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幕 臆病思考（1/2）

白潮涌没一切，疯狂而来，并不会因一个女人的话语而停止。墨绿的瞳孔对着无数黑白糅合在一起的邪恶物质，然后她闭上了眼睛，轻轻地吐出了一口气，又吸了一口气。

难以想象的非实质力量侵染侵略着无毁的真实，那是作为在现实世界中积累了足够强烈复杂度后方能进入的奇妙世界，似乎是世人口中的灵魂世界，似乎是世人口中的精神世界，似乎是世人口中的心灵世界。

真是由这样的能力构架出的联接。

d感受到了一种奇妙的丧失感，然后他坠落了，从遥远无垠的现实中坠落于此。

这是一个纯净的世界。

“一定要说的话，这就是我的能力领域。”女子缓缓睁开双眼。透出屡屡墨绿色的光辉。这并非是眼睛的光辉，甚至也不是法术力的光辉。这是作为眼睛之窗户下心灵的光辉。

或许用在这个世界中拟造出的心灵形容更好一些。

“好久不见了啊。”d漆黑无神的眼睛看着她，“maria……migard……”

“是啊，deicidedemogon。”migard轻轻地说道，但无动于衷。她平静如镜子的表面一样。

他伸出手来，看着不断散发的荧光，竟不自觉地笑了。他说道：“你觉得精神领域的攻击就能对我奏效？”

他的手瞬间扭曲畸形，变成数条长条状的触手，然后渗出无数白色黑色的液体。液体迅速膨胀扩大吹息出啸卷天地的洪流。

“这不是你能力应该的形态。”m叹气道，又不像在叹气道。所有的情感突破了表情的限制，抵达了更高也更小的表达领域。这已经窥见了纯粹理性与意识交流的一二了，但比起当初d所见识到的天仙理念界的交流形式弱了数筹不止。至少在这里，d还可以勉强隐藏自我的情感倾泻。因为这里的“自我”说到底还是的“经验的他我”

“那你的能力就只是这个么？拘束于个体的集体无意识？”d笑了。但是他还是停止了行动。一切液体开始涌动回归自我的存在。

“不要诡辩，不要转移话题。”

“那么你想如何呢？”

“我只是想要像孩子一样大哭大闹一番，破坏这个世界。这样的话，不正确的能力不也够了么？只是撕碎这个宇宙的质量，如果我能更进一步影响能力判定式的话，也只是眨眼间的小事罢了。为什么有能力的人要忍耐无能者的犬吠呢？我厌倦，我憎恨，我累了。所以我想选择更简单的方式”

“是啊，是啊，无论如何都能活着的汝……甚至能利用这一点创造出无数奇迹的汝又究竟是为什么而活着了呢？”

“汝生命的目的是什么呢？”

“汝为何人？”

“……我很失望呢。”白色与黑色的液体停止了渗漏，而已经漏出来的则快速蒸发了。“除了玩弄这种小孩子都会的问题，你还会做什么呢？”

“不会。”m好像带着笑意轻轻地说着，“但是你不是停止了么？”

“啊，因为我也想问你呢……”d睁大了眼睛，显得狰狞而恐怖。他对她说：

“是啊，是啊，拥有创造拘束于个体的集体无意识这种强大能力的汝是为什么而活着了呢？”

“汝生命的目的是什么呢？”

“汝为何人？”

“你……”m惊讶了。

“你以为我真的什么都被瞒住了么，以为我真的都被蒙在鼓里了么？”d只是这样，声音越发沉厚，越发恐怖，越发骇人。“躲在这个时空结构，不，时空图景生命过的你？我知道哦，我看到了哦，e在海面之上存在过呢。我很伤心呀，我深爱的人们啊？”

“你知道些什么？”m的语气再也没有笑意了。

相反，d笑了出来。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等待而已，等待几个必然的结局而已。等待的那一刻，连自我最后的意义都丧失的那一刻而已。”d这样说着，他的语气中什么都没有。他的右手握住左手手腕，笔直地站着，透过m看向了未明未知的远方。

“自从a和b离开的那天，我就好像知道了什么。

自从发现z再也没有说过话开始，我又似乎知道了什么。

自从驱逐了o开始，我仿佛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