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故意（2/2）

“你怎么样了？”林玥找了个角落，一边说着，手指在落地的窗玻璃上划圈圈。

“臭丫头，没良心，每次都我打给你，你就不能主动一次？”对方劈头盖脸就是一通。

林玥疏了疏耳朵，“你怎么工作了，还这副口气，一点儿没长进。”隔着电话，林玥的胆子极速膨胀，反正见不着人，他天王老子也管不着。

“好，你很好，林玥，别以为断了两天奶，就拿自各当大人了。”方铮在那头狠吸了口烟。

“你又在吸烟？”林玥没好气道。

方铮又吸了两口，“没有，你以为你神仙呐。”

林玥皱了皱鼻子，“你就有，我闻到烟味儿了。”

方铮弹飞了烟屁股，突然温柔起来，“傻丫头，想我了没？”

林玥咳了两声儿，出口却是，“席总——”她不经意地偏头，那个人已经站在那里了，侧颜清俊，棱角分明，右手端着咖啡，左手随意地插进裤袋里，一贯地西装笔挺，正午的阳光却也驱不走他的清冷，林玥此时也终于体会到，苏小茹说的距离感了，他仿佛天生适合那般高高在上的姿态。

也是后来，离开了他，林玥才渐渐明白，她习惯了仰望的角度，而她一直追逐的阳光，却遗失在每个梦回的午夜。

席煜城略点了点头。

背在身后的电话又传来一阵杂音，林玥朝席煜城抱歉地笑了笑，抬起电话，凑到耳边，小声道，“我老板来了，不跟你说了。”话毕，飞快地关了电话。

“林玥，你胆子毛了，你敢挂我电话试试，林玥——”方铮在那头咆哮，林玥已经挂了，落得个耳根清净。

“我打扰到你了？”席煜城淡淡开口，全然没有道歉的诚意。

林玥很想点头，又碍于他是老板，方铮不常打来，她只会被动地等，可她真的是很想念很想念方铮，这样想着，就垂着眸子，盯着自己的鞋尖儿不说话。

席煜城自嘲道，“看来我是真的打扰到你了。”

林玥觉得他没诚心道歉，心里对他的形象又小小的颠覆，她以为他一直是极有风度的，偏偏这次，分明是故意打断她说电话，事后，又一副理所当然的口气。

林玥勉强道，“没，我正想挂来着。”人在屋檐下，老板是上帝，她在心里嗤道。

“你以为我是故意的，打断你恋爱？”席煜城冷哼，双眸再也不似一汪春水，凝结成森冷的寒冰。

林玥咬着唇，双手背在背后，一个劲地搓弄着手机，她从来不知道，席煜城可以是这样尖锐地，戳开人心，不留余地。

“林玥，我告诉你，我没那么闲，也不屑如此。”说完走路带风般，刮得她，一阵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