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诅咒(2/2)
孟君文刻意的不去看他。他已经隐隐知道苏毓接下来要说什么了。心口如同灼热的火上沸腾着一锅热油,却尚未揭开,他暂时还能自持。他真不知道,一旦苏毓揭开了,自己会不会愤而把这锅油都泼出来。
到时候能伤着谁他不知道,能不能让自己免于受到烫伤,他更不敢确保。
苏毓并不多说,只从袖中掏出几张空白的纸张,却是揉皱了又平展开的,往孟君文桌前一放,情真意切的道:“孟大哥——”
孟君文的心就如同刚从炉火中拿出的烙铁,猛的被放进了冰水中,嘶嘶叫着,发出凄厉的绝望的****。
他瞪大眼睛,紧张的盯着那几张空白的纸。脑中闪过一个模糊的印象,那是苏岑,提笔却难落笔,待要平静却无头绪,将纸张揉皱了,团到地上去。
丫头们上前把纸张平展开,重新放到桌案之上。
就仿佛有许多个人,在逼着苏岑写一样。她最终没写,是终究舍不得么?
苏毓看着孟君文呆呆发怔的模样,觉得他当真有点可怜。可是如果觉得他可怜了,那么后半辈子可怜的就要是自己的大姐了。
苏毓道:“你是个好儿郎,可惜,你与我姐姐无缘。还是那句话,缘已尽,何必再痴缠,不如高抬贵手,放我姐姐一条生路,也是给你自己松开了束缚。姐姐说,我把这纸张带到,你自然明白她的用意。”
苏岑给孟君文留了最后一分颜面,这休书由他执笔,让他选择结束这场错误的姻缘,总能让他好过些。如果是苏岑执笔,只怕孟君文这辈子不论立下什么战功,都将永远背负着这个耻辱的名声,不得安宁。
孟君文艰难的笑,道:“什么?”
苏毓在说什么?叫他别再痴缠?谁说是他在痴缠了?他对苏岑那个女人,从来就没有过一丝一毫的感情,哪里来的留恋不舍,哪里来的苦苦痴缠?
苏毓这话,简直是在污辱他的品位。他孟君文,年少多才,家世高贵,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他怎么会为苏岑这样一个,说不出有什么特点的女人而痴缠?
论美貌,春柳、夏荷都不出其右,就是琅琊,也要比苏岑美上十分。论家世,京城贵貴,不知多少小姐们在翘首而盼。
论才华,那些人的琴棋书画,都要比苏岑强上百位。她也不过是以奇取胜罢了,并不能论上精。
可就是这样一个女人,居然敢主动提出和离,三番五次的让他蒙羞于世人面前,叫他情何以堪?
他不过是想找回自己的面子和里子,和感情没有一点关联。
天底下的事,不容苏岑姐弟这样颠倒黑白的。
还有,苏岑是用意?她什么用意?她这是在威胁他吗?她不仅气倒了自己的母亲,她现在名正言顺的婆婆,还把她扣起来,用娘威胁他写休书
就算有秦纵意在这又如何?他孟君文也不是软柿子,宁死不屈。
想到这,孟君文呵笑一声道:“我不同你说,你叫苏岑出来说话。”
苏毓似乎早料到他会这般,平静的道:“姐姐想说的,能说的,我都已经把意思带到了。”姐姐不想见他,他便不能得见。
孟君文点点头,道:“很好,既然她不肯出来相见,那么一切免谈。”
苏毓气的一哽,只觉得孟君文是如此的令人厌恶。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一刻,他觉得他是如此的讨厌:“你到底想怎么样,才肯写下休书?大姐已经退让的够了,你还不知足么?”
知足?孟君文只觉得这话异常可笑。苏岑欠他的,就该用一辈子来偿还,他怎么做都不为过。当下冷笑道:“我不会写休书的,更不会和离,叫你姐姐死了这条心吧。她忤逆婆婆,是为不孝,当众将婆婆气晕,是为不仁,背夫与外男相会,是为不贞,如果她想前夫再嫁,除非她愿意背负yin奔之名,否则这一辈子,她生是孟家妇,死是孟家媳。”
秦纵意眉头一皱,道:“君文,你何必跟个小女子计较?你们纵然不是恩爱夫妻,终究有过夫妻之名,这一场姻缘,不是你们两个谁能决定的,再继续下去了不过是世间一对怨偶,为何不宽容他人,也给自己余地呢?都说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你就完全不念昔日一点情意,非要这么恶毒的诅咒她么?”
孟君文看向秦纵意,凉凉的道:“这是我孟家的家务事,只怕秦将军不该置喙吧。不过既然你问到这了,我也不介意把话说的更透彻些。今日林之春的命运,就是未来那些觊觎苏氏男人的命运。我宁可一世不娶,也要她一生嫁不成。我倒要看看,到底有谁能够敢背负娶个**的名声,连个妻妾的名分都没法给,不顾一切世俗礼法,枉顾所有道德人言,无限制的极其耐心的等下去”(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手机网()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