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卷 清央番外下)等待使人老(2/2)
我不知道怎么反应。只有转身就走。
小道士,别跟着我了……
小道士,别逼我了……
我难过得想哭,二十三岁了,年纪一大把了,再哭就太矫情了。
他抱着我,靠在他胸膛上,感觉到跟我一样紊乱的心跳声,我说:“小****,你什么时候学得这么坏了?”
“想你的时候。”他说。
然后我的眼眶就红了,他凑了上来吻着。那样干净而纯粹的气息让我身上发软。
我是那么喜欢他啊……
可是我都不明白为什么,只怕是上辈子欠了他的。
我闭了眼想,自私一回吧,反正怎么都一样。
如果过了二十四岁,我没有死,我一定去云都门找你。
他走后不久,第一场雪来的时候,大劫如期而至。
爷爷的脸色一天比一天难看,我常常发呆看着窗外的冰凌,心想,春天来的时候,大概我就要走了。
清央还在云都门等我。
他还在等我……
我就想,反正要死了,见他一面也是好的,来世要是见不到怎么办?
奶奶抱着我哭,说傻丫头,会好起来的。
不会的……
这是命,爷爷说的。
我攥着偷偷剪下的一束清央的头发,放在荷包里,跟奶奶说:“我死了,就把这个葬在我怀里吧。”
奶奶只是流泪,不说话。
冬天快过去的时候,爷爷沉着脸走了进来,小白,现在已经是老白了,呜呜地在我床边叫着,像是预感到了什么。
爷爷说:“秀秀,你好好睡一觉。”
我点点头,抱紧了老白——我连抱紧它的力气都没有了。
这是我最后的记忆,爷爷、奶奶、小白,还有我心中,不断响着的铃声,那是清央在想我,我已经无法回应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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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秀醒来的那天,是个大晴天,四月一号。
爷爷奶奶看上去又老了一点,但周围的一切都没有变化。山也好。水也罢。
变了的是苏秀,她的头发全白了。
爷爷说,他用了《还真》中代人受劫一法,勉强为之,虽然成功了,但也付出了点代价。
代人受劫,必须至亲至爱之人,心甘情愿。爷爷让老白代苏秀受劫,没有料到竟然真的成功了,唯一的代价是,苏秀失去了十三年的光阴,并且白发如霜。
苏秀的脸却还和当时一样,停留在了二十三岁。
可她已经三十六岁了,清央也三十三岁了。
十三年,苏秀心想,她让他等了十三年,他会不会已经忘了她?
爷爷说,清央十年二前来过,在她坟前静静坐了七天,在第八个清晨走了。
苏秀一直在等,等心里那个铃声响起,只要他唤她,她就去。
她其实很害怕,怕他会嫌弃她的白发如霜,可是又觉得,清央不是那样的人。
直到不久后的一天,一对年轻人来到村里,她听他们偶然间说起了清央。
说起他一直孤身一人,说是他指引他们来到蜀山。
苏秀心想,或许他还记得她。
去见他一面,偷偷看一眼,如果他过得很好,已经忘了她,那她就再也不烦他了。
如果他还记得她,还念着她……
云都山很美,苏秀从后山翻了上去,她的轻功还是很好的,披着黑色的斗篷,在夜里寻觅着清央的气息。
最后在天权殿里看到了灯下的清央。
他成熟了许多,岁月给他的俊秀镀了层金,细长的眉眼里看到了隽永,沉静得如同一幅画。
苏秀偷偷看着他,远远地跟着,一跟就是七天。
她看到了不同的他,在弟子面前笑得春风满面,处理教中事务时干练利落,独自一人时,却常常露出无所着落的怅然表情。
第八天夜里,他一个人沿着山路缓缓而上,在思过崖停了下来,说:“你跟了我这么久,出来吧。”
出来吗?
苏秀缩了一下,犹豫间,他骤然出手,将她从黑暗中拉了出来,惊慌中,斗篷向后滑落,露出了年轻的容颜,还有苍苍白发。
苏秀手忙脚乱地地想要藏起自己,却听到他哑着声音说:“苏秀,我又梦到你吗……”
那一刻,苏秀终于哭了。
清央,原来不是只有我一个人,活得醉生梦死。
清央十三岁那年遇见了苏秀,那年她十六,给了他一个铃铛,让他记得时时想她,这一想,就是七年。
清央二十岁那年又遇见了她,那年她二三,给了他一个承诺,让他在云都门等她,这一等,就是十三年。
清央常常在思过崖上眺望西南,想起那个人的时候,会笑,苦笑,笑过之后,是永久的沉默。
当她再次出现在他生命中时,他告诉她,等待若有终点,再久都是值得。
只是,你要把你欠我的二十年,通通还回来,利滚利,打折后三生三世。
那只白狐赖在他怀里,闷声说:“清央,你什么时候又学坏了。”
他笑着说:“等你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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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埃斯:目前存稿十万,累积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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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埃斯又皮埃斯:无语凝噎我的理解是“嗓子被气憋住,哭不出声,说不出话。凝噎:悲痛气塞,说不出话来。”
“哭不出声”和“哭得喘不过气来”,这个差很多,很多的……
我回复谁的,自己知道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