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幕 天使命运（1/2）

在夜晚，**与回忆参合在一起。轻快的风拂过四月的丁香，惨红色的光芒在骚动的春天中安详。春月正寂寂，浪声在耳蜗中鼓起无限。这里在都市的外侧，在岛的边缘。

“跳舞的人们正在山下长眠。”

她常坐在椅上低吟，然后回首望向即将曾经的天使。

粗野的脚步声踏乱了和谐。不拘的话语声唤醒了建筑。

“【外界图书馆】如此呐？也是整个机关以及整个都市的取名来源吗？”素白色长裙如百合花般绽放，少女更似花中人。安洁拉，被叫做歼灭天使之人，身处人类能力之巅峰者，说道：

“我曾在我的上辈，原来的a那里听闻过，这东西好像被誉为最高等级的神器。目前确认的人工神器和天然神器都完全无法与之相比？好像平凡吧。”

安洁拉任职已久，却还是第一次造访这里，也是极好奇的。

“大概吧。”快步追上的女子林泉致答道。两个怪怪的玩偶还在肩头端坐，“凭借你那半天使化的体已经感受到了吧，真是令人艳羡的体质呢。”

可惜语气之中听不出任何的艳羡，唯有一种温和。

“我的体质也仅仅只是亚种人类的档次，还是比不过十亿分之一的他们，不是吗？”安洁拉一边随口回答着，一边惊叹与眼前壮景。

一排又一排靠着外壁、撑顶的书架。顶上中部天花板，或者说第二层地板的空失，以致于在一楼便能看见二楼，以此类推，重重叠叠不断向上。这大概是一种建筑模型，可惜安洁拉并不懂得。

然而不仅仅如此，安洁拉一眼向上望去，竟然看不到顶端，如同万花筒一般，层层叠叠，无穷无尽。更奇异地是，在安洁拉认为的底层的地板同样中央空失了一个圆。通过这个可以往下看，看到的同样是层层叠叠，螺旋上下，无穷无尽。

忽略装潢与书本的话，似乎是上下对称的每一层都是整座图书馆的对称平面。

仿佛上无顶端，似乎下无尽头。这又像是塔了，是通天之塔，由书围成的通天之塔。

恐怕她们所站立的这一层也只是这“塔”中微不足道的一层。这与从外部获取的映像完全不同。不，或许从外部看到的只是这个“塔”在此世的伪装模样罢了。

安洁拉寻思。

这“塔”每层甚至每个书架周围的建筑风格都不一样。环绕着中央的空失，互相组合，有种别扭的时空曲感与美感。如果单独拿出来，也可以认为是极为精美的艺术品。抬头时，安洁拉恍惚间想起了过去看过的西斯廷天顶画。

她几步上前去。当看着书时，安洁拉才恍然想到从一进来便闻到的气味恐怕是各类“墨水”、“颜料”、“纸张”等混杂在一起的奇怪味道。然而究竟是不是墨水、颜料、纸张，却需要好生思量一番。恐怕是极为神妙类天然神器物质产物，甚至是只在古老神话中出现的奇迹之物。

这一切之上还散着些微的荧光。

这大概便是普通人，甚至超过98%的能力者所能发现的。

然而在安洁拉的视角中原不止这样。

藉着自我天使化的灵体，安洁拉可以看到的景象，简直恍如各个时代各个时空的伟大智者们复生于这个访后的天地一般、每一本在这里的书都具有从哲人，到贤人，到圣人，乃至于伪魔神，预备天使甚至更甚之等级的魔量。他们都承载着无穷尽的思念。

魔量，访后发生的异象，严格根据fm=m*gm^2使扭曲万物与现实的法术力存在。它有一个非凡的性质，那就是会放射在一种人类看不见的光波，或许也不是光波……通过特别的仪器，会表征出颜色。很多学者猜测这是通过这力是交换一种法术力子而作用，颜色则是法术力子的性质。

无数的书都具有各自不同的光，但总类大致类似为为白黑红蓝绿，以及像水一样大致可以看到但只能说是透明的光。大部分人叫它为无色的光。无色往往会迅速被染上其他颜色从而泯于这光的洪流中。

这六种色交汇缠绕，像是千万条鲜艳的毒蛇，汇成了色泽的海洋。严格按照【外界图书馆】的书架布局以及楼层样式螺旋向上着，梦幻美丽，如处童话。那是回旋的华美彩虹，在人间栖息。光覆盖了整个【外界图书馆】的墙面，从无限的上面与下面，贯乎此一切之中。

简直就像是……

一个广大的监狱！

有门，有窗，有逃生的出路，然而都被光幕盖住。

过去和未来被裹在螺旋的现在之中，在光中像是一个笑话。

安洁拉感到了痛苦。那是“看见”的苦，好像被异物侵入身体，好像有寄生的虫子从**中挣扎着爬出，就像双盘吸虫在蜗牛体内的作难，就像吃东西时条虫飞出。作为人的**被天使的灵体侵占。本不该看见的人本应被此消灭，但她忍下来了。

不知是谁在这里摆了一些实木桌椅，林泉致随手拉开两个位置坐下。

然而安洁拉却站立于一旁不动。

林泉致好像什么都没有意识到，自顾自地说这：“坐下吧，法术的学习要好好商量呢。”关切的语调更是激起了安洁拉的不满。家长似的照顾令她挫败。“按照在克瑞安照相技术中测出的色环。你好像是罕见的主色系，单纯白过80%呢……那个结果，在……在这儿。”

一片沉默无言。

林泉致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停住了。

徐徐的声音传来了。

“所以你觉得我有可能不修习过魔法吗？既非c一般能力达到了最上的【层级】（hierarchy）而本身能力效果而所限，亦不是king和queen一般能力几乎通用万能，反而不需要魔法的补助的这些特殊情况之下。”

虽然安洁拉的汉语不是很标准，但是林泉致一字一句都听清了。

“你……”林泉致的声音中带着抖颤与止不住的寒意。

“你也发现了吧，我已经立起了结界，是佛教的因缘式，很有用呢。”安洁拉说着，带着一种难言的恶意。。

“……”

“刚刚你和杜克在会议室说了什么。”

林泉致的眼神一暗，垂头答道：

“没什么啊……”

虽然仍挂着微笑，只是在安洁拉看来有些勉强，很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