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八、长恨词(上)(2/2)
这一刻,她的心头有着难以避免的失望,更多的却是放心。
“无碍。兴许是我想错了。”
“不,翁主没有想错。”童泽从衣袖里摸出半块碎玉,捧到她的面前,“确实有这样的一位皇子存在。他的生母是圣主还是白王时的通房丫鬟。因祖上有训,首出必是嫡子,所以那位丫鬟在被发现怀孕时,被强迫灌服汤药去子。但那丫鬟不从,连夜逃离白王府。隔日,搜索的人在河边发现一具与她形似的孕妇尸首。然后,此事就不了了之。”
“显然,她并没有死,还诞下了皇子。”悬月接过那枚碎玉,虽然只是一半,但仍可从上头辨认出皇家的标识,“既然你可以查到,圣主也一定查得到。”
“是的,线索到这里就完全丧失了,想必是有人刻意切断。”
“无人发现?”
“是的。”他不禁抚上重创的手腕,又想起重楼那双可怕的眼。
那人明明见着了这块碎玉上的雕纹,却不问不惊……只怕,是早已洞悉了一切。
怔凝着手里没有温度的玉石,她忽然想起那日云雁落的一卦:翁主想要找的,想要知道的,都已经出现……
手指迅速收拢,盖住上头上头刺眼的图腾——历代君王的象征:九纹龙。断开的边缘很是锋利,扎得她的手火辣辣的疼。
拥有另一半九龙玉的人,会是谁?
蓦的,忽感两道冰凉的视线,激地她不自觉地打了个颤,眸光顿转,就见窗外有黑影飘忽而过。她即刻拔下发上两枚金簪,朝那窥视之人疾射而去,动作极快,童泽尚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便觉有丝冰凉擦着两颊而过,再回神,悬月已拍案而起,敛袖往门口走去,面色苍白,有些不妥。
他即感不妙,起了身,随她走出屋子,就见外头片叶不落的地面上孤零零地躺着两枚金簪,做工精细,雕花栩栩如生,正是悬月适才射出的两枚。
悬月弯腰拾起,在阳光下仔细翻看,未及就发现尖端染上的血渍,脸色愈差,挥了袖道:“你即可返家,通知所有家眷立即撤离京城,你也出外躲着,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回来!”
“翁主!”那上头的血迹,他也是瞧见了,也清楚这事多半是被他人窃了去,无论是东、南两宫还是其他什么人,若是泄了出去,不止是他童家一族,怕是悬月也难逃一死。可是,就因为如此,他更不应该独自逃命。
“走!”悬月心急那人的行踪,不耐他的犹豫,一掌拍上他的胸口,逼得他连退数步,惊疑中再抬眼,见着她眼中的不容拒绝,只得咬牙离开。
悬月片刻再不耽误,飞身追赶那已掠地极远的身影。
那人本是奔得极远,让她暗恨自己的轻功不佳,却不知那人是有意挑衅亦或是想要引着她去什么地方,总是在她快要追丢的时候又暗暗放慢了步子。未及,她亦发觉事有蹊跷,遂收了步子,停在一处陌生的院落,再抬头,已无那人的踪影。
此刻,她多少可以察觉来人的身份。
这事落他手里,她也只怨自己的命运不济,却不明白为何要将她牵引至此。
她按捺下满心地烦躁,打量着周遭的景致。失了宫里惯有的五彩斑斓,独有鲜有人烟的萧索——只怕这里是冷宫的范围了。
“吱呀。”
陈旧门扉被推开的声音在这冷寂的园子里是格外的清晰。
她心头一惊,下意识地闪到树丛里。茂密的枝丫掩住她的人,却容许她窥探外头的景象。
一道清瘦的身影自那扇门后走了出来,长发黑亮如墨,柔顺地散在肩头,那巴掌大的脸蛋是脂粉未施。
冷宫静美人!
悬月立刻明白了她的身份。后宫佳丽三千,只有一人不许着妆,不许绾发,那就是被打入冷宫的静美人。
而诧异之后,是更多的出乎意料!
紧跟着出门的人,一身红衣妖艳如火,一双凤眼,妩媚更甚女子。
这人正是濯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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