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幕 尸中花骨（1/2）

旧梦不须记，老来断人肠。

“我这是怎么了？”他深呼吸了下，以手抚头，喃喃自语：

“蝴蝶穿破其外壳，来自外界的一道灿烂光芒便使其眼花。人与预备魔神……”

在这个未曾有人探索过的领域跋涉，以他的才智，感到很头疼。

然而眼下骤变，他也暂顾不得，正环视四方以求当前情况。

在他的身旁，他看到一块利用神器材料【永灵玉】制作的石板，上面刻着【禁地：梵蒂冈遭到不明污染，禁止一般人员出入】。

永灵玉有一个奇妙的特性，被称作【指称切移】。它只要稍被加工，便可以使刻在其上的信息化作一种奇特的类似心理暗示的广域能力。人只要看到永灵玉便可以直接理解到其上的信息。

巨大的尸体躺在他的面前，沸腾的法术力疯狂起伏。

“利维……亚桑。”d郑重地缓缓地唤出那怪兽的名。

经受了现代所施加的无数磨难的罗马在利维亚桑丹尼尔坠落之后受到了致命一击。前所未有的可怕力量瞬间席卷了大地。至少一百年内，这里将一片死寂，成为了无机的结晶。连那土壤也化作了沙子，只有树木与花朵成了其唯一的伪装即便依靠的是同源的力量。

就连奇迹的法术不易沃土对此也无能为力，后来当局只得设立了大结界【理想再造】，利用时光与地球魔系慢慢消磨这片凶地。

或许应该换个词代替时光……不妨使用流量，这词更贴切些，那需要足够的魔量的流量。

巨大，狰狞，可怕的皮肤反射出斑斓鲜艳的幻象。

d看到这怪兽陨落，不由得由彼及此，颇有些感伤。但他更麻木，他不在乎死因，也不在乎这一切，只因他意志瞬间的震颤，方有这刹那的伤感，最终如同掌心的雪花，化作一点清水，从指间流尽，无声无息，好似不曾有过一样。

“死了……”

他才想要叹息，却突然看到了怪物的脸。

无限从目的性的割裂中诞生，他律在世界做成永远深渊。

“外界机关的总长呵！”兽在高呼。

思维突破了肉身的桎梏，覆盖了真实的风景，怪物在其中。

【善与恶】。

交错的两种人类的思念浓得像实体一样，以黑白二球的形式在两边涌出。跳跃的想法，做成了万物价值之谱。无边光芒如文字跃动，每一文字指向一种事物。一切次第，井井有条。

无边的黑白，交缠在一起绞成双螺旋。一边是自由，一边是效益，两根键发出了千万种声音，震怒如瓦格纳的战争歌剧。然后两道白色的朦胧的影子，各自从上下窜来，融为一体，上又向左，下又向右，从螺旋的间隙穿过，像是旋转的十字架。刹那间，影子切实了，变成了类人的什么东西，左右的两臂像是翅膀。

d深知，这不是什么类人的东西，而就是【人】。

被尊为人间行走之标准，曾经支撑过罗素法庭的神器之一，【天则双序～善与恶】。

在【天使命运】系统独有的控制神器的方法【白冷】之下，显得力量非凡，法力无边。其能力未必优秀，但阵势确实是惊人的。

“命运的纺机在天边沙沙作响，天使于群星之侧正注视着你的脸庞。”

d惊讶了，突然想起这句话，然后更震怒了。

“在上期开庭后，这神器是m的珍藏，后来由于一些事故本应该遁藏在外界都市的青金的溶宫，你是怎么拥有的？！”

“m女士交给我的，她说见到你时或许会用得上。”

怪兽的脸在天上起伏。巨大的铜球状的眼睛射出惊人的可怖。

“连你们也想审判我吗？无能的我，还是罪恶的我？”

他缓缓说道，清冷如水，刺骨如风。

“怎会？怎会……我只是想要知道你的立场。”

螺旋转动着，漏出些许冷光，掠影浮尘，光斑迷离。那双漆黑的眼睛盯着天则双序背后的怪兽，深不见底，有如地狱。

“魔镜回答了一切关于我们所能理解的与我们所能想到的问题……但当我们问的时候……语气？或许是经历？也许是性格，这一切都是问题的一部分，所以问出各自所问者选择了各自的答案，现在他们僭越了个人所能承受的，侵犯了那唯有全能真主才能使用的审判的领域，以各自的方式……”

“你以为我一点不晓得吗？”

d一笑，冷笑，他说：

“外典是方舟，分配为献祭。”

怪兽惊骇，不知所措。

“你们何必呢？”

d转身，叹息。天则双序～善与恶颤动不已，螺旋慢慢收拢，紧紧勒住中央天使状人体，形成长枪似的什么东西，被d抓在手里。

“疯狂啊，被那欧……思寄予希望的你终究将背叛他的希望。因为你是他限制的，而如今没了限制，没有了存在的形式。你竟然参与到了叛逆的计划之中，沟通了缪斯，释放了蝇王，害死了爱色利亚，连向了……然而毫无意义。两千年的宗教呵，最终将与它的一切退出历史的舞台。”

由那神秘的螺旋绞成的枪尖抵在那巨大的怪兽的脸上。属于预备魔神的宏伟力量在这里流淌。

“你让我见证了作为圣人的另一种缺陷，就此吧。想要迷惑我，或者利用？”d的嘴角轻轻勾起，“如今的生存对你而言既艰难，也悲哀。要不……”

“杀了我吧！”怪兽怒吼。这个虚拟的空间在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