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0 劝杀（2/2）

其中朕早就有意如此，只是召集亲王入京的金牌一直在上圣太后手中，她怎么可能放着不立自己的亲孙，而去立襄王呢？这事闹得朕心烦意乱，这病都快养不好了。”

他的困顿苦恼令沐秋水感同身受，她前后思量一番，终于觉得该向他几句心里话。

“皇上，奴婢有几句话想。”

他微微笑道：“你且来听听。”

“是大不敬的话。”

他沉吟片刻道：“你。”

沐秋水退后几步跪下：“请皇上恕奴婢死罪，奴婢一定要。如果皇上并不准备归还皇位给太上皇一脉，那就必须杀了太上皇。”

她完这话，心跳得厉害。一阵压抑的沉默，许久他才问：“你可知道，这话足以凌迟？”

她深吸一口气：“奴婢知道，但为了皇上奴婢一定要。皇上既无意归还皇位，请务必要杀死太上皇，否则居心叵测之人会借此滋生事端，后患无穷。”

朱祁钰有些震惊，这话实在不符合她外表柔弱的样，但这样的沐秋水正是他所喜欢的。朱祁钰缓缓转身正对她，弯腰扶着她的肩膀道：“你起来。”

“皇上不怪罪奴婢？”

“你先起来。”

她站了起来，有些不安。

朱祁钰却很高兴，脸上挂着十分温厚的笑容，他温柔地对她道：“你这话叫旁人听去是要惹来杀身之祸的，可是朕听得却很高兴。朕如今终于可以确信，秋水，你是全心全意在为朕着想的。”

“皇上为这高兴？”

他握起她一只手：“当然，朕心甚慰，你这番话这样贴心，比什么补药对朕都好。”

她脸一红低下头，良久抬起声：“奴婢在皇上身边，自然是为皇上着想的。”

朱祁钰拍拍她的手背，叹了口气又道：“可是太上皇是朕的亲哥哥，兄弟手足，朕实在不忍杀之。罢了，朕也算年轻，嗣……也许等等就会有的。”

沐秋水还想再劝，却又觉得劝他杀了自己的亲哥哥确实很难开口，便只好按下不表，心中却隐隐约约觉得很不安乐。

然而在这之后没几天，朱祁钰的病情忽然急转直下。起先只是病情稍显反复，而后没几天竟然咳出了血，最后朱祁钰又一次病倒在床上起不来身。

沐秋水想要再次出宫去求袁彬，去找蒋安要出宫的令牌和文书时，蒋安却责怪道：“皇上正是病重需要你照料的时候，你这妮还想偷跑出去吗？”

她急忙辩解：“蒋公公，我不是偷跑出去，我给皇上找大夫去。”

“荒唐玩意儿，宫中这么多御医太医都束手无策，你去宫外能找到什么人？难不成还能请来大罗金仙不成？”

“公公，我可以的，上一回我请的那位大夫，他可以治好皇上。”

“什么乱七八糟的，上一回你还不是趁我不备胡乱领了人进来，这一回咱家不会让你胡作非为。这里是紫禁城，你以为你可以乱来吗？”

“可是……”

“你别狡辩，再他要能治好皇上，皇上至于像现在这样吗？咱家倒怀疑是你勾结外人，故意谋害皇上。”

蒋安甩开她的手就走。

沐秋水回到暖阁，看着躺在床上人事不省的朱祁钰，不禁泫然欲泣。蒋安不让她出宫，宫里的太医又都束手无策，她彻底陷入了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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