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章 阴森小区（2）（1/2）

离开街道后，音符跟在吴岱身后，两人都不说话。

当他们走至一个十字路口的时候，吴岱忽然开口说话了：“殷甫……”十字路口汇聚了四个方向的车流，如果认真去看，那景象的确相当壮观。就像波涛汹涌的河流奔腾入海一样。

吴岱是像是在自言自语，念了好几遍音符从前的名字，然后他转身对音符说：“音符？我没叫错吧？我很好奇你为什么要改名，你肯定还有其他事情瞒着我。你知道我的性格，我一旦好奇起来，就一定想要知道答案。不过，我猜你是不会告诉我答案的，对吧？”

音符慢慢地点了点头，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吴岱，我不能说……”

吴岱伸手打断了他的话：“不用说对不起，你我是兄弟，但是我认识的只是从前的你，我不是很确定现在的你是否已经变了……我说的真是废话，人肯定是会变得嘛，我也不是从前的我了。”吴岱像是在说单口相声。

“不过兄弟就该有兄弟的样子，你来投靠我，我当然是会无条件地帮助你的。”吴岱从音符的背上取下背包拿在自己的左手里，右手轻轻地拍了拍音符的肩膀：“好啦，跟我走吧，先去我的住处然后再做打算吧。”

音符向吴岱投去一瞥……那种眼神，恐怕只能用无尽的抱歉加万分的感激来形容了。吴岱的体谅，让音符松了口气，可两秒钟后，向前走了没两步的吴岱猛地又回过了头：“不过，音符，有句话我必须得说明，你得知道，人的好奇心有时可是很可怕，甚至是致命的。”

说完这句莫名其妙的话后，吴岱继续向前走去。音符愣了一下，也快步跟上他的步伐。

穿过了两个街区，远离了市区主干道，吴岱带着音符拐进了一条相对比较幽静的街道。从火车站步行到这里大概需要三十分钟的行程，这段时间里，吴岱和音符基本没怎么说过话。他们现在穿行在行人稀少的街道上，路两旁的树上偶尔飘落几片微黄的叶子，枝干稍微细点的树看起来像是在秋风中瑟瑟发抖。他们就这样沿着笔直的街道向南走着。路旁的两行树仿佛在尽头结合了……音符正盯着那遥远的透视点胡思乱想的时候，走在他前面的吴岱停了下来。

“就是这里了。”

吴岱停在了两家银行门前，如果音符不是事先知道吴岱将要带他去哪里，他一定会以为吴岱想要抢银行。音符迟疑了一下，那只是因为他没有看清两家银行之间还有一条狭小的巷道。吴岱随即拐进了那条巷道，音符仔细看了看巷道口的样子，算是认了认路。他紧跟着吴岱走进了那巷道。

小巷其实是一个住宅小区的入口，一进去后，音符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当然，这种感觉比较夸张，其实小巷后只是一个三四十米见方的小院子。小院子算是小巷与住宅楼之间的“缓冲带”吧。这里还算热闹，有一些老人和孩子，在九成新的健身器材边休息、嬉闹。然而，这里唯一让音符感到比较新的也就只有那几个公用健身器材了。其他陈旧的一切，让音符感到极度的压抑。

看起来，这个住宅小区的年代比较久远了，简陋的连个小区大门都没有这先暂且不说，那小院子后林立的十几栋住宅楼都显得极其破败。清一色六层高的楼房，暗红色的墙皮多有脱落，露出斑驳的土黄色砖块……这些楼，估计均建于八十年代末或九十年代初期。

音符随吴岱走在楼与楼之间狭窄的间隙中，那些古旧的老楼就像是巨大的怪兽：黑洞洞的楼门像是它们的嘴巴，那些木制窗框和脏兮兮玻璃的窗户就像是无数只眼睛……它们盯着音符，看的音符心里直发毛。音符忍不住问吴岱为什么要将房子租在这，吴岱若无其事地告诉音符说这里的房子比较便宜，而且很安静。音符嘴上没说什么，心里却在暗想：安静？安静的地方难道还不好找吗？墓地——死人住的地方最安静。音符晃了晃脑袋，强迫自己停止这种无意义的可怕想法。

不知走过了多少栋楼，他们一直往里走到了很深的地方，吴岱停在了一个楼门前，楼门旁的号码牌上写着“南口小区，44号”。音符感到头皮有些发麻，吴岱走进了楼门，音符却半天没挪脚。半晌，音符问吴岱：“有没有搞错，为什么这里白天都这么黑？”吴岱刚才是悄无声息走进去的，听音符这么一说，他跺了跺脚，楼道里的声控灯竟然亮了。实在没想到这么古老的楼房里居然会装声控灯。借着声控灯昏黄的灯光，音符壮着胆走进了楼门。

上到二层，吴岱说到了，音符从他手中接过了自己的背包，然后腾出手的吴岱开始翻找自己的钥匙。趁这功夫，音符环顾了一下四周。这些楼的结构应该都是每一层有三户人家，吴岱住在这层最左边的一户。楼道里的光线非常暗，可能跟楼层低有一定的关系，但音符总觉得这里怪怪的。

楼道里静的可怕，阴森森的，尤其令人恐怖的是，抬头望去，由二层通往三层的楼梯背侧一片漆黑，像是发生过火灾一样。而楼梯旁的垃圾通道口也堆着零落的垃圾，有股非常难闻的气味，不像只是垃圾发馊的味道……

音符皱了皱眉头，忽然一个巨大的声响吓的他毛骨悚然。他定了定神，这才发现原来是吴岱刚用钥匙打开了房门，金属防盗门刮到了地面，所以才发出了很大的响声。

“音符，进来吧。”吴岱伸手招呼音符，音符走进了屋内，门又“哐”的一声在他身后关上了。那个瞬间，音符忽然有种很不好的感觉，好像这整栋楼里就只住着吴岱一个活人一样。

房子里光线依然很暗，好在吴岱随手打开了客厅的灯，音符这才看清了屋内的陈设。屋子的结构很紧凑，音符一进门便身处一个正方形的小厅中，他左手有两扇相隔半米的门，估计是厨房和卫生间；他正前方是一面大镜子，镜子两边各有一扇房门，估计是卧室；而那面镜子里，正映出怔怔站在那里的音符，和他那呆滞的面庞……可是令音符感到可怕的是，那镜子里只有他一个人！

吴岱去哪里了？

就在音符快要失声惊叫的时候，在小厅右边不起眼的角落，有扇门慢慢地打开了。吴岱悠闲地踱步走出小门，他不解地看着惊恐万分的音符：“你怎么了？”音符拭去了额上细密的汗滴说：“没，没什么。你动作可真快。”吴岱不以为然地点上一枝烟，指着身后的门说：“这里是书房，没客人的时候，里面一般很乱，我稍微整理了一下。”音符哦了一声，吴岱让他把背包放在茶几上，然后带着音符看了看房子。