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之约束（2/2）

虽说杨落晨这么想，可是真正见到百雪姬的模样时，却不经意地尴尬的笑了笑。除了强势的魔压之外，她甚至比普通的人类更脆弱，而且总感觉到她的迟钝。

百雪姬没了回应，而杨落晨却仰望起东方的太阳。黎明之光普照大地，带来的希望却在淡淡地缠绵。

一切都结束了，黑暗之后，终将是黎明的光彩，可逝去的人，除了记忆残存于世，还剩下什么呢？

“那个。他中了赤亚基德大人的诅咒，我可以解除它，这样子灵魂就可以解脱了。”

突然间，百雪姬说了句吸引杨落晨注意的话，也正是这句话，让他对保护这位少女的事恍然大悟，毕竟他所做的预言，就是拯救狩魔团的所有人。

然而也却是这句话，让杨落晨突然意识到，少女根本没有受到慢性侵蚀……那么她究竟为何说那样的话？还是自己遗忘了什么？

与聂无双对视一眼，杨落晨开始认真打量起着百雪姬，虽是一言不发，但却默许了百雪姬的动作，可是他越看这个白神他越觉得好奇，甚至看到另一个人的影子。

杨落晨盯着，可百雪姬解除诅咒的速度太快，以至于才刚得到允许，就已经将解咒的一切都完成了。

而之后，百雪姬就已经习惯似的将目光投向杨落晨，可这一次对视，从彼此的眼神中，他却看到了与之前不一样的事物。

身边的聂无双身上限制渐渐脱落，成为半虚无状态的他有一种前所未有的释然感，虽然没有实质上的身体，但在没有限制的情况下，他迫不及待地向杨落晨提出了暂时离开的请求。

不经意间，杨落晨答应了他。

直到聂无双离开后，杨落晨才摇了摇头，从百雪姬渐渐熟悉的眼神中回过神来。

“敬皇，走吧。虽然一切并不顺利，但是计划不会改变。”

在抛出一枚储物灵戒后，他强忍着自己无视百雪姬，“鲸魂的尸骸你拿去研究，虽然少了血液，但是凭借着你的能力，相信能完善魂吧！”

“嗯，20年之后，我会真正意义上完成魔师的魂化，魂的魔师化！

“不过在此之前，用你的传送将我带回回皇城吧，我很担心女儿的状况……”

“抱歉。我所创做虚实白刃标记，无一不被白神摧毁，所以，这件事我也无能为力。”

“什么？”敬皇失声道，对于这个世界最了解杨落晨能力的人来说，他十分清楚杨落晨虚实白刃的恐惧。

杨落晨那个简简单单向着草丛划出刃击的动作，实际上就是为了标记视野，同时提供传送坐标，而且为了隐藏这种标记，杨落晨将刃击分出虚实，在施展起一种刃击后，另一种会毫无气息的隐藏起来，其隐秘程度，就连杨落晨自己有时候也难以发觉！可惜即使这样，他的印记还是被白神清除了。

“我知道了。那么，告辞了。”

既然杨落晨已经不能使出传送。那么他也就没有必要继续在这里浪费时间，只是刷的一声，他就已经乘着飞行机械而留下陌生的两人。

“……”如果枫灵胜了，现在也应该回去了吧，只是我现在回去的话，想要找到杨曦会更艰难吧？所以，风扬帝国还是交给那两只傀儡管吧。

他用过魔道回视，搜寻过杨曦的脚印，可是在鲸魂尸体旁，就消失了，虽然妹妹消失，但杨落晨总感觉她还活着，就在暴风帝国的一个不为人知的角落，而她就像被什么人绑架一样。

他最后看了白雪姬一眼，便埋头一言不发地向着暴风帝国的方向走去。

他身后的百雪姬，在他离开时，小心翼翼地跟着杨落晨的脚步，一步一步跟着他的影子。

可是在片刻之后，杨落晨看着身后空无一人的森林，却淡淡地摇了摇头，重新做好虚实标记之后，他的速度比之前快了不知多少倍。

因为，凡是被他标记的东西，只要是在释放虚实白刃的间隙，就可以通过空间之力出现在被标记的地方，而且这次并不是漫无目的地每个草丛都进行标记。

虚实白刃确实方便，甚至只要杨落晨标记了同伴等其他人，那么随时都可以出现在他们的身边，只不过，杨落晨从未标记过富有智慧的一类生物，他觉得，这样做太过危险了。

还未离开几分钟，杨落晨不知不觉就停了下来，只是他脑海里突然出现那个怯生生、傻乎乎的少女，而他也不自觉喃喃自语。

“看来她的确不会瞬移，但是，既然能获得百位亡数，就一定有她的过人之处。

“虽然几秒钟便拉开了数万米，但是虚实白刃传来的影像却说明，那个白神却没有跟丢的迹象。难道她能探测到我的标记，毕竟每次空间传送都必须施展一次虚实白刃。

“但是，我的标记如果真的这么好察觉，我也不会就这样轻易地连续使用。说到底，她的身上究竟隐藏了什么秘密？暮然回首，竟然发现自己对她的熟悉感。

“是错觉吧，不过，既然她如此执着地追随我的脚步，那倒是可以利用她白神的身份，探索出死亡的奥义。”

杨落晨望着投影里的少女，默默地思考着，看着她焦急的神情，却有种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涌上心头，而过去被遗忘的记忆片段也渐渐在脑海里徘徊。

“算了，看在你还有所谓的利用价值的份儿上，就……暂时收留你吧。”

陌生而熟悉的你，如果你有价值，我会帮助你，如果你失去了价值，我会保护你……

时光好像沉睡了十六年的话，在他的脑海中醒来，只是那句话朦胧出现，又朦胧而去。

他想不起接下来的是什么，只是依稀记得，那是一段不会被世俗承认却想要遗忘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