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幕 生死灭海(1/2)
夜晚降临了。离再分配已经过去了多时。
亚历山大图书馆在夜晚中放射出光芒,那是现代的普罗米修斯爱迪生夺取的,经由无数人的手一步步壮大的光芒。
外围的花岗岩质地的文化墙上,镌刻着包括汉字在内的世界上50种世界上最古老语言的文字、字母和符号。只是原本的文化的气息与文明的韵味已经荡然无存,流动的法术力彰显着一种不信任,是人与人间的不信任。
有个女人静静地站在这里,她看着无数的文字,无数的语言,无数的罪孽,无数的恨,无数的爱,以及一种从远古传递至今的心情。
“惟愿他的烦恼称一称,他的一切灾难放在天平里,如今都比海沙更重。”
“但是一切伟大的最后的斗争都在等待着不怕灾难的人们的灵魂。”从地中海的海斯尔赛湾中无数的水涌起,飞跃了天空,在这里聚集成人的形状。
他的名字是清水澈。
虽然已经二十多岁了,但仍然长着一张娃娃脸。
“这就是泰勒斯的力量么?”女人回头望着清水澈,“最早得出宇宙统一性规律的妄想者。”
“你迷茫着,缪斯。”清水澈轻轻地说。他的声音就像米利都的海风吹拂这个世界。
“我能够知道什么?我应当做什么?我可以希望什么?”
“难道在你下水之前,你就想知道如何游泳吗?”
“可是在我下水之前,有无数人已经游泳了。我也游过了,只是……”缪斯的语气中有种惆怅。
“但是什么……”
“只是这时我才想知道如何游泳。”
“黑格尔的质疑还是太可笑了一点呢……”清水澈叹气道。水在他的手中舞蹈着,像绳子,像天鹅,更像这寂寞的夜空。
“是啊,康德的问题毕竟是从一开始就不会有答案的,就像休谟的问题一样。”缪斯继续说着,“但是你又何尝不是在麻痹自己呢?”
“我对于生活抱有一种绝望感,甚至我也许在追求着死与死亡。但我不知道这从何而来,又将往哪里去。欧里庇得斯说,‘或许谁都知道:死就是生,而生就是死。’我想谁能深知‘什么是生,而什么是死’的人大概才是人吧。那么模糊了生与死的我,模糊了有机物与无机物的我,模糊了水与人的我究竟是什么呢?就像eagerecho一样。她究竟是火,还是人呢?我们究竟活着,还是死了呢。即使我们的生命形式依旧是活着的,那么我们的心灵、我们的思想、我们的真实、我们的精神、我们的灵魂、我们究竟活着呢?还是死着呢?我想知道,但是没有地方能够知道?或许一切的问题都将在那个地方呈现,在来访的那里呈现。但是来访究竟是什么呢?也许来访也像‘我能够知道什么’一样不可知吧。所以痛苦着。当能力者刚刚之所以为能力者时候或许狂欢着,或许兴奋着。但是当一**反能力者运动袭来的时候,我们的确再被毁灭,我们的确在领会着什么,我们似乎的确已经不是人了。当然有人可以争辩为人类整体服务谋取幸福的就是人这类答案。可是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清水澈的表情没有变,嘴巴却滔滔不绝道。他的内心中有种对于死的渴望。而这死也是生。
“所以再分配发生了吧。即使不是为了所谓的第二次来访,即使某些人隐隐约约间认识到什么,但再分配还是会发生。这不是由人类推进的,这是由神推进的,是由这个世界,这个万物的理与逻辑推进的必然真实。”
“那么你又知道什么呢?”
云掠过月,遮住光芒。然后又被风吹动了。它们漂流着,不受自己的意识主宰,本来也没有意识。
“不知道,我只是猜测。”缪斯摇了摇头。
清水澈的眼神越发暗沉,他说道:“连欧米伽都不知道的猜测么。”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