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老马和佃农（2/2）

“那好吧，我和罗恩分头去通知佃农们，你们多带些人手去席奥顿。”粗壮的罗莎觉得只自家4个男人去席奥顿，有些不放心。

“恩，我要先去趟军械库，看看还有没有能用的家伙什，自从皮埃尔那老家伙去那儿搜刮过利息之后，连根铁钉都没留下，甚至连根笔直的矛杆都找不出了，还好我早就藏起了几个枪头，现在正好用上。”理查德一提起菲德讷郡的借贷人皮埃尔，脑门上的血管都鼓起来了，这个来自洛克提群岛的商人似乎有种天生的技能，能将眼中的任何物件都标上价。

依帕希郡和菲德讷郡的郡界处，埃佩什山谷北面的荒野，沟通两郡的道路在杂草中若隐若现，道路上两匹老马正气喘嘘嘘的拉着一辆装载着货物的板车向南前行。在两匹老马的身旁则是一匹颈背、肋部、臀部都能看到凸出的皮包骨，空着背的更老一些的马。它不时发出“突噜噜”的声音，随着气息跳动的嘴唇下，两颗大大的门牙隐约可见，脖子上挂着一个装着些燕麦的布口袋，缓缓前行的它看上去胃口还不错，咀嚼吞咽后不时灵活的探出头，朝着另外两匹新买来的老马“突噜”一声，就好像正在向它的同类炫耀着资历。马车周边正是理查德父子和手下的佃农们，车上是他在席奥顿采购的粮食和腌菜，肉类是一样也没有，但就这样也让随行的佃农们气势高涨，因为回去后能管一顿干的。还有一捆亚麻布和几根矛杆，一看到这几根矛杆，理查德就觉得自己太阳穴直跳，这些矛杆正是被借贷人皮埃尔上次收利息时搜刮去的，如今拿回来反而又被刮去了一笔“赎金”，直恨得他牙痒痒。

一开始皮埃尔主动让人将矛杆装上板车，让理查德还以为这老家伙是看他发达了，主动示好送上些添头，等他仔细一看才发现那原本就是自家的，而且拿过找零时发现数目也不对，原来是被那老家伙强制消费了，可那老奸商还一口的“你都是伯爵亲戚了，还在乎这几个子儿”，挤兑的无法发作，返家的路上心情始终都不畅快。

“不对，那个老东西怎么知道的？唔，也对，我那伯爵女婿都死了快一个月了。恩？！一个月！”理查德一路上嘀嘀咕咕的骂着皮埃尔那个奸商，突然意识到连隔壁郡的人都知道了的事，要不是有信使来，他可能还蒙在鼓里。“依帕希郡和艾特斯科堡中间虽然隔着杜迈郡，但这么大的事肯定早就通报了消息，可郡内怎么一点风声都没有？”理查德原本就因为消息的缺乏，有些拿捏不准而感到心慌，这会儿在胡思乱想的情况下，心里的疑虑更是多了起来。

7、8个佃农扛着草叉、木耙之类的农具，松松散散的围在马车周围，因为常年都吃不饱饭，个个看上去都面黄肌瘦。不过这些农夫却忍耐下了这种食不果腹且多苦多难的生活，1222年的芮尔典王国，除了各地领主间为了鸡毛蒜皮的小事而发生的例常般的小摩擦，大体上都还算和平安稳，没有过大规模的征召和临时加征的战争税，收成勉强还能过活。吃不饱对这些农民来说已经习惯了，但比没得吃却强多了，对他们这些生存在社会底层的小人物来说，这样已经算是好年景了，没有天灾和战争再加上有口食物落肚儿就能让他们安心过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