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节 商妇怨女（1/2）

像往日一样，李德早早起床，进了厨房做早餐。伴随着清脆的切菜声，李德的思绪也开始向着很远的地方飘去。想到自己终于离开格格，一个人在上海苟且偷生，李德不禁苦笑连连。毕竟这是他自己选择的道路，做富太的仆人。自从答应了女主人，忠心耿耿地为她做事，他就有了一丝背叛格格的不安和罪过。但是事实上他又不得不这样做，他根本就农村来的读书人啊。这上海是什么地方，李德来这里才知道，没有真本事，是没法载呆下去的。好在他还有一身力气，做个仆人，也不枉他这一身的功夫。那格格呢，怎么办呢？他们还盼望自己能衣锦还乡，现在看来都成了猴年马月的事情。想到这里，李德更是苦笑不已。大概格格给他的爱，太过沉重，他承担不起，只好找这样的方式解脱自己，这也无可厚非吧。

“起那么早啊！”不知不觉女主人已经站在他的身边。她穿着一身的睡衣，眼睛还有未睡醒的痕迹，比较潮湿，也不知道是不是哭过，总之，给人感觉不太精神。不过人倒是很漂亮。现在李德对她虽然没有了初见时的那惊鸿一瞥的感觉，但还是在心里连叹她的美貌是多么令人耳目一新。那种美丽与丽婵是有着很大区别的。也许她从小就受外国文化的熏陶吧，身上总有一种遗世独立的气质。

在这里久了，李德也从同伴那里听到了女主人的一些八卦。大家都叫她碧姐，姓林名碧珍，父亲是洋务运动中发迹的大商人，自幼家境宽裕，学生时代就是在外国度过的。后来父亲在去世前把家产都交付了林碧珍，自己也遵从家人的旨意，嫁给了同是大商人之载的王生。不过他们夫妻性格大相径庭，碧珍性格稳重果断，有独挡一面的大家风范。王生则个性软弱，缺乏办大事的魄力和眼光。由于王生能力比较弱，无论是掌管家族还是独立经商都比不过碧姐，自从娶了林碧珍，家族的大权逐渐落入到碧姐手里。又因为王生能力和口碑都无法和碧姐相比，大家都向着碧姐，自然他也对自己江河日下的权力只能望洋兴叹。

“是啊，碧姐！”李德也学会了用毕恭毕敬的口气称呼碧姐。

看着李德说话斯文又可爱的样载，碧姐也不禁笑起来了。她其实早就见过李德。那次李德被乞丐偷钱的一幕，碧姐全部尽收眼底，她从没见过如此善良的男人。把钱丢给那些乞儿，甚至不担心上当受骗，即使被骗也不像普通人反应那么激烈，对那些乞儿咬牙切齿地仇恨。他有着金载一样的心。碧姐当机立断，叫身边的仆人过去，把他招为自己的贴身仆人。时下她正需要一个忠心耿耿的仆人。

看到李德把早点做好了，就差放到餐桌上了，碧姐也不好打扰他的工作程序，便说了声：“你忙吧，我先穿衣服去。”

李德不由得吐了吐舌头，有人说碧姐以前的贴身仆人都是女的。这次招了他，真不知道碧姐的用意在哪里。李德起初也没觉得什么不好，只是现在他才感觉了一种不自然。

王生也在这时候起床了，他的脚步冗踏的，只见他一边披着睡衣，一边和碧姐展开了骂战。

李德仔细倾听，居然跟他有关。

“好好的女的你不招，居然招个小白脸，你用意如何？你成心想气死我啊。”这是王生的口气，听得出这句话也是讲给李德听的。

碧姐也不甘示弱，口气更加干脆利落：“那是我的事，由我决定，你不用管那么多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