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幕 世间儿女（1/2）

d迤迤然下了复仇女神号，被g领着向中央空腔走去。杜年也随着他们俩，有点吃惊。他看着d，觉得他有些不同，又不知道是哪里不同。d看到杜年时，诧异片刻。他踮起脚来，想要抚摸杜年的头。杜年也顺从地微微低首。

“虽然我知道你们会长大，可来得这么突然，让我有点不知所措，心情复杂。这是怎么回事，年。”d问起来，也有点好奇的样子。

“爸……”杜年看到d嗔怪的眼神便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虽然杜年与林秋雨俩兄妹皆是秉受着d的存在而来，对d自然是真正无私亲情，d对他们也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萌动，但他却始终隔了一层，难以毕竟。

“直呼我名便可以了，怎么，忘掉了吗？”

杜年摇头，连声说道：“哪能忘了，哪能忘了。”

二十六人里什么长幼尊卑也都是没有的最多也就是敬称一个先生罢了。便是echo，那继承了原e名号的小女孩，大多二十六人也是平辈相称。d便用规矩解释他心中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拒绝。

杜年于此无碍，接着就像之前与g沟通时候一样，一五一十地把自己在地球的遭遇说到如今。当他提到太微天时候，d的脸色略变化。

他在对抗激光雀鸟时候和玄天三垣曾是战友。

新历六年，极光雀鸟展翅飞过天空。与此同时，几乎一切森罗万象皆分归无有，无数物质结构都被破坏。对抗这等凶物，自然是耗尽了脑汁。最终计划中战胜极光雀鸟的关键之一正是天市主作为武仙北冕长城座天对于宇宙侧面的投影总体的统辖者将其放逐星空，这在后来实行意外造成了远在伦敦的武仙北冕长城座天物质形态的波动，同时面对三个从异界来的多元宇宙怪物的力量而破碎。

g也跟着对d讲当今形势，当d知道正义复生、天市主已死的时候，颇为震惊，随后只针对地评价了天市主一句：“不错的结局，对他手中或愿或否有意无意间犯下的罪过而言，至少死得光彩。”然后便不再议论什么了，只是仔细聆听。

g这人很怪。他似乎挺喜欢对着d倾诉种种，一路上滔滔不绝，指点激扬。d也顺从听着，不加指摘。

远处楼房间，漆做完了原来的任务，准备进入【续命不忧眠】中进行短促的休息。利用这个法术，可以将人睡眠的时间、质量、效率压到最完美的程度，使人类将更多的生命投入到更富有创造性的活动之中去。

d看到了漆的身影，想起了什么，有些迷惑，他对g问道：

“你当初的计划包括这一环吗？”

d不是愚蠢之辈，在s身死之后，d曾经是外界机关全部权利的最高集成者，他审批过想当一部分g的计划于要求。在大变之后，他想明白了许多当初隐藏在二十六人心底的秘密那本不是秘密，只或许是d太迟钝，不愿懂得罢了。

这正如同他现在找到g一样。

他问的也很清除，g很明白。

“你曾遇见的，在那个槲寄生中的魔神，爱他……”g带着微不可察的嘲讽与落寞，缓缓说来。语气中，他似乎突然什么兴致都没了，“我招引那个魔神的魔女来借着做出触手拖到欧米伽和阿尔法魔神化，我夺取了漆的身子，可那魔女眷恋着漆，在我转化为魔神之触时候，硬生生结合多方面因素把漆再造了出来。”

“魔神也会眷恋一个记忆体吗？”

“可那也不是魔神，”g平静地答道，“那是藏在宇宙内外之间的魔神的意志与遗愿一个记忆体罢了。”

夜莺在歌唱，望着那明月藏在乌云里，羞涩又害怕，恐惧又悲伤。倾斜的北斗，虫唱在暗处，带着丝丝凉意直透心窗。

“你要做什么呢？眷恋人间的你要做什么呢？”

g沉默了，他竟突然间对d感到了厌倦。他心目中的那个太阳消逝了，只剩下了一个巨大的空中的黑暗的洞。

“你要怎么处置那个孩子呢？”d装着没察觉g的厌烦，问道。

“我现在额外拥有了和他同样的能力。这很奇妙，值得研究。”

杜年讶异地看了g一眼。他说的似乎和杜年之前观察的并不一样。

“那么把他交给我如何？”

d提到。

“好。”

g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我有点事，先走了。”g心不在焉地说着，一根细细的丝缠在他的手指上震着，“希帕克特里（cipactli），你带着杜克先生，要好好招待……唔，没有什么特别的要求，自由活动也可以……”

恶影出现了。那是一个高大的人，长相凶恶，倒三角眼，突出的颧骨，厚嘴唇，健硕的身姿，近黑的肤色，散发着不详的味道。

杜年但也见过他一面。之前他被g梦境潜游的影子发现之后，便是这人带他来到这儿的。他的能力不寻常。这人看上去残暴，其实举止适当，不失礼仪，倒是个让人惋惜的料子外表不合人类主流审美意见。

希帕克特里自然不会反对g的命令，顺从地低下了他的头。

d目送着g离去，对杜年说了句：“他变了。”

离开的男人顿了顿足，终究一言不发，沉默以为旨。

这男人孤零零地走去。身边由他教出来或……造出来的东西来回执行自己的使命，无视没有下达命令的他，这是他们的素质。

风有些萧瑟，g走着走着便到达这个基地地下四层的学堂。

g发现了e。她正依靠在柱子，转头向着他。

“你不走吗？”他问。

“你挟持了我最重要的女儿，我如何能走呢？”e，原来的e，在这时露出了笑容。g冷冰冰的样子，在e看来，却也有趣。他现在只是少年身却一副老成不免有些滑稽的感觉，具有一种非常的欺骗性。

“我以为你是不爱她的。”

“怎么会？怎么会？她真是个可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