纵使自己千错万错,却总不想要放手,何况两人早已生死一心,放手才是最大的伤害。

“走吧,天色还早,我们赶一程。”蓝子寒回头扫了一眼那顶为他刚刚搭建起的华丽营帐,不屑的微微一笑道:“再美亦是虚幻,又怎么能抵得过心中的那抹牵挂呢。”

海愿低头不作声,子寒的心意她也懂,但他终究是她的弟弟。

见海愿不出声,蓝子寒才跳下马来,站在海愿的面前直视着她好半天,最后才叹了口气说道:“我的好姐姐,夫家闹矛盾你罩不住了,就回娘家来搬兵,我答应和你去找婆家人算帐了,你怎么还不下令开动啊。”

“呃,子寒……”海愿看着子寒那俏皮带笑的眉眼就是一愣,才知道刚刚是被蓝子寒给戏弄了,伸出小手在子寒结实的胸膛上捶了一下才说道:“还是那么瘦啊,打着都硌手。”

“是,没有皇姐我吃不下饭也睡不着觉。”蓝子寒说完,又白了钟离域一眼,弯下腰直接将念儿抱了起来,在念儿的小脸上亲了一下说道:“来吧,和舅舅同骑。”

“好。”念儿甜甜的一笑,伸手搂住了蓝子寒的脖子,对于这张和娘亲一模一样的脸,念儿又怎么能有太多的抵抗力呢。

==分割线==

“怎么办,那个蓝桐国的长公主真的回去搬兵了,那群废物,要杀人都杀不死,真是……”钟离潼得到蓝桐国大军过境的消息马上急得好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了。

“急什么,是他们带着兵马入境,他们做实了这叛徒的名头,你大可以堂堂正正的向皇上请命,去抓回叛徒,将蓝桐国的军队赶出去啊。”蒙澄澄一手拿着镜子,一只手用犀角梳反复的梳着头皮上刚刚长出来的一小点头发,说的很少不在意。

“可是父皇说了,那不是钟离域叛国,蓝桐国的军队也只是送亲的队伍啊。”这点是钟离潼最为头疼的。

钟离域虽然连夜带着念儿离开了京城,又将自己派去的杀手尽数杀死了,带着长公主一路直奔边界,明显是想要借助蓝桐国的兵力掉头向自己报复。可钟离域离开之前偏偏就留下奏折,说是奉了皇上的旨意去蓝桐国求亲的。这一点是众人都知道的,因为当初钟离域动身往天山之前,皇上就曾经亲口告诉他,回来之后要去蓝桐国求亲,还曾经亲口允诺长公主蓝婠婠,要给她备下重礼去求亲。

只是后来发生了蒙澄澄摔倒流产的事情,皇上虽然一直没有因此彻查哪一方,但也没有收回让钟离域去求亲的旨意,现在反而就被钟离域利用了。而现在蓝桐国的大军入境,竟然是打着送亲的旗号,要知道这十万大军送亲的还真是没见过了,若是皇上一糊涂,真的准大军进京城参加婚典,只怕到时候倒霉的就是自己了。

“那也不用急,你还在京城,趁着现在,不如就……”蒙澄澄对着钟离潼勾勾手指,将他拉到近前小声的说了一番。

“什么,那不就是篡位!”钟离潼一惊,他虽然一心谋权,却也无非就是想要太子位,现在做了摄政王一人之下也很是得意,但真心没有想过要谋朝篡位,将他的父皇直接给拉下皇位的。

“切,无毒不丈夫,你那不是篡位,是逼你父皇禅让。自古帝王能者居之,你父皇老了,那个太子念儿还小,当然就是你最合适了。”

“这……”被蒙澄澄一说之下,钟离潼不心动是不可能的,皱着眉头思量着,最后才说道:“就算我现在将宫里的执事、守卫都换成了亲信,可那也只是明着帮父皇分忧,暗地里还没有把这样的大事表露出来,万一有人胆小,不肯跟着我起事呢。”

“说你笨你就是笨了,当初有人进宫行刺皇上,无非就是逼着皇上可以减免赋税、不再征地了;如今你也可以学学啊。”蒙澄澄说的其实是话里有话,其实当初那一幕行刺的闹剧也是钟离潼暗中指使的,只是为了他以此居功而已。

“既然这样……”钟离潼已经暗中打定了主意,阴郁的一笑,伸手将蒙澄澄手里的犀角梳拿了过来,帮蒙澄澄仔细着梳理着那仅剩下不多长发,柔声的说道:“还是我的王妃有心计。”

钟离潼虽然打定了主意,并且积极周密的计划起来,但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蓝子寒和钟离域会来的那么快。

当蓝子寒一袭红衣耀眼夺目的站在京城城门之下的时候,那些守城的将领和士兵都是一愣,看得几欲痴狂了。这样的美人为何眉眼间的美艳风情可以勾魂夺魄,而那身形虽然消瘦却带着无尽的力量和美感?

蓝子寒知道自己的脸蛋可以使人惊艳,对于旁人痴呆的目光也是见惯不怪了,伸手从箭囊里抽出一支羽箭来,将黄金弓拉的满满的,手一松,那支羽箭电光火石般的飞上了城头,而且其力道大的惊人,径直射裂了一块城墙砖,深深的插进墙里。那守城的士兵都是一惊,过去看后却无人能将那支箭从城墙里拔出来的,只能将箭尾绑着的布条取下,交给了守城的将领。

“这……快送去给摄政王定夺吧。”那守城的将领一看是挑战书,约的又是摄政王钟离潼,当然拿不定主意,忙派人将这布条给钟离潼送去了。

手里捧着那一块宣战的布条,钟离潼几乎有点哆嗦了。不管这挑战的是钟离域还是蓝子寒,他都知道自己绝对不是是其中任何一个的对手。人家都是内功精湛的高手,而他却只是一个马上的将官,轻功略通,要逃跑都不快,真的打起来他还能活命吗。

钟离潼没有办法,但蒙澄澄看了一眼那挑战书就是一笑,将那布条拿过来直接丢在了地上,还用脚狠狠的踩了两下才说道:“王爷脑子又不好用了吗?这是挑战书,你不应战就好了。而且现在是一个绝好的机会,将城门关上,你直接逼宫。可以向皇上明说,把皇位给你、兵权给你,你就派人出城迎战,如果不然,蓝桐国的大军攻进城来,那连钟离氏的江山都没有了。”

“对啊,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钟离潼这才顿悟了,原来事情还可以如此这般的计较一番。而且现在逼宫,自己还是个功臣呢,毕竟兵临城下的是钟离域,他只是要为父皇分忧而已。

“去,将我之前安排的人都调动过来,另外……我派去调兵的人还没回来吗?”钟离潼这才想起来,为了以防万一,他派人去之前的寨子找那位异族族长借兵了,虽然一个寨子不过寥寥两千人马,可那些人可以称得上是自己人,带着那些人围皇城起码够了,逼宫的把握就更大了几分。可现在派去送信的人都迟迟未回啊,那些人怎么还没到?没有那两千人马,自己真是少了一支生力军了。

“启禀王爷,那信使刚刚回来了,只是没见带着人马回来,倒是……倒是其状十分的狼狈。”

“什么?”听回话的小厮一说,钟离潼的心里就是一沉,生怕是真的出了什么事,忙叫人把那借兵的信使叫上来。钟离潼一见那信使,心就凉了一半,还未开口询问,就见那信使慌忙的掏出一张纸来,双手捧着递给钟离潼,说道:“启禀王爷,我到的时候,寨子已经被围了,里面的族长好不容易才叫人射了一支羽箭出来,上面带着的消息就是这个了。”

钟离潼慌忙的打开一看,整个人都好像脱力一般的坐回到椅子上,那上面居然是那异族的族长向钟离潼求援的信,而且说明竟然是大皇子钟离钏亲自带兵剿灭的。现在算算时间,再想想钟离钏那样的勇猛善战,只怕那两千人的寨子早已经给平个干净了吧。

“王爷,别想了,事情紧急,现在连后备军都没有了,只剩下逼宫这一条路了,所谓不成功便成仁啊。”蒙澄澄此时也急了,若是如此看来,一切都应该是钟离域提前有了安排,现在唯一的先机就是皇位了,若是夺下皇位或许还能拥兵抵御一阵,起码不会死的太早。

“好,无毒不丈夫。走!”钟离潼咬牙狠狠的一跺脚,把手一挥,带着事先安排好的死士和近千的亲兵小队,直奔了皇城。

而蒙澄澄留在摄政王府,眼望着那“浩浩荡荡”出去的一队人,心中有期盼也有忐忑,低头沉思了一下之后快步的回身进屋,将梳妆台上的首饰盒子打开来,找了块大手帕将自己的首饰都倒了进去,又从箱子里翻出一叠银票也塞在手帕里,包好系牢,然后出门左右看了一下,见有个丫鬟路过就拉住说道:“去叫人准备一匹马,拴在后门口,后门也打开了,我有事差人去做。”

“是。”那丫鬟慌忙的走了,蒙澄澄才转身进屋,找了一套素旧的衣服换上,再将那一包首饰、银票包成的小包揣进怀里,再出门则是快步的向后门方向走去。

后门口果然已经拴了一匹马,那看门的小厮见是摄政王妃忙躬身下拜,蒙澄澄点头一笑,示意那小厮起来,帮她牵马,就在蒙澄澄来到马旁边的时候,胖乎乎的手猛的一挥,一股淡色的烟雾从蒙澄澄的手上挥洒出来,那小厮“扑通”一声就栽倒在了地上。

蒙澄澄赶紧拉过了马,翻身准备上去,她是要先避避风头的,她虽然一路给钟离潼出谋划策,但又深知钟离潼果敢不足,心计不深,更加不懂得随机应变;他这一去若是成功最好,若是失败了,就自然落得个叛逆的下场,是要掉脑袋的;到时候钟离潼一狠,将自己也供出去也是有可能的;所以蒙澄澄是想要先躲一下,等到尘埃落定,她再考虑是回来还是远走天涯了。

就在蒙澄澄一只脚才迈上马镫的时候,身后猛然一个女声说道:“三皇嫂,你就这样走了?怎么连两位小公主都不带上呢?真是狠心的娘啊。”

蒙澄澄听这个声音十分的熟悉,转头看的时候就看到一片耀眼的金光闪过。当她看的仔细了才看清,竟然是一个娇小玲珑的少女,身穿着一身黄铜铠甲,由自己身后的巷子里走了出来。

那身铠甲虽然是铜质的,但打磨的非常光亮,加上精致无比的做工,简直就好像是一件美丽的又气质的衣衫。而那少女的一张小脸也是极致的美丽,虽然脸上微微涨红,但一步一步走来却无比的坚定,就好象一个即将得胜的王者。

“蓝婠婠!”蒙澄澄没有想到来的这个气势非凡的少女居然就是蓝婠婠,她不是中了鹤顶红之毒吗?虽然毒性甚微,但也无解无救,怎么还能如此精神奕奕的站在这里?

“人的精神意志是最强的,没有把你的诡计揭穿之前,我又怎么舍得去死呢。他们男人去处理男人的事情了,你处心积虑的在暗中算计这么久了,我不给你一个堂堂正正的决战机会怎么对得起你的苦心呢?”海愿淡然一笑,又上前几步,直接站在蒙澄澄身前不到一步的距离,说道:“还是说你永远都上不了台面,就连决斗你都不敢?”

“是,我不敢,我只想要离开而已。”蒙澄澄也笑了,没有放开抓住缰绳的手,似乎准备随时都上马一样,然后才说道:“我这样做又怎么了?你不是和我一样,想要得到更多吗?只不过你比我的后盾强大,你可以集结蓝桐国的一国之力来对付我,我却连一个男人都要指挥的小心翼翼。”

“那是我深知,男人也是用来爱的。一个是我丈夫,一个是我弟弟,他们肯为我付出,我也一样要为了她们坚强,走到今天这一步,我可以站在这里实在是连我自己都想不到的。”海愿这次终于没有笑,却做了一个令蒙澄澄做梦都没有想到的动作,她竟然一抬手,手里顿时就多了一柄泛着青光的匕首。

蒙澄澄一惊,还当是海愿要杀自己,身子忙向后闪开,却不料海愿的目的是她手里的那匹马,一下刺中了那匹马的后腿,那马吃疼长嘶一声,猛的向前窜了出去。

蒙澄澄本来还紧紧抓着马缰绳,准备随时上马逃走的,却没有料到海愿这样一招,那马一窜将蒙澄澄整个给拉倒在地,她一时没有来得及放开手,被拖行了一段距离,马上就感觉身上火辣辣的一疼。

好在那马窜出几步之外就“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口吐白沫死了。显然海愿刺中的那一刀并不是致命伤,但刀锋上的毒却足以使一匹马都很快死掉的。

“我这刀锋上的不是鹤顶红,但也是无解的,你要不要试试?”海愿把手里的刀子反复的把玩着,一步步的走向了还倒在地上的蒙澄澄。

“不,不要。”海愿每走进一步,蒙澄澄就吓的往后快速的爬几下,因为刚刚给马拖行的手脚都受了伤,所以一时还无法站起来逃走,只能越发狼狈的爬着。

“不要?那你要什么?皇后之位吗?你且想想,上一任皇后是何下场?”海愿又上前一步,那蒙澄澄更加害怕,之前的狠戾早就没了踪影,而且听海愿提起了之前的皇后,心里就是一悸。当年的皇后就是败在了钟离域的手里,如今自己和钟离潼要对付的可不仅仅是一个钟离域啊,还多了这么一个长公主不是。

“长公主饶命吧,若不是我家王爷起了恶念,贪起了这权势和江山,我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是我一时糊涂啊。可是你且想想,哪个皇子不想要有机会做储君呢。”

“呵呵,我的男人就不想。”海愿冷冷的一笑,说道:“不过,这江山我男人不坐,也轮不到你的男人坐;我夺来无用,也不会给你。权利就是一把双刃剑,你拥有的越多,伤人与自伤都不好;我本善良,所以帮你渡劫,无官一身轻嘛,你可以自在逍遥去了。”

“那长公主的意思是……放了我?”蒙澄澄忙着从地上爬起来,虽然身上、腿上还在火辣辣的疼着,但只要能有一线生机逃出升天,疼又怕什么呢。

“我曾经答应过洛洛,不会对你怎样的。但为了曦、为了可可丽、吉吉尔和古米拉她们我又不能饶你。”海愿眼底一寒心仿佛被撕裂般的疼,这一场纷争、一场杀戮,有多少的人失去的太多啊。

“不,那不是我……”蒙澄澄还要再狡辩什么,却见海愿的身形微微一晃,仿佛站的太久了体力不支,趁此机会,蒙澄澄一下子跃了起来,向着海愿扑了过去。

蒙澄澄本来会些简单的武功,但因为做王妃安逸的太久,所以都生疏了,但仗着身形肥胖,又是猛的一下子扑向了海愿,其威力还是不容小视的。眼看蒙澄澄就要将海愿扑倒,一边一直暗中保护海愿的夜猛地闪身出来,双手成爪向蒙澄澄擒拿过去。

但夜的手还没有抓到蒙澄澄笨拙臃肿的身形,却见海愿微微一侧身,险险的躲过了蒙澄澄全力的那一扑,随即手里握着的匕首向侧边一带,刀锋从蒙澄澄的腋下划过,竟然一下将她腋下的一处筋脉割断了。

蒙澄澄一声惨叫几乎摔倒,更没有想到海愿看似柔弱的身形、好像站都要站不稳的病态,居然突然可以有这样灵活的伸手和巧妙的招数,而且还一下伤到了自己。想到了那匕首上的毒,蒙澄澄的心一阵紧缩,恐惧之后又是极大的疯狂,想都没有想的又再次扑了上去。

“刚刚那一招就是曦教给我的。”海愿的眼里有些闪烁,随机将手里的匕首反转过来,向着蒙澄澄直接扑上来的身形迎着戳了过去,刀锋锋利,直接入肉、透骨,穿透了五脏六腑。就算海愿不用这最后致命的一招,光是刀锋上的毒也足以令蒙澄澄罪有应得了,何况如此狠辣的一招。

看着自己手上的鲜血,看看地上开始不停抽搐的蒙澄澄,海愿凄然一笑。强悍吗?她不知道。狠戾吗?她不想的。可一切的一切最终还是导致了这样的结果。

似乎是用尽最后的力气,海愿把手里的匕首和手上的鲜血都擦的干干净净,随即就感觉一阵又一阵的恶心感袭了上来。

“呕……”海愿一声干呕,鼻息间的血腥味比之前刀插入蒙澄澄身上的时候更为浓烈,海愿伸手抹了下鼻子,不意外的看到了满手的血迹。刚刚手上沾的是别人的血,现在是她自己的,这是不是就叫报应?

海愿最后挤出一个微笑来,抬头看着蔚蓝的天空,直到那天空渐渐的变成了灰色。其实那变的不是天空的颜色,而是海愿的心里已经失去了色彩。

“海愿!”钟离域和蓝子寒赶过来的时候,就看到海愿抬头一直看着天空,就连自己叫她都没有反应。脑中顿时一片空白,钟离域发疯似的跑了过去,就看到海愿已经闭上了眼睛,却还保持着站立的姿势,脸上笑容依旧……

==分割线==

“喀嚓”,及其细微的一声响,那是有东西落在屋顶的瓦片上发出的声音,那声音太过微弱,轻的几不可闻;功力最高的穆子羽和夜最先听到了,但是互相对视了一眼却没有动静,因为那声音根本不是人类所发出来的,人类的轻功再怎么绝妙,发出的声音再怎么小,但落脚点还是很大的,所以那个发出声音的东西应该是十分小巧的动物,比如说——猫。

一只雪白的毛球从屋顶的一边“滚”到了另一边,找到了靠近后窗的位置才从屋顶跳了下来,身子轻盈灵巧,落在地上几乎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但那个雪白的毛球抬头再看看高高的窗台时,一双机灵的圆眼睛里露出了一丝的无奈:跳过头了,这么高的窗台自己还要再费力跳上去,唉……

似乎是摇头叹了一声,那个雪白的毛球身子一躬,奋力的跳上了窗台,看了看紧闭的窗子,再次的露出了无奈的眼神,那眼神分明的像是在哀嚎。但想还是想、抱怨也是在心里的,那雪白的毛球随即伸出小而短的爪子,用爪勾了勾窗边,似乎是想要将窗户掀开一条缝隙跳进去,却在好不容易费力的将那扇对一只“小毛球”来说很大的窗子掀开一条缝的时候,一只大手从高处落下,正好将那只雪白的毛球给抓了个正着。

“喵呜!”眼看着自己辛辛苦苦的才掀开一条缝的窗子又关上了,而且自己的身子也被那只大手抓了起来,一身的皮毛都被扯的有些疼,那毛球发出了愤愤的一声“吼”叫。

“这是……阿虎?!”穆子羽也过来,就看到了夜手里抓着的那只雪白的小毛球,而且那毛球因为身子太胖太圆、身上的柔毛又很长,所以基本分不清脑袋和四肢,唯有一双发着蓝绿色荧光的眼睛在暗夜里闪闪发亮,但这可爱的造型,如此“出众”的表象,还是一只猫,就让穆子羽印象深刻的想起,那是在海愿的神女继位大典上看到的那一只守护神兽,好像应该是叫阿虎的。

“是阿虎。”可可丽闻声赶来,掀起面纱的一角仔细的看了一下,随机又赶紧将面纱放下,确认出这就是海愿的守护神兽——雪狸阿虎。

“神兽现在出现……”可可丽凝神的想着,守护神兽只有在神女有难的时候才会赶来,那现在雪狸突然出现了……可可丽的心头一亮,马上说道:“快放它进去吧,也许它有办法的。”随即过去掀开了窗子,示意夜把雪狸放在窗边。

听说这只小毛球是海愿的,夜赶紧放开抓着的手,改为双手捧着,轻轻的把阿虎放在了窗台上,还露出一个憨憨的笑容来,似乎是在向雪狸说明着“不知者不罪”嘛。

雪狸显然通灵性,也能看懂夜的眼神,把身上被夜刚刚抓乱的毛一抖,重新的抖顺了,才大摇大摆的向着窗户走去。看那圆滚滚的身形,再看看它那趾高气扬的架势,真心不像是一只猫的做派,到好像是个主子一般。

当雪狸那圆滚滚的身子钻进了屋里,夜隔着窗子向钟离域解释道:“那是夫人的守护神兽。”

“嗯。”钟离域沉声的应着,就看到那一团雪白的柔毛从窗台“滚”了过来,然后站到床边的地榻上,抬起圆溜溜的小脑袋,用那双晶亮的眼眸看着钟离域。

那一刻,钟离域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他竟然从一只猫的眼神里看到审视和考量,一只猫居然大模大样的站在这里,身材还没有自己的靴子高,就对自己这样的考量着!

看了一会儿,雪狸阿虎似乎是看够了钟离域的俊脸,又或是心里已经有了打算,收回了视线想床边走了几步,随即后腿轻盈而有力的一蹬,跳到了床上,径直来到了海愿的身边,在海愿的身上来回的嗅了嗅,然后用小爪子拨弄了一下海愿的手。

“这样吗?”钟离域看懂了雪狸的意思,应该是想要让海愿摊开手掌的,只是它的力量确实小了点,所以钟离域就帮忙,把海愿的手拉过来摊开在雪狸的面前。

雪狸似乎对于钟离域的配合很满意,圆溜溜的眼睛眨了眨,更圆的小脑袋凑了过去,竟然一下下的在海愿的手心舔着。雪狸粉色的舌头湿润的带着唾液,在海愿的手心滑过。

而钟离域也神奇的发现,海愿的手心随着雪狸的唾液慢慢舔过,竟然开始发黑,就好象那黑色要从海愿的掌心透过来一般。

“这……这是……”钟离域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而轻声的一叫显然也惊动了一直守在外面的几个人,可可丽最先跳了进来,同样是掀开面纱的一角快速的看了一眼,才解释道:“雪狸的唾液有解毒的功能,现在看来,或许可以同样这样将鹤顶红的毒除去。”

“真的!”听可可丽如此一说,钟离域几乎高兴的不知道身在何方了,用大手抚摸了一下雪狸的柔毛,满心真诚的说了声“谢谢你。”

雪狸的疗伤持续了一个月之久,而大婚就定在秋天,是十六。虽然十六这日子听着听顺的,但可不是特别选定的什么黄道吉日,而是因为……多年前的那个桃花镇之约就是在十六。

海愿还一直都记得,钟离域说过:我送你的桃花不会谢。

那一支桃花簪已经随着上一个海愿(海刹)永远的睡在了地下了,而现在,海愿知道自己迎来的是终生的幸福,对着镜中的自己,那笑容再一次浮现在脸上。她没有想过幸福居然会这样突然来临,这次她没有死,雪狸疗伤持续的时间虽然长、疗效小,但终究是保住了她的命。

“主子,府外有人求见。”一名少女来到了海愿的身后,俯身沉声的禀告着。

“曦,知道是什么人?”这个影卫也叫曦,三天前夜给带到自己面前的。一样是年轻的脸庞,一样高深的武功,但海愿却知道,现在的这个只空有一个曦的名字而已。

而一起消失的,无法参加她大婚典礼的,还有古米拉和吉吉尔……心再次狠狠的疼着,但海愿还是努力的笑了一下,转身吩咐道:“带进来吧。”

“是。”曦转身出去,不一会就带着一个头戴斗笠的人来到了门口,却没有让那人直接进去,而是在门口向海愿说道:“主子,就是她了。”

海愿起身向门口看了一下,感觉那个身形有些熟悉,但对方带着斗笠她又一时想不起究竟是谁,只能缓步来到了门口,柔声的问着:“您是?”

“小公主,是奴。”那是一个苍老而毫无情感的声音,却好像在海愿的心头猛吃撞了一下,惊的海愿退了一步,差点撞到了身后的桌子,她怎么忘了,自己还是海国的神女,而那个大祭司,难道就这么容易放过自己嘛!

见到海愿这样,那个曦忙一步跳进屋子里,将海愿挡在身后,同时把袖里的玄丝韧扯了出来,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对方的动静,不容她把海愿伤到半点。

“小公主莫怕,我是应大祭司的命令,来给小公主送嫁的。”老奴说完,伸手掀开了头上的斗笠,随即又把手里的包袱相海愿递了过来。海愿楞了一下,最后还是越过曦,亲自上前将包袱接了过来。

放在桌上打开一看,最上面是一封信,下面是一些零碎的小瓶子,瓶子上面写着标签,虽然是海国的文字,但海愿看懂了,应该是一些珍惜的药物。再展开信,海愿才看了一半就已经泪流满面……

“我外公他已经……”看到老奴微微的点了点头,海愿轻轻擦拭了一下脸上的泪水,才低头继续看信。

那信仍是海国的文字写的,是大祭司的亲笔。其意思也很简单,前面部分告诉海愿要坚强,希望海愿能够理解他的苦心,但其中的一句话让海愿才如此难过的,因为那上面说“婠婠见信如见外公,只是外公恐已不在了。”

而信的后半部分说的是几个秘方,其中有一个就是解除神水的方子,那些药瓶也是特意让奴带来给海愿,希望她可以按照方子配制,把塔塔身上的神水之毒可以解除。同时,大祭司还提到,海愿可以不必担心,她当初在祭祀大典上喝下的并不是真正的神水,因为当时那是良心未泯的班迪。

“小公主放心吧,娜娅神女和吉娜已经平安了,只是吉娜神女的身子还虚弱,不能来参加小公主的婚礼,所以就让老奴来了。老奴还记得答应过小公主,在小公主出嫁那天,帮小公主梳头的。”

老奴说着说着,笑的灿烂,但脸上又带着泪,那是一种幸福,替海愿幸福也为大祭司终于解脱而长长的松了口气。多少年来,或许只有她一人知道,大祭司为了深爱的吉娜神女,为了可以抗拒那痛如骨髓的情蛊之毒,才把他自己逼的疯魔如此,把自己完全变成了两个人。

==分割线==

婚礼大典那天,海愿一早就被老奴从被窝里挖了出来,那个早啊,让海愿感觉这次比神女继任大典的时候还早呢。那次好像是天还没亮,怎么这次好像是天刚刚才黑呢。

摸着黑,海愿从镜子里看着老女人在自己的头上鼓捣着,奇怪的问道:“阿姨,你确定能看清我的脸?”

“当然啊,这不是鼻子、这不是嘴?”老女人伸手指指海愿的嘴巴,又捏了捏海愿俏皮的小鼻子,继续着自己艰巨的任务,给海愿认真的上妆。

“呃,那可不可以不要化猴屁屁妆啊。”海愿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突然有一种恶寒啊,为毛上一次神女大典的时候给自己化的那么清丽高雅,几乎没有什么腮红;而现在,脸蛋上的白粉都能和面包饺子了,那腮红真的堪称猴屁屁了。

“这不一样啊,这样看着喜庆,好看。我们小公主真是好看。”老女人一边说着,一边又拿起了胭脂,不由分说的给海愿的小嘴画了上去,海愿顿时感觉一声雷啊,可惜咋就没有将自己给劈死呢。

“瞄!”猛然间,海愿听到身后有阿虎的声音,从镜子里向后一看就看到刚刚还安稳睡在床上的阿虎好像炸了毛一样,看着镜子前的海愿又叫了一声,随即挥舞了一下毛茸茸的小爪子,真是像见了鬼一样的迅速跑了出去。

“呃,阿姨你看看,这不是把阿虎都吓的。”海愿那个汗啊,伸手将老奴手里的胭脂给抢了过来,又从抽屉里找出一条手帕来,在自己的脸上擦了擦,把那些个过厚的香粉给擦了下去,一并将猴屁屁似的腮红也擦掉了。

“海愿……”正对着镜子准备自己上妆的海愿听到身后柔情蜜意的一声,没有回头从镜子里就看到了钟离域那高大笔挺的身形立在门口,怀里还抱着刚刚给吓的炸了毛,逃出去的阿虎。

只是阿虎现在貌似都没有回过神了,用小爪子捂着自己的圆脑袋,“喵喵”的叫着,就好象很不情愿的被钟离域又带回来一样。

“域……”海愿有些难为情,低头看看被自己擦花了的那块手帕,就可想而知刚刚自己的样子是多么的恐怖了。

“我来吧。”钟离域来到海愿身后,将怀里抱着的阿虎教给了老奴,然后轻轻的扳过她的身子,蹲在她的面前抬头看着海愿,随机从怀里掏出了一盒胭脂来。

看着那盒胭脂,海愿一愣,那是她和子寒在边关小镇逛街的时候,那个店老板送的啊。当时她还很清楚的记得那个老板说过:小店卖的不是胭脂,是缘分。

而之后蓝子寒的那盒胭脂落在了娜娅的手里,事实证明那胭脂确实是会有颜色的,只是那颜色在娜娅的唇上显得有些恐怖。而现在,钟离域再拿出来,海愿的小心肝“扑通通”的狂跳着。

她不知道这盒奇异的胭脂擦在自己的唇上会是什么效果,但不可否认的,心中真的不比的忐忑。

钟离域掀开那盒胭脂,淡雅的香气飘了出来,钟离域用修长的指尖在胭脂盒里轻轻的蘸了一下,随即触在了海愿粉嫩的唇瓣上。那香气在海愿的唇上蔓延开来,带着点点的甜味儿。

“来吧,抬起头来看看。”钟离域眉眼风情的一笑,伸手从桌上拿起了一只小圆镜来,递到了海愿的面前,海愿那紧张的心情顿时到了极致,但还是好奇的向那镜子里一望。

镜中是一个清丽的美人,没有华丽的妆容,也未戴上任何珍贵的首饰,唯有那一点朱唇红中带粉,盈亮水润,就好象是一朵水中傲立的芙蓉花。

“海愿,没有错,我就是你的缘分。”钟离域把那盒胭脂轻轻阖上,放在了海愿的手心,伸开双臂将海愿娇小的身子紧紧的拥进了怀里。

那一刻,海愿知道了什么是真正的幸福。她也知道,自己倾尽了三世才找到的爱情,真的是上天注定的缘分了。

(幸福开始了,完结)

------题外话------

亲们,久等的大结局到了。不过到了这里是不是感觉有些意犹未尽?那就等蓝蓝休息两天,周一会有个更完美的婚后生活呈现哦。另外想看谁的番外可以投票也可以留言哦。推荐新文《王爷让姐劫个色》;推荐好友明熙尔尔的文《病王毒妃》,好友温润润的文《嫡妃不吃素》

目录 没有了
新书推荐: 神鳞记:碧落黄泉之行 同穿:速通诸天从打爆大筒木开始 全职法师:召唤魅魔,锁情穆宁雪 人在箱庭,从落地成神开始 超级财阀,从差点失业开始 重生后再也不当破碎的他 文明试炼:从华夏永昌开始 操控祖宗,从东汉开始创不朽世家 霍格沃茨:别叫我制杖师 我真的是正经法师啊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