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 他和他相似(2/2)
“已得如此,奴婢感激不尽。”
“你能看得开就好。”顿了一下他打趣问:“现在可能分清人畜了?”
她听他笑,忍不住也轻轻笑出声道:“原来皇上也喜欢笑。”
他第一次见她被自己逗乐,忍不住赞道:“你笑起来这样美丽。”
她愣了一下,脸上不由自主浮上一片粉霞,垂目扯开话题问:“皇上仿佛更喜欢待在宫城之外。”
朱祁钰笑着:“那是自然,朕又不是生来就是皇帝,只在那一方宫城内生活,自然是外头的天地更加广阔。”
“皇上从前也是住在十王府?”
她本是随口一问,哪知朱祁钰却突然收敛笑容,她连忙问可否是她错了话。
“不是,朕从来没在十王府内生活过,朕从和母亲就生活在宫外一处独辟的宅里。从来没有见过兄弟姐妹,偶尔才见过父亲几面,算起来,次数真是屈指可数。”
沐秋水不禁奇怪,先帝一共就有两,怎么会舍得让其中一个儿久居宫外?何况朱祁钰贵为皇,母亲贵为贤妃,怎么会得如此?
朱祁钰见她神色疑惑,笑了笑问:“你觉得听不懂是不是?”
见她微微颔首,他又道:“朕的母亲从前只是汉王的宫女,汉王谋反事败,他王府里的宫娥都被带回充入宫中为奴。母亲貌美,有幸得到父皇宠幸。可因为身份实在低贱,又是罪臣女眷,若为皇妃实在有碍皇室尊严,所以父皇将其匿于宫外藏娇。
朕那时还很,一直不明白为何生活中从来没有父亲这个人物,却又因为身份的关系,身边没有其他玩伴。母亲许久才能等到父皇临幸一次,她思念父皇,成日以泪洗面,朕只能终日孤独一人,既不像皇,又不像寻常孩。直到七岁那年先帝病重不久于人世,这才派人将我们母接回,托孤给皇祖母。”
他叹了口气侧头问沐秋水:“你现在明白为何当日辽王如此放肆,朕都三番五次容忍他了吗?”
“虽非亲手,可到底是堂兄弟一场,皇上不忍心杀之。”
“正是,何况他有母亲和兄弟,朕若草草杀了他,要叫他们如何自处。”
他又轻声长叹一气道:“朕的童年没有父亲,如今又何尝不想像普通百姓一样有个和睦的家庭,可是朕的妻却都不懂。而今群臣又要劝朕立后,却不知朕可真是失了这份兴致了。朕在高位,却没有贴心的妻和承继皇位的儿……可叹。”
他完这些就又望着太液池出神不语,沐秋水听完却久久不能平静。这样相似的经历,许多年前也曾有一个人对她过,那时她对他满心怜惜与爱意。
如今这话从这样一个天下至尊的人嘴里出,她竟想不到他也会有这样脆弱的一面,心中不忍,只觉得鼻微微发酸。
这时又听朱祁钰幽幽:“朕心里其实孤清的很。”
这话像闪电一般击中她,想起那个夏末的白日里,在那一间屋中,那个满身酒气的人也曾过几乎一模一样的话。她那时抱着他,心痛到恨不能替他去遭那份罪。
时光荏苒,情景再现。
“长溪……”她忍不住喃喃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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