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幕 人间梦破（1/2）

斯文托维特第一次发现自己依仗的力量是多么弱小。

“杜克。”他念了一遍，“真是个厉害的人啊。”兴奋以至于颤抖，第一次，他升起一种无能为力的感觉，但这感觉……很好。

“若有人阻碍在你前头，你就打倒他。若有高山在你前头，你就越过他。孩子啊，你必不至于落入无能为力的境地，只要你不曾被战胜。”

但他懒得管d。

他的眼中只剩下了那一人

思。

生命何璀璨？

仅仅看了一眼，仿佛陷入沼泽之中，无法自拔。从无底深渊之中，千万个黑色的触手抓住了人的灵魂，向下拖，向下拖，使劲向下拖。一瞬间刀山火海人间地狱次第飞过。所爱着的东西死去，所憎恨的东西活来，所惧怕的东西以最为可怖的姿态降临又降临。

“你输了。你连外典都没有得到，你的梦想也没有实现。而你却已经牺牲了所有曾支持你的人。”

恍惚之间，思说道。

斯文托维特的肩膀在颤抖，然后极力吼出来：

“蠢货，我赢了啊！”

所有现实的景象被扭曲为螺旋，然后碎裂。那东西扼住了你的脖子，扼住了你的精神。无法越过，无法越过，赢不了，打不败，死死死死死死死死！如何能跨过啊，这生死的墙壁？

亡者在唱歌。

恶魔在舞蹈。

生命啊，凋零。一切在螺旋的真理中流向死亡地狱。

十万个、百万个、无数个宇宙叠在一起彰显其存在，吞没其存在。挣扎、厮杀，无理性，无未来，无永远。苍蝇的鸣叫使得自我幻灭了，成就了也消逝了。

他几乎一瞬间飞起，无数黑影驾着他，向着思突进。决断的意识，激烈的心情促使着他飞翔。但那复眼转向了它，露出了似乎不屑一顾的表情，似乎也没有什么表情。只一瞬间，所有黑影与他直接被异象潮汐掀飞。

“真是厉害啊。这东西难道是你吗？我本来以为分享了n的力量，当今之世已在顶上，但还是那么不堪一击。”

一个个影子替他死去。即便如此，他也受伤颇重。但他在笑，在笑，在狂笑。

“如果这个东西，这样黑暗的，这样深邃的，这样罪孽的怪物是你的力量，你的主的话，那么我赢了。天地之间一切，也会为我的胜利，作为一个人才可以拥有的胜利歌唱，而你的胜利将不值一提。生命终将胜利。”

所有的影子都破碎了。

随后，他便陷入了永久的安眠。

n靠后，没看见d的正脸，只觉得背影略微熟悉。他但见斯文托维特的喊叫挣扎以及其最终，内心还是一片平静。

“一少年，二安隐，三寿命，四具足。如是四法，必定别离。远离一切爱，方离忧愁怖。”

但他上前去，铺开影子收取了斯文托维特的身躯。

这时，他才看到前面那人，并惊讶地喊出来：

“d。”

莫恪沉默，根本不敢对视蝇王，他对顾色传话道：

“快走。你可知道正确的进入方法。”

此时情况，谁都知道爱色利亚给了个错误的方案。

苍蝇、污秽、黑暗之流，肮脏可怖。寂静深处，满地皆光皆无语。王座之间的背面，被人们称作思之人的再临。

“欧米伽大人！”诗泉近乎疯狂地喊出这一声，然后醒悟一切如幻，此人必然不真。过去慈爱便化作未来永劫。“苦难降临在人身上，便是要人忍受的。”

d诧异地看了诗泉一眼。

蝇王微笑，微弱的……狰狞的，可怕的。

“我的羊们啊！”

千万种声音共同在那里呼唤。

层层黑暗铺张，无数异象沸腾。黑色的大日在永远夜空中浮沉。恶臭和毒焰到处弥漫。

“来到我身边吧。”

听到这话，d的神色愈来愈差，甚至气得发抖。

“你这东西就是这样玷污死者的么？”

“这是代价，是祭品，向诸神索求的祭品，便是……”不知道是蝇王，还是思在讲话。那声音混合在一起，无比邪恶。

“个人的毁灭吗？！”

狂乱的声音，冷静的声音在一起念叨着，回应着，天启着……

“既然已经祈求魔道的极限，既然已经祈求人类不曾能抵达的奇迹，既然不是上帝，那么必要付出代价。此等代价便是如此。羊们呵，我乃绝对公平的神，亦为永恒正义的主。”

苍蝇在说话。

d忍不住想笑，又想要哭。

荒谬啊，荒谬啊，这世间。

“你想要干嘛？”

他又问。

“回收……羊们。”

苍蝇的王高唱。

时空间的一切都在黑暗中坠落。

亡魂苦歌。那巨大的苍蝇冲天而起，仅仅一瞬间就攻破了九个异端魔方。

“打不过……”

无力，确实无力。但是要去。

“为何要去？”不死的我为何要去？

没有心力考虑这个问题，原始伽耶风暴载着他飞上高天。

苍蝇的王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