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一二四、永乐侯的家事(2/2)
彭湃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也不理她的问话,“你真是个柳大胆,人家那么多人,你就说打就打,也不知道派人出来报个信儿?”
原来是为这个,柳色不以为然的撇撇嘴,“派谁报信?那郑文良堵了屋子,除了我谁还出的去?我出去报信儿,估计回来时梅姑娘都让那混帐东西给抢走了再说,报信儿,往那儿报?”
彭湃让她问的哑口无言,半天挠挠头道,“我不是担心你吗?万一吃了亏怎么办?”
柳色听他说为自己担心,心里一热,口气也软和下来,“咱们自幼一起习武,我的功夫你还不知道?那几个人那里是我的对手,再说,这种时候那里是考虑自己会不会吃亏的时候。”
彭湃看着这个俏生生站在自己面前的大姑娘,不由想起她小时和自己一起练武的情景,如今自己已经是二品大员,而她依然在服侍要做个丫头,不知什么时候才有自己能够当家作主的时候。想着要安慰她些什么,可一时又找不到话来说。
梅西听说彭湃过来,已经在屋外迎接了,“这时候来?是听说那天的事了?”自己也算为京城的节日气氛添砖加瓦了,起码丰富了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
“哦,是,”见梅西问的如此直接,彭湃反而有些不好意思,“原想早些来的,可是一直脱不开身”
上过茶后,彭湃也不再问事情经过,而是告诉了她们一个好消息,“那个郑文良昨晚在ji院与人争风被人狠打了一顿,这阵子是不会来找你们麻烦的了。”
虽然梅西不怕郑文良闯到家里来闹事,但毕竟有千年做贼的,没有千年防贼的,自己总有个出门的时候,听到这个消息还是大大的松了口气,一想到这好人好事儿有可能是谁干的,不由和柳色相视而笑,看来两人想到一起去了。
那个被她们一猜到的人却根本不知道郑文良被打的事儿,这阵子忙完生意上的帐目,司徒远山的精力基本都在放在坤德宫了,当然他还不能忘了继续走马章台,扮演那个****浪荡子。
郑文良在醉看月闹事的事情也是直到昨晚他才听说,不过听掌柜的描述,直觉告诉他另一方当事人应该就是梅西主仆了,所以一大早,司徒远山就打算到张府看看,问问梅西打算怎么出气。
谁知才刚到外院,就看到姨娘郑文珊身边的陪房丫头巧凤儿正指挥着小厮们往一辆马车上搬药材,司徒远山心中冷笑,看来这是东阳侯府已经送来消息,郑文珊要回娘家看自己兄弟了。
“怎么回事?这是要做什么?”司徒远山道。
巧凤儿一见是自家姑爷,忙堆上自认为最妩媚的笑容,“回爷的话,今早老侯爷让人送信,说我家公子让人打了,这不,我家姨娘想回去看看。”
“侯爷,”郑文珊已经未语泪先流了,“我那个弟弟最是乖巧,居然半路上让人打了,听说还断了肋骨,你可要为他做主这分明是看不起咱们侯府”
司徒远山轻嗤一声,不明白自己当初怎么就昏了头竟觉得她颇有几分梅西的妩媚婀娜,也懒得理她的话,直接吩咐道,“去请黄姨,再把外院大管事和各院的姨娘都叫到花厅,我有事要问。”
郑文珊眼睁睁看着司徒远山转身回去,愣在那里不知是该走该留。
司徒远山静静的看着父亲的姨娘黄氏,“黄姨,您自幼看着我长大,张嬷嬷进宫服侍姐姐,我则将这府上内院的事务都交给了您,可现在为什么郑姨娘回娘家我居然不知道,那半车药材又是谁准许她拉到娘家的?我记得她入府时没有什么嫁妆啊?”
话音未落,黄氏已经红了脸,她是司徒远山母亲的陪房,后来被开脸抬了姨娘,却从不忘自己的身份,对自家小姐极为忠心,司徒夫人走后,她便担起了照顾司徒远山的责任,如今整个侯爷的内宅都由她来掌管。
“我,我只是,”黄氏一时不知道还说些什么,因郑文珊是侯府嫡女入府,又打着生子扶正的主意,后来又听说要为她请封诰命,黄氏就将她当未来的侯夫人来看,想着自己不过是婢女出身,从来没有在郑文珊面前倚老卖老,甚至有些事也多和郑文珊商量了才办。
司徒远山看黄氏眼眶通红,圆髻里已见缕缕银发,心中十分不忍,命青黛搬了凳子与她坐,温言道,“黄姨你的心思我明白,但你是府里的老人儿了,先头我爹的几房姬妾可曾这没有规矩?郑氏自愿入侯府为妾,那就不能再时时以高门嫡女自居,这样将来嫡庶不分,难道您让以后的永乐侯夫人从一个妾手里去接管家之权?再者,你服侍我爹娘一场,又看我长大,她们谁要是敢在你面前摆什么架子,你只管端出长辈的气派狠狠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