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49章 才女蔡琰(2/2)
“嗯,言之有理,”蔡邕道,“不知男方是……”
田润道:“我是这样想的。家世,一定要清白,是否富贵不要紧。因为无论富贵,都不是男方本人奋斗的结果。要想让妹妹今后过上好日子,男方的才能就比较重要。而才能呢,又分为很多种。有经史之才,有治世之才。有造福于百姓之才,还有怀才不遇之才……”
蔡邕止住了田润的长篇大论,道:“泽坤不必顾忌,直说男方就是。”田润只得道:“我为妹妹择定的男方,姓赵,名云,字子龙,常山真定人。其人忠肝义胆,文武双全。身长八尺,姿颜雄伟,曾为本郡所举……”
“好,好,既为郡守推荐,就一定不是庸人,”蔡邕道,“更何况适才泽坤所言,到时候是否成亲还两说。因此,泽坤所说的这门亲事,老夫应下了。”
……
田润万没想到蔡邕会这么痛快地答应,因此闻言还愣了好一阵。然后才说:“多谢伯喈先生应允。”蔡邕笑道:“泽坤对琰儿的疼爱,老夫一望可知真假。知道你会为琰儿着想的。不过,老夫依然坚持认为女人不宜做官。”
“是啊,”田润道,“耽搁了这么久,也该谈正事了。”
蔡邕又道:“尽管有女浆、女盐、女幂等人,掌祭礼、宾客、丧纪之事。然后这些人不过是皇帝的侍婢而已。就连教习读书的班惠班,亦是如此。女人做官,其实上并无先例。”
田润道:“有没有先例,其实并不重要。凡事有当为不当为。当为者,虽千万人,吾往矣。”
蔡邕没想到田润就这么简简单单地就把没有先例给否决了,而且还说得在理,故反问道:“泽坤怎见得做官便是当为之事?”田润亦反问道:“依伯喈先生所见,做官应当怎样做呢?”
蔡邕答:“做官者,虽时献一策,偶进一言,释彼官责,慰此素飱。固未能输竭忠款,尽沥胸肝,排方入直,惠彼黎元,俾吾徒草鄙并有闻焉也。”
田润没有听懂,只得以自己的语言说:“依不才所见,要回答由谁做官的问题,必先回答做官之后到底要干什么的问题。要回答做官之后到底要干什么的问题,必先回答为何需要做官的干那些事的问题。因此,问题的根由,在于百姓为何要有官。
“百姓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经营自家田地,是为正道。然而天下百姓众多,如果没有官府的管制,让百姓自发劳作,必然会陷入糜乱。比如,百姓种粮,这是应该的。但如全天下百姓都种粮食,盐从何来、布从何来?因此,就需要为官者调剂,控制好了,才能百业兴旺。这些事情,我会,因此我就是百姓需要的官吏。”田润说的这些,别说蔡邕没有想过,那时代的人都没想过。
蔡邕想了想,道:“泽坤所言,颇有新意。不过据老夫所知,历朝历代,官府都没有做过这样的调剂,官府只是控制一下税赋就成了。似乎……似乎……百业照样兴亡。”
田润道:“伯喈先生说的,又是先例的问题。没有做过,不等于不该做。以往,官府没有调剂,百姓靠的是集市调剂。比如粮食大丰收,看上去本来是好事。然而,吃不完的粮食如果卖不掉,换不回其它自己需要的东西,又成了坏事。来年,农夫就不会花大力气种粮了。”
这次,蔡邕想了很久。最后说:“泽坤所言,与老夫所知大异。或属正理,或属蛊惑,老夫一时难以分辨。老夫只能说,车骑将军再提议泽坤做官,老夫将不再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